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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听不下去,推搡着四皇子便回来。 “你管他做什么?这叫生死有命。若是他死了,那也是他的命。” 四皇子还是战战兢兢,“可是……” 二人为这事小生争吵,不过这会儿在皇帝面前,断然是什么也不能说的。 二人姑且坐下,便听见初雪的奶娘来禀报消息。 二皇子看了眼四皇子,皆是觉得松了一口气。若是出了事,闹起来,便更没人会去管镜湖那边了。 派出去的人一直没消息,赵氏急得不行。初南心里也焦急,可仍旧安慰妻子:“没事的,阿雪只是迷了路罢了,待会儿就回来了。” 他二人夫妻情深,羡煞旁人。 席上的目光不由得落过来,包括皇帝的目光。 赵氏年轻时姝色无双,名动京城,各家男儿郎皆想折下这朵娇花。皇帝那时也是其中一员,只可惜,所有人都没成功,最后赵氏嫁给了初南这个大老粗,不知道叫多少人心碎。 如今赵氏已经成为了一个不再年轻的妇人,可仍旧是光彩夺目的。皇帝看着她,不由得想起年轻的时候,微叹了口气。 楚皇后看在眼里,目光一瞬间阴狠,不过转瞬已经又是那张端庄面孔。 楚皇后安慰赵氏:“meimei放心吧,不会出什么事的。” 才说着,便见初雪被太后的人送了回来,还换了身衣裳。 初雪一下扑在赵氏怀里,“娘亲。” 赵氏抚摸着她的头,才算是松了一口气。“阿雪去哪儿了?把娘吓死了。怎么和太后娘娘在一块?还换了一身衣裳?” 初雪笑嘻嘻的,正要开口,便听见送她回来那嬷嬷与皇帝说:“皇上,太后原是要来的,不过路上吹了些风,头又痛起来,便先回去了。” 初雪本要说出遇见李成暄这事,可这嬷嬷看向初雪,道:“恰好又遇上了初家姑娘,她衣裳脏了,便带回去换了身衣裳。实在不好意思,叫你们担心了。” 后面的话是和赵氏他们说的,赵氏摇头:“多谢太后娘娘。” 嬷嬷点点头,又看向皇帝:“太后娘娘还说,过几日,请皇上去一趟寿康宫。” 皇帝喝了些酒,懒懒地应着,问了太后身体情况,而后便叫人送那嬷嬷回去。 这事儿终于解决了。 宴席也已经到了尾声,皇帝起身,结束了这宴席。 回去的路上,初雪还是与赵氏说起这事。赵氏什么也没说,只是摸了摸初雪的头。 “那这事儿就不要和别人说了,阿雪知道吗?” “嗯。”初雪点头,又想不知李成暄怎么样了? 可惜之后她再没见过李成暄。 又过了些日子,她便将李成暄忘诸脑后,专心与京城的吃喝玩乐。京城与西南可太不同,要什么有什么,初雪目不暇接,每日都过得开心无比。 初南与赵氏是凯旋,南狄与大齐求和。战事结束,世道太平,他们一家便在京中定居。 那是永不再有的快乐日子。 至于李成暄,他睡下之后,太后曾来瞧过一次,见他睡了,也没惊扰。 一晃第二日,李成暄睁眼是全然陌生的环境,心中警惕。 太后命人来伺候,又与他说,日后他便住在寿康宫。 太后病病歪歪的身体,多说几句话便要喘不上气。 她看着这个年轻的小辈,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李成暄不知道这是机遇否?总归是高兴的事,一瞬间从地狱到天堂。 而这机遇,是否是初雪带给他的? 想起初雪,李成暄不禁笑起来。 在寿康宫过了几日,忽然听见皇帝来。李成暄心中一动,与皇帝打了个照面。 皇帝定定看他许久,似乎有所感慨。李成暄原为他这片刻的伤怀感动,只不过下一刻,听他问:“你娘还好吗?” 这种感动又荡然无存了。 他甚至都不知道她死了,她早就死了,死在了很多年前。 是,他的女人有这么多,他母妃不过是其中一个不起眼的罢了。 李成暄低头答道:“她已去了。” 皇帝哦了声,便结束了这话题,与太后说话去了。 太后道:“这孩子日后便养在我这里,待我死了,再看吧。” 皇帝不忍,“母后,你别这么说。” 李成暄听着他们母慈子孝,只觉得漠然。他杵在一边,只想起初雪。 不知道她可还好? 太后与皇帝说了几句,末了,又夸李成暄:“这孩子我考过,倒是机灵的,说不定日后有大作为。” 皇帝瞥过来,“瞧着是不错。” 她可有着凉,会不会生病? 太后又说起皇帝:“你啊,也该收敛一些。” 皇帝笑了笑,“朕不过是消遣消遣。” 她昨夜衣裳湿了许多,应当不会有事吧? 他们同在殿中,各自怀着不同的心情。 李成暄原本还期盼着,日后若是能再见初雪一面…… 可惜事态急转直下,太后身体病来如山倒,不过半年,便已经撑不住。 太后一去,李成暄势必又不知去处。他跪在太后灵前,真心混假意地哭了许多,骗过皇帝。 皇帝一瞬间也老去许多,听见他哭,一时感慨。 “你……母妃也去了,那你日后便跟着皇后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