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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拿灯笼一照水面,经常有人失足掉到池子里,侍卫们一找一个准。 “马上禀报穆克登大人,下去两个人把人捞上来验明正身。” “是。”会水的两名侍卫跳下去,尸体就在边上,一人抓一只胳膊拖上岸。 侍卫匆匆来禀,穆克登心道不好,不知又轮到哪一个遭殃,大步流星赶往事发地。 “大人,这有一串未干的脚印,已经命人沿途去找。”领队说着来龙去脉。 侍卫一路跟着湿脚印找到了阿哥所,听到门内杂乱的声响,提着灯笼进去。 管事嬷嬷慌了手脚,据两人多年的经验推断,回来的人有可能是六阿哥。 她二人无论如何不敢相信,六岁大的孩子能把三个人轻轻松松杀死。 死去的赵合、芍药就在大门附近,两人倒下去的距离并不远,六阿哥的个头才到成年人腰间,杀死赵合姑且可行,芍药近在眼前难道不会开口喊人? 现场诸多不合常理之处,管事嬷嬷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出了何事?”侍卫一进门,两具尸体还在地上躺着,察觉不妙侍卫问,“还有谁死了?” “屋,屋里。”管事嬷嬷冷静下来,快速道出所知的事情,只字未提心底隐约浮出的怀疑,诬陷皇子乃杀头的大罪。 “都回屋里,不要乱走动。”侍卫火急火燎折返去报信。 “大人。”侍卫见到上峰忙道,“阿哥所死人了,全是六阿哥身边服侍的奴才。” 穆克登一听大为吃惊:“六阿哥人呢?” “奴才去时没见到六阿哥。”侍卫心细,“清点了人数,少了一个。” “加上池边死了的这一个。”皇子身边奴才的数量对上了,穆克登叫来两组巡视的侍卫分头寻找。 穆克登亲自去一趟阿哥所,从死者身上的痕迹判断出凶手个子不高,地上残存着未干的半个鞋印,一个相当可怕的念头闪现,冷汗瞬间沁出。 命侍卫将人看管起来,他这就去禀报皇上,穆克登一路快步来到乾清宫御书房外。 “奴才穆克登有急事禀明。”站在门外静候。 距离早朝还有半个时辰,御书房批折子的康熙忽闻御前侍卫统领急奏,搁下手中笔。 “进来。”康熙看向眉头深锁的穆克登。 “皇上,六阿哥不见了。”穆克登先说重点。 “怎么会不见,今儿不是去尚书房的日子?”康熙看了一眼座钟。 “御花园池子里浮着一具尸体,奴才派人追查发现六阿哥居所死了三名奴才,奴才已命人封了门,活着的两名管事嬷嬷已经看管起来,唯独找不到六阿哥的踪迹。” “混账,马上派人去找!”一大早听到糟心事,康熙的心情可想而知,“何人大胆行凶,查出来严惩不殆!” 穆克登抬眼瞄了皇上一下复又低下头去,犹豫再三道:“奴才有疑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这个时候人找不到,还有什么不当讲的! “现场留存的脚印除了死者的,还有一个较小的足迹,再无旁人。”最最匪夷所思的答案呼之欲出,穆克登冷汗浸透衣背,头低得更深。 能担当御前侍卫统领一职的人,除了有高超的身手丰富的学识,还得有一双观察入微的眼睛,外加灵活的头脑。 穆克登敢说出口的猜疑,康熙听懂了,“他一个六岁的孩子,脑子进水了说出这种不合情理的话?” “奴才该死,奴才草率了。”穆克登磕头认错,事情实在太诡异,要不是真找不到第三个人的痕迹,借他百八十个胆子岂敢信口开河。 “先去把人找到,动静小些。”康熙挥退穆克登,头痛的捏了捏眉心。 穆克登退下,脚步略显慌乱的离开。 “六岁的孩子能有成年人的力气?”在康熙的认知中,从未接触过死亡的孩子,直面死人怕是吓得直接瘫坐在地哇哇大哭才对。 梁九功踌躇半晌替穆大人说了句话:“这宫中有谁敢挟持六阿哥?”除非这名凶手身份不一般。 康熙蹭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早朝延后。”他要去亲自看看现场。 梁九功让殿外的小太监到前面传话,随皇上前往阿哥所。 此时的胤祚来到储秀宫,记得去年赫舍里皇后之妹封了平妃。 敲开门,不顾奴才惊掉下巴的眼神,腰间的带子一解,一右一右抽昏两名太监。 开门声惊动宫女,点了灯出来查看,不料人没看清结结实实挨了一灯笼,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胤祚走过去踩灭地上的蜡烛,手里的宫灯搁在地上,步上台阶推开门走进去。 在门边的梳妆台上,随意拿了一支长短趁手的金簪子,一步步走到室内。 熟睡中的平妃冷不防头皮一痛,硬生生被人从床塌上拽到上。 饶是个死人都能从棺材里蹦出来,平妃双手护着脑袋侧首看去,不是在梦中。 力大无穷的胤祚死死薅着平妃脑后的青丝,将人从内室一路拖死狗一样扯到门口。 “叫啊!”胤祚由着平妃呼救,心里门清戒备森严的宫中,巡视的侍卫可不是吃干饭的,要的便是把人引来。 “六,六阿哥!”平妃双手奋力去拉扯脑后攥得死紧的手,痛到眼泪夺眶而出。 “救命,来人啊!”平妃骇然,无论如何挣动,不顾仪态的翻滚打转,依然挣脱不开不大的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