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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砚二话没说,付了钱——打完折以后的价钱对池砚来说还可以,他接受得了,至于裴问余能不能接受……反正他也不会把发票打包一起送。 导购jiejie笑容满面地问他:“需要刻什么字?” “刻个名字。”池砚把裴问余的名字写在一张纸上,交给导购。 “好的,刻字加工要等三天。” “三天?来不及啊。”池砚眨巴眼,撒着娇说:“jiejie,明天成吗?我朋友后天就生日了,我当生日礼物送给他的。” 导购本来就觉得池砚长得好看,这一撒起娇来,母爱泛滥成江,一大清早不仅养了眼,还赚了钱,膨胀得不得了,所以美滋滋地应了下来:“成!明天下午来取。” 池砚留了电话,礼礼貌貌地道了谢离开。 出了商场,时间还早,补习课是懒得去了,他骑着车直接溜达到‘我的猫’,沈老板刚要出门,一看见池砚,眼皮就直蹦跶。 沈老板门还没锁上,被池砚一脚卡住。 “不好意思,关门了。” 池砚:“青天白日关大门,有钱不赚二百五啊沈老板。” 沈老板想当街暴走这个出言不逊的小兔崽子。 “你有多少钱让我赚啊?老子要是看不上,照样把你轰出去。” 池砚不以为然:“你都把我轰出去多少次了,我不还是照样站在你面前吗?” 沈老板掀起眼皮看他。 “沈老板,我就订个蛋糕,六七个人吃的大小。”池砚挂着讨乖的笑脸,想了想又说:“后天借你的二楼用一用,别让其他人上去了。” “包场啊?”沈老板转身回屋,拿起计算器摁得蹭蹭响,“在我这儿包场可不便宜,你要干什么?” 池砚说:“小余生日。” 沈老板摁计算机的手打滑了一下,然后继续面不改色加减乘除一通cao作。 池砚喝完了一杯咖啡,还没等到沈老板问他要钱。 “这是多少巨款啊,算这么半天还没算出来?沈老板,你数学哪位体育老师教的?” 沈老板:“吃我的,喝我的,还撸我的猫,嘴上怎么这么讨人嫌?钱多烧得慌是吧?先过来压个定金。” 池砚放下猫,把银行卡递给沈老板。 “哟,没想到还是个小老板。” 池砚挑着冰台里的小蛋糕,无所谓地说:“我妈忙,每天忙,觉得欠我,所以只能拿钱砸我,动不动就问我‘钱还够吗’,够不够也拦不住她三天两头给我汇钱,钱多了我也花不光啊——沈老板,给我拿块这个,钱一起算上吧。” 沈老板把蛋糕拿给池砚,顺便把卡也还给他:“你的口粮裴问余已经付过款了,这个不要钱。” 池砚:“……” 沈老板:“你们俩可真逗,生活轨迹,性格经历完全反着来,怎么搞到一起的。” “不知道啊。”池砚想了想,也没有在那个‘搞’字上多琢磨,笑着说:“就是这么遇见了,搞上了,你说巧不巧啊,我也想不通。” 第二天,池砚去了一趟台球室,本来想着跟姜百青通个气,没想到裴问余带着小北也在那儿。 姜百青神秘得漏洞百出,他避开裴问余把池砚拉倒小角落,裴问余也故意装瞎当没看见,池砚心里虽然一万匹草泥马狂奔而过,还是得陪着他演下去。 交代完时间地点,池砚出门,就看见裴问余抱着胳膊,靠在树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小北挂在他的大腿上,这一大一小就像俩吉祥物似的,普照着台球室门口已经过期的新春对联。 池砚手指上转着钥匙圈,小流氓似的走过去,轻佻地拨了一下裴问余的小巴:“有空吗?哥哥约你出去玩。” 裴问余抓住池砚不安分的手指,不知觉的摩挲了两下又放开;“池砚,你还有心思玩?过几天就大月考了,准备以什么样的方式迎接死亡。” 池砚抱起缪想北,拉着裴问余,掷地有声地抛下四个字:“及时行乐。” 行完乐就容易乐极生悲——池砚跟裴问余带着小北在外面吃喝玩乐一天,最后走进了书店,买了一堆练习题,又送了他们俩上车回家后,才想起来,自己忘了去商场拿钢笔。 池砚只能第二天又跑了一趟商场,所以这样算下来,他连续翘了三天的补习课,何梅忍无可忍,打了电话,狠狠喷了池砚一顿。 “我太惯着你了是吧,池砚,第一天第二天我就忍了,你是不是觉得你妈特好蹬鼻子上脸?” “不是,妈,我……” “你个屁!你到底干什么去了?” 池砚心虚:“没干什么,就跟同学写作业……” “你有病吧?我花那么多钱给你找的老师你不去,跟同学写作业?”何梅怒火中烧,把同学俩字念得咬牙切齿:“男同学女同学?” 这辆喷气火车似乎没沿着轨道往正常的方向行驶,又要往早没早恋的方向歪,池砚耐着性子,说:“男的。” 何梅哼一声,继续说:“你们李老师给我打了电话,明天开始就要考试了对吧,考完还得开个家长,你最好不要让我被那个大嗓门单独约谈,否则我弄死你!” 池砚挨喷的时候正好在沈老板店里,沈老板做着蛋糕笑得东倒西歪,差点鸡飞蛋打。池砚手里也有一个蛋糕胚,正在往上面抹奶油,抹得惨不忍睹,他黑着脸说:“别笑了,下一步干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