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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应该出门了。 谢昕放松下来,去厨房倒了杯水昂头喝完,又走进客厅,坐在沙发上。 眼前的茶几堆满了杂物,上面啥都有,空烟盒遥控器打火机指甲剪镊子破手机花露水…… 烟灰缸旁掉了些烟灰。 谢昕有洁癖还是个强迫症,越看这个茶几心里越不舒服,索性起身开始收拾起来,收拾完还觉得不够,又去浴室拿了拖把洗净,将整个客厅拖得干干净净。 邵忍回来的时候,谢昕正在浴室放拖把,他看着一尘不染泛着水渍的地板有些诧异,走进来又看到光可鉴人的玻璃茶几,上面的垃圾被谢昕扔了,其他物件摆放得非常整齐。 邵忍扯唇淡笑,将早餐放在茶几上,又叫了声:“谢昕。” 紧接着浴室里传来水声,隔了好几分钟谢昕才从里面走出,她看着邵忍有些不自在,慢腾腾走过来。 “吃饭。”邵忍将一个塑料快餐盒往她那个方向推了推。 谢昕早饿了,咽着口水过来。 她坐下开了快餐盒盖子,香气扑鼻。 里面是白色米线,红油汤底,rou丝色泽诱人,葱花芫荽点缀在旁。 “这是什么,米粉?” “饵丝,好吃,你肯定没吃过。”邵忍语气非常漫不经心。 谢昕急不可耐,就着热汤吃了一小口,烫得她连忙吁气。 邵忍低头看着谢昕那副滑稽的模样,不自觉低头淡笑。 他愣了下,又刻意转移了视线。 邵忍烟瘾犯了,从烟盒里抽出支烟衔在嘴上,又拿起打火机“咔嚓咔嚓”打了两下火,没点着。 又突然想到了什么,眉头一皱,将嘴里那支烟取了下来放在茶几上,然后扬手又将打火机扔在了茶几上。 谢昕在,他还怎么抽? “你哥哥快回来了。” 谢昕停筷抬头,语气激动:“真的吗?” 邵忍点头:“很快你就能见着他了。” 她又问:“不是说还要一个多月吗?” 邵忍皱起眉头:“那边有些动荡,事暂时耽搁了下来。”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还得一个多星期。” 谢昕心生雀跃,又低头扒了好几口。 哥哥回来,自己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就算是有依靠了吧。 她想。 而邵忍无奈叹气,起身进了自己房间然后去了阳台抽烟。 等这丫头走了,自己应该就能肆无忌惮想在哪抽在哪抽了吧。 他想。 第7章 邵忍抽完烟回来,谢昕也吃完了早餐。 她收拾好快餐盒,又抽了几张纸巾将茶几上洒落的汤汁擦净。 谢昕低头的时候,有一缕头发从耳后垂下来,她伸出细白的手指将头发认认真真地挽到耳后。 有阳光从窗外投入,映得谢昕耳朵通红发亮,就连耳廓上的细小绒毛都清晰可见。 邵忍只盯着,稍微眯起眼眸,似乎有些沉迷了。 意识到这一点,他轻咳一声,突然想到了什么,提议道:“我带你出门逛逛吧?” “出门逛逛?”谢昕低头,“不用了,我不想出门。” 哥哥没回来,谢昕心里依旧不安。 一夜无事,谢昕潜意识里已经将邵忍家划分为安全区了,没有出现下一个安全区时她不敢轻易跳出。 “真不去?”邵忍问。 谢昕摇头,开始找借口。 “有点累,我今天就想休息休息,”说完还小心翼翼问了句,“可以吗?” 她不愿意,邵忍自然也没勉强,爽快点头:“可以。” 两人一时无言,邵忍又坐到了沙发上,他开了电视,上面在播放广告,邵忍将遥控器递向谢昕,说:“想看什么,自己调。” 谢昕笑着摇头:“我没什么想看的,你看什么我就看什么。” 邵忍收回手,胡乱调了几个台,都是广告,他再调,终于有个放电视的了,邵忍放下遥控器。 这个台在播电影,1993年的港片,叫《青蛇》。 谢昕对这片子有印象,12岁还是13岁的时候,她就看过了。 她至今还记得看这片子的那天热得很,谢昕和继父两个人坐在床边看电视,有蚊子在耳边嗡嗡乱飞,锈迹斑驳的老风扇哐当哐当地摆头送风,墙角蚊香盘里红色火点若隐若现。 看到一半的时候,继父突然不动声色将手放到了谢昕的大腿上,她不敢动了。 热汗濡湿了谢昕的头发,黏糊糊贴在脸上,她眼睛瞪得大大的,像个木偶呆滞住了,继父的手继续往上,再往上,谢昕觉得很痒又有些反胃,那只手触碰到她底裤的时候,卧室门突然被打开,满脸都贴着黄瓜片的母亲走了进来。 她冲谢昕吼:“滚回你自己屋去。” 谢昕跳下床就往外跑,跑到自己那漆黑闷热的屋,她感觉心脏停滞了好几秒,然后才听到自己胸腔内剧烈的跳动声——那是从心底涌上的恐惧。 谢昕深吸口气,她抬眼继续看电视。 法海对青蛇说:如果你乱了我的定力,我就能放过你。 青蛇脸上的笑容自信又得意,她说:好啊!不过我没什么定力,我怕你未乱,我自己先乱。 山涧清瀑,水流潺潺,法海在水中打坐,青蛇玩弄蛇尾勾引法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