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头上正在流血
我替侯运买了电脑,安装了广云算算量软件,他还在我的房间里。我问他为什么不去练习,是不是不会电脑? 他的回答是会,但算量软件不会,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我找了一份旧图纸,以及一本软件算量的教程,递了给他道:“按这图和教程一步一步的学,一个星期内不要问我!” “嗯!”侯运抱着图纸和教程,激动得颤抖着向自己的房间而去。 夜里三点多钟我上茅房的时候,还听到侯运房间的键盘在啪啪作响。我感觉他也真够拼的。 最近两天,除了我和他轮流做饭,两人都宅在房里练习。 比赛的日子到了,早上,我便骑车向广云算软件公司而去。 到了门前,我遇到了师建,他诧异地望了我一眼,那意思似乎是你到底还是挂在别人家的公司来考了,你这个虚伪的家伙。 我没有和他打招呼,我们两人就像陌生人一样。 乘电梯来到六楼,整个楼层都摆满了电脑,根据贴在桌面上牌子的单位和名单,我找到了我的座位。 里面坐有一百多个人,一人一机,桌与桌之间相隔有一米多远。 来参加比赛的人,有来自造价公司的,有来自建筑公司的,也有来自房地产公司的,还有来自监理公司的。像我这样以个人名义来比赛的,恐怕就我一人了。 考试的时候到了,我打开电脑一看,只不过是一个三层小楼,没有坡屋里,没有桩,要求只是计算出土建、钢筋方面的量。 比赛的评判标准是:谁个在较短的时间内算出接近标准的量。 之前我虽然不是专业搞预算的,但我经过这二十天的连天带夜的做,再加上这两天不分昼夜的练习,我的手上像是抹了油。 考试时间为四个小时,不到三个小时,我便向监考人员报告我完成了。 那一百多个人都望向我,向我传来羡慕的目光。 这一次比赛并不是决赛,只是淘汰赛。从这一百多人中选出十人,进入明天的决赛! 下午五点多钟,我的手机上便传来广云算软件公司的短信,我顺利进入明天的决赛。 对于我来说,这并没有多少惊喜。因为参加的人虽然多,但有相当一部分并非专业从事预算工作的。有些专业人员,他们白天都有正常工作要做,并不像我这样有危机感,他们也不可能没日没夜的练习。 晚上,为了庆祝一下,我去超市便买来了鱼rou和一瓶酒。 到厨房一看,酱油没了,我便道:“侯运,去买瓶酱油来……买生抽的就行了!” 侯运从房间里跑出来道:“哎呀,到做饭时间了呀……” 我笑了笑道:“嗯!骑我电瓶车,抓紧去超市买酱油!” 我说着,便把我的电瓶车的钥匙递了过去。 侯运应了一声,接过电瓶车的钥匙,便向外面走去。 我一边煮稀粥一边拾掇鱼rou。猪rou切好了,鱼打掇好了,配菜洗净切好了。我准备烧rou,可是侯运打酱油还没有回来。 为了等酱油,我到屋里又摆弄了一会儿电脑。望着窗外,天已经黑了下来。我一看电脑,半个小时过去了,侯运竟然还没有回来。 我刚要打电话给侯运,卞话却先我一步打来了电话,她的声音有些颤抖:“钟星,你干嘛呢?” “失业的人还能干嘛,宅在电脑旁呗!……你进入决赛了吗?” “进了……师建也进了。钟星,你明天要去比赛吗?” 卞话说话的声音中,夹杂着上下牙齿碰撞的声音,再加上她的话问得奇怪,我便诧异地道:“这么好的机会,我现在又没事,我为什么不去比赛?” “你……你能……能不去吗?” “说个理由,我就不去!”我看卞话的精神状态,再感觉她的话中有话,便冷静的说道。 “没有理由行吗?”卞话声音像二胡的颤音一样。 “卞话,你是不是有病了,或者受到了谁的威胁?”我感觉她的状态很不对劲,便急道。 “没有没有都没有啊,我只是为了你……” “你能再说得清楚一些吗?”我的头皮猛的一麻:卞话肯定是听到了什么,但她又不好直说才这样的! “我……” 见她吞吞吐吐的,和以前心直口快的她大相径庭。为了安慰她,我便换了个话题道:“后天就是你们结婚的日子了,你们怎么还一点动静都没有呀?” “钟星,电话我挂了!” 她说完,便挂了电话,我愣愣的望着手机发呆。我想把殷正的猜测告诉她:说师建根本就没有和你结婚的打算,他只是在换一种方法报复你! 可是,这种近乎搬弄是非的话,我终究说不出口。 由于和卞话通话,再加上我发呆,又过去了十多分钟。 超市离我们出租屋并不是太远,骑电瓶车也就两三分钟的路程。如果遇上超市收银台挨号,也不应该超过半小时啊!现在都四十多分钟了,侯运为什么还不回来? 突然,我的心里敲起了小鼓。我平时的胆够大的,本不应该有这样的感觉,看来,都是因为卞话的那个电话的原因。 侯运的腿不好,骑电瓶车是不是出了什么车祸?我的手微微颤抖,迅速给侯运打去了电话。 他的电话铃声响了好长时间表,不过没人接。我想:他是不是真的出了车祸?或者偷人家空调的那个矮子又找他算帐来了?想到这里,我的心里一慌,一边拨打他的手机一边向门前快速走去。 侯运的手机铃声在门外响起,我的心陡然放了下来,原来他已经到了门前了呀! 我关了手机,便向厨房走去,打着了煤气,可是还没有听到侯运进门的声音。我迅速关了煤气向外面冲去。 门一推,竟然受到阻力。 我从门缝里向外望去,只见门前躺着一个人。我心咚咚狂跳,轻轻地推到门,然后侧身从门缝里挤了出去。一把将那人抱了起来。发现他的头上正在流血,仔细一看,他正是侯运。 他虽然晕了过去,但酱油瓶仍然牢牢的抓在手里。顿时,我的心里一阵难过和愤怒! 我急忙拨打了急救电话,随后,将手机夹在耳朵上,一边抱着他向楼下走去,一边和急救人员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