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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宁接过细长的铁棍:“你以前多听话现在都学会狡辩了,对得起你早死的父亲吗?” 他佯装抬起手准备吓一吓,再生气他心里还是有数的,宋醉这么柔弱的人,只要挨上一棍半条命都没了。 谁知他的话音落下宋醉便伸手拿过了铁棒,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少年眼里的神情格外冷漠,那种眼神只在生死搏命的斗兽场看到过。 从前多过分的话都说过,应该只是自己的错觉吧,他下意识咽了咽口水说:“你自己回去反思一下吧。” 少年只是安静地递给他张收据,上面注明了在五个月里可以在金融中心的大厦里学习课程,地点就在精英教育的旁边。 许宁望着少年在夜里孤零零离开的背影后悔极了,他不禁埋怨朝叶今看去。 叶今想不到宋醉是真的去上课,可他还是看不上宋醉,跟个木头似地一句话都不说,指着鼻子骂也没脾气。 * 待宋醉离开后包厢继续喝酒玩乐,许宁想想还是不放心,大着胆子拨通贺山亭的电话。 穿着薄风衣的贺山亭直接挂了电话走出书房,他没兴趣给这位侄子处理烂摊子。 直到电话再三响起男人才冷淡接通:“希望你下次拨通我的电话是告知你在医院濒死的消息。” 电话那边的许宁噎住了,这就是他不愿同自己这位叔叔接触的原因,隔着屏幕都能听出多嫌弃。 “我想问宋醉回来了吗?他不接我电话。”许宁硬着头皮开口,“如果可以的话请您去看看他,我怕他会想不开。” 贺山亭边听电话边走向少年的房间,无声在门边站定,从他的角度能看清少年坐在椅子上,胸膛上上下下起伏。 听筒里传来许宁不安的声音:“我今天对他说了难听的话,他心里肯定特别难受,告诉他想哭就哭出来吧。” 卧室里宋醉抿着泛动水光的唇,他的胸膛里依然弥漫着怒意,抬头看向房间。 窗台上的花瓶是维多利亚时期的蓝色玻璃花瓶,摔坏了买不到,桌上的茶杯是匈牙利的赫伦瓷杯碟,打碎了赔不起,他缓缓打量了一圈就没自己能扔的东西。 不知道贺山亭在门外的少年只能无奈拿起只有五公分细的铁棍,用他适合擦眼泪的纤瘦手腕。 啪叽一声。 把铁棍拧断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只有五公分细》 问题来了:贺老板得多少算粗? 第十四章 贺山亭收起海雾般的眼挂断了电话,意味不明的视线落在少年衣袖下的手腕上。 宋醉感觉房间外似乎有人在看自己,他下意识回头望只能看到夜色湮没的侧影,勾出窄腰长腿。 不知道为什么他直觉是贺山亭,起初是西服翻飞的衣角,再是绰约的身形,如同一点点从夜色里走出。 他的心脏怦怦跳了起来,一步一步走向门边,当走到门边时手心渗出了细汗,小心翼翼打开了门。 原本站在外面的人已经消失了,只能听见对面房间关门的声音,宋醉捏紧的手还没来得及放开,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对方应该没有看到他拧断东西吧? 他的头缓缓扭回去,盯着在地上分成两半的铁制物品觉得自己应该解释点什么,最后眼神若有所思落在书包侧袋的矿泉水上。 少年走到对面卧室的门口,夜晚的空气格外安静,静得都能听过山鸟掠过尖塔的声音。 他没来由地感觉紧张,握着水瓶的手动了动,清了下嗓子开口:“拧不开瓶盖了您能帮我下吗?我力气太小了。” 在他声音落下的下一秒,原本开着灯的房间熄灭了灯,似乎听到声轻蔑的笑,他只能怀着不安自己打开水瓶咕噜噜喝水。 * 深夜许宁心神不宁回到别墅,白问秋坐在沙发上备课:“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去酒吧玩了玩。”许宁知道白问秋不喜欢他去酒吧忙开口,“下周公司要放两天的长假,要不去拉格雷夫滑雪吧?” 他说完这段话顿感复杂,什么时候两天的法定假期对他来说都是长假了,想他以前想不上课就不上课,大不了让宋醉替自己去答到。 白问秋合上笔记本点了点头:“我下周正好休息。” 许宁见白问秋同意继续说:“宋醉平时没出去玩过,我想着这次去拉格雷夫也带上他。” 宋醉不接他电话还是第一次,他的心里涌上层愧疚想补偿对方,从前少年的忍让令他从没这感觉。 “我还以为只有我们去。” 白问秋忽然开口。 “他在我小叔那儿也住了一段时间了,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许宁犹豫着开口,“我心里觉得挺对不起他。” 白问秋看不出表情嗯了声。 许宁松了口气开始订去拉格雷夫的票,他没有跟少年发消息,因为他觉得对方肯定会答应。 * 次日宋醉用自己最后一枚钢镚儿搭上去甜品课的公交,他喜欢坐在车窗边眺望沪市,虽然他也不知道摩天大楼有什么好看的。 车到站后他背上书包下车,在银行门口碰上方助理,方助理问:“去上甜品课吗?” 他点了点头。 “我去银行办下业务。”方助理说,“贺先生在公司开会,待会儿我还要赶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