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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酥深吸一口气,少年立刻戒备地往后退。 “姐夫,你要杀我吗?”他一错不错盯着对方的脸,似乎想从她脸上找到答案。 苏酥的神色却异常冷静,她闭了闭眼睛,“音音,把兵符给我。” “不!”陈音音大叫,“姐夫,你不能这样对我!”他不停地往后退,眼泪从大睁的眼眶中毫无预计坠落。 城墙四周忽然间围满了弓箭手,他们拉开长弓,齐齐对准苏酥。 城墙下,巴图尔一个走神,被人划伤了肩膀。 陈音音背靠着壁垒,呆滞地歪了歪脑袋,又开始笑,他张着嘴,脑袋僵硬地往前伸,神情却好似见到情人时的痴迷,他就那么专注而疯狂地注视着她。 “你看,只要有它在,他们都会听我的,”他举起手中的兵符,金阳擦着苍蝇的翅膀,照亮其上的精美纹路,那里阴影绰绰刻着一个秦字,“这么多人的命都全系在它身上,我要他们死他们就得死,你知道掌控别人生死的滋味吗?” 他声音仿佛来自阴寒的地狱。 苏酥才一动,四周弓箭手立刻蓄势待发。 “死生事大,”她严肃了脸,“不是儿戏。” “哈哈……”陈音音开始大笑,“他一句杀无赦就能要我全府的命,我报仇却是儿戏?姐夫,你好偏心啊……为什么你们都向着他,向着卫氏,向着那些不相干的人?” “明明错的是他们!是先帝暴虐无道!是他滥杀无辜!是他枉为君主!” “他可以杀人,我为什么不可以?” “我陈家何其无辜?几百条人命何其无辜?今日我就是要所有人陪我一起死,只有这样,才会有更多人切身体会我的痛苦……” 他一脚踩上卫瀚的头颅,面容在鞋底的挤压下变得腐rou模糊。 “住手!”苏酥高喊,想要上前,旁边立时有几道利箭射过来,躲闪间,脸颊被擦除一道口子。 “你看啊……只要有权利,他卫瀚算什么,还不是死了都要被我糟践,”陈音音兴奋得一连踩了十几脚才平复下来,“姐夫,兵符我是不会给你的,就算今日必死无疑,我亦无悔,但是姐夫……” 他又变成那副委屈的模样,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我说过我只有你了,你能不能……”他裂开嘴角,期待地望着她,“跟我一起去死啊?阿爹,阿娘,阿姐,他们所有人都在下面等着我们,不去的话,爹娘会不高兴的。” 在他话落,周围的弓箭手越凑越近。 巴图尔听见动静,下意识回头,身下的马遭到敌军袭击,他整个人差点滚落下去。 苏酥毫不怀疑只要她一动,会瞬间被射成刺猬。 这个处境,她来之前已有预料,当真走到眼下这一步,发现依旧无法轻松释怀…… 她努力笑了笑,片刻之间神态仿若回到了他们初见时,她蓄谋已久地接近陈府二公子,只为了遮汩堂油纸伞可以卖得几两银钱,如果她当初把目光从钱财上移开,不去接触蓬莱县的勋贵圈,不去实现可笑的商业蓝图,就不会遇见他跟陈月华,不会遇到秦珩,更不会拿到秦家军的兵符…… 兵符的秘密会随秦珩的死亡永远深埋地下。 或许,从一开始,她就不该离开上溪村。 “音音,”苏酥笑了下,擦去眼角不知何时冒出来的泪水,她说:“其实你一直恨错了人。” 陈音音微愣。 “还记得在陈府时你跟说你做噩梦了,梦见陈家遭到灭门之灾。”她将被风吹乱的头发别到而后,“其实那不是梦,都是真的。” “我跟你一样,能事先知道很多事情……” 陈音音蓦地瞪大眼睛,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都是真真实实发生过的事情,但我太过自信了,以为只要提醒陈月华加强府内守卫,就可以抵抗那场杀戮。”苏酥仰起头,想将凝滞在喉管的情绪一咕噜吞咽下去,她望见大片金光从云层的缝隙间洒落,刺得她眼球止不住疼,“如果我当时再上心一点,就可以阻止惨案的发生。” 她没有说,那个时候的自己,更多把他们看作书里的纸片人,死亡只是一串代码的消亡,她总无法感同身受。 陈音音难以置信,“你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是啊,”苏酥自嘲一笑,“我为什么到现在才说?” 因为她的冷漠,致使那么多人无辜牺牲,罪孽太深了…… “所以音音,你该恨的人是我,不是他们,”她举起双手,又将长刀落下,“我就在这儿,你不是想让我陪你一起死吗?只要你过来杀了我,就大仇得报了。” 陈音音脑壳抽抽地疼,崩坏的情绪不断刺激他的感官,他捂住脑袋,痛苦地嘶吼出声。 “对,只要杀了我,这一切就都结束了……” “是我对陈府的生死漠不关心,是我招来了兵符与杀戮……” “是我在明知道梦都是真的,依旧无所作为……” “……” 面前的人不停在说话,他的脚像受到蛊惑般一点点靠近前方。 陈音音艰难地仰起头,握匕首的掌心轻轻颤抖着,“为什么,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苏酥冷笑,“因为陈梁在查上溪村的案子,我怕他查到我身上,只有你们全都死了,我才能安然无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