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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哪是馒头的味道,白馒头还没做呢,这明明是熬制火锅底料和烤rou的味道。 心里记挂着伙房那边的任务完成的怎么样,楼望舒打算处理完这里的事情就去伙房看看。 士兵记录这批土匪的人数和姓名,岳子汶透过栅栏看到来来往往的黑铁兵甲,心下对楼芭芭的身份更重视三分。 她到底是个什么身份,为什么雍军的士兵这么听她的话? 他甚至想着这场绑架是不是就是她有预谋的,黑风寨只是做了她的棋子,为的目的就是他的钱财。 行走在外做生意,讲究的是和气生财,他岳家每到一处行商,该有的孝敬可不少,就拿这次来说,他带着商队穿越潼阳关,可是提前和狄戎那边打过‘招呼’的。 是不是就是因为他只给了狄戎孝敬,没给雍军这边,所以雍军有意见才闹了这出,黑风寨这些人都是顺带处理的? 正当他胡思乱想的时候,楼芭芭一把拉过他,对着一个士兵道:“带岳公子下去好好休息,人要是走丢了我拿你试问!” 她转头对岳子汶笑道:“我还有军务在身,就不多聊了,你安心待着,就跟自己家一样。” 说罢她又嘱咐了几句,便脱离人群自行离开。 岳子汶等人离开了,看着她离去的背影,问身旁负责自己的士兵,“敢问这位小兄弟,那位在军中是何职务?” 士兵的嘴很紧,“让你在这儿住着,可没让你打听军营的事。” 一车又一车的蔬菜和rou从岳子汶眼前跟儿驶过,他努努嘴,“军营伙食都这么好吗?” 士兵挺挺胸膛,不甚明显地显摆道:“你懂什么,这都是我们将军的战术。” 战术? 岳子汶挑眉,战术=吃饱了好上路? 楼望舒洗了把脸,换回女装,这才去伙房查看情况,一进去就被刺鼻的气味呛得打了个喷嚏。 数口大锅冒着白烟,里面煮着红润油亮的底料,几个伙夫都系着巾帕,站在大锅前搅动底料。 烤架上是腌制好的羊腿和猪排,就等点火烤制,一排排摆着看着就流口水。 厨娘们则各自一个大面盆,一人和着十斤多的面粉,手臂发力,手掌使劲,把面团揉圆搓扁。 伙房里各种味道混杂在一起,味道并不好闻,楼望舒也学着他们把巾帕捂在鼻子上,问负责人:“锅够用吗?若是不够,先把蒸馒头的事放放,诱敌最要紧。” 负责人连忙道:“够够够,幸亏咱们大营人多,十万的伙食咱锅都够用,没道理几十人的馒头做不了。” 听他如此说,楼望舒便放心了,不耽误正事便好。 “子时之前,你带人把锅放于城门口,柴火能烧多旺就烧多旺,让锅都沸腾起来。”楼望舒嘱咐道。 负责人应下,心里盘算着安排多少人合适,这可是露脸的好机会,他可不能把事儿办砸了。 子时一到,几十口大锅立在潼阳关城门口,城楼上负责警示的狄戎士兵看着敌人这一手cao作摸不着头脑。 这是在炫耀? 想不通的他急忙去禀报上官,敌人有异动。 阿骨打大半夜被人叫起来,他饿着肚子好不容易才睡着,心里十分的怨念,听到下属的通禀,心下火起,打仗你不喊兵,竖几口大锅算怎么回事儿? 他觉得这是雍军故意在拿他们开涮,嘲讽他们。 赤.裸.裸的挑衅! 阿骨打他黑着脸披上衣服走到城楼,俯视着下面黑乎乎几十口大锅,都有些眼晕。 他眉心深深簇起,沉声道:“那边这是搞什么鬼?” 起锅烧油……然后浇他们?! 这不是他们城墙上的人为了防止敌军爬上城楼才该做的事吗? 雍军抢他们活儿算怎么回事? 阿骨打的疑惑,直到楼望舒出现在阵前时才迎刃而解。 楼望舒身后数人以保护的姿态列队阵前,将她牢牢护在身后。 楼望舒伸手,感受着风向和风速,雍军的旗帜飘向前方,直指潼关城内。 时机已到,楼望舒一声令下,士兵们齐齐打开锅盖,井然有序地添柴加火,底料本就是刚刚熬制好,温度还烫着,一开火,锅内红汤便翻滚起来,炊烟袅袅白雾升起,醇香辛辣的味道随着风送进戎狄人的鼻尖。 阿骨打深深吸了一口,随后眉头舒展,哈哈大笑三声,对着左右人扬眉吐气道:“慕容小儿不行了,这楼夫人果真是咱们戎狄的jian细,你看她都打入内部,让雍军给咱们送粮食了,真是天佑我戎狄不死!” 楼望舒:? ? ? 007震惊道:【你什么时候成了戎狄的jian细了?】 楼望舒比它更惊讶,“不瞒你说,我也是刚刚知道。” 阿骨打正美着呢,准备叫人把粮食搬进来,嘴还没张开,就听一道声音从楼梯口传来,话音急促而慌张,“不好了将军,马厩的马都疯了,踩烂围栏都跑出去了!” 牛羊马一向是戎狄的命根子,阿骨打一把拽住声音来源问道:“跑去哪儿了?!” 马夫被勒着脖子,手指颤巍巍地指着某个方向,艰难道:“都跑雍军那儿了。” “废物!”阿骨打一脚踹倒他,“马跑了你们不会去拦着吗!” 马夫很委屈,“拦不住啊!” “它们都多少天没吃过好草料了,敌军用掺了豆渣的草料一诱惑,鼻子灵着呢,很快啊,咵地一下就从围栏上越过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