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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不要拎我!” 傅鸿与当听不见,拎兔子似地将小家伙提起来, 开始擦脖子。 “在我给你清理干净之前,你没有资格表达不满。”傅鸿与黑着脸,动作利落地进行着洗兔大业。 易胜天倚靠着浴室门,占着VIP席位, 围观这对冤家小两口花样闹别扭。 出于友人身份,易胜天假惺惺地劝了几句:“有话好说嘛。 “傅总,您别太生气了,小夫人年纪小,贪玩爱闹才正常。” “滚。” 傅鸿与张口一句骂,丢开洗脸巾,毫不客气地拿起吹筒。 “别当假意和事佬了,看着烦。” 江玥急忙护住脑袋,不让身边的臭混蛋吹:“你、你别动我头发,我自己来!” 傅鸿与停住动作,盯着江玥。 大概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被拒绝了有点难堪吧?傅鸿与眼神里透出满满的警告和压迫。 江玥朝天丢了个白眼,心想就你丢面儿!我被你摁着脖子、在外人面前洗脸,最难堪的人明明是我! “你每次给我吹头发都乱来,弄得我头发不是成团就是打结,烦死你了!” 江玥心直口快,没意识到这一段话——其实变相讨好了傅鸿与。 在外人听来,不就是冷面傅爷、不止一次地为小娇妻吹过头发吗? 傅鸿与觉得这个说法可以接受。换个角度再想一想,是玥玥变相跟他撒娇了,这波不亏。 “行。”傅鸿与大发慈悲地撒手,“等你弄完,我们回家。” “回家?”易胜天好心递过一条新毛巾,“傅总不是要带夫人在我家吃午饭吗?” 吃饭事儿小,大的是“正事”尚未谈完。 除了交换最新的调查进展外,本年度即将进行的商贸联合交流会,也是这次讨论的重点。 这提都还没提到呢,傅总就急着要走了? “看他弄成这样,哪还有心思吃饭。”傅鸿与用毛巾拍拍江玥的衣服,打掉那些已经干透结块的泥土。 傅鸿与并不洁癖,日常也没那么拘于小节。早些年需亲自动手处理“纷争”时,衣服被弄脏弄坏是常事。 对自己,他可以无所谓,脏不脏、皱不皱都随它去;对江玥,他却洁癖到极致。 只要家养小兔身上出现一丁点污垢,傅鸿与就不爽得想杀人,恨不得把小家伙摁到水里,由头到尾搓洗干净。 “剩下的内容,晚上电话聊。反正重要的资料已经给到了。”傅鸿与拨了拨江玥的头发,替小兔子左右分好,“好好查查,我觉得是个关键点。” 这帮人一到外说话时,就自动进入谜语人模式,什么资料不资料的,江玥一样都没听懂。他只知道傅鸿与好烦,老要扒拉他。 “别动我!” 拍掉头上的那只大手,江玥故意将满头小卷毛弄乱,然后再按自己的心意分开、梳齐整。 “好了。”他没好气地丢下梳子,瞪傅鸿与,“走吧!” …… 回到黑白别墅,江玥被芳姑带回房里洗澡更衣。 冲干洗净后,他也不吃午饭,气呼呼地丢下一句“困了”后,埋头就往床上闷,谁来都不搭理。 他将两天前、发誓要当无情瓷娃娃的决定,抛到了太空之外;把软绵绵的枕头被褥,当成傅鸿与那个臭混蛋的脸,各种狠捶狠踢! “臭混蛋、大白痴、超级无敌孤老头!” 打出去的力是重的,心中的气却半点没发泄半分。 “什么时候放我走啊……什么时候能放我走啊!” 这样被监|禁、被束缚、丧失自由和娱乐的日子,他过了有没有半个月? 居然没有吗?居然仅才一个多星期吗? 可他为什么觉得日子这么漫长、这么难过? 明明一开始和傅鸿与相处时,还没有这么难受的,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变得……两个人都这般难受了? 还能回到那样的生活吗?还能逃出这个深渊一般的傅家吗? 思绪变得缓慢,哭累的江玥往床上一倒,嗅闻着既有他沐浴露香气、也有傅鸿与那臭烟味残留的被单,睡了一个沉沉的下午觉。 直到傍晚时分,黄昏暖光穿过落地窗。满屋倾撒的同时,叫醒了熟睡的江玥。 江玥睁不开眼睛,无意识地四处乱摸。摸到床柜要撑着起身时,忽然感觉手感不对? “诶——?” 江玥清醒不少,拿起那张玩意儿,睁眼细看。 那是一串潇洒而有力的行草字,显然是傅鸿与的亲笔:[睡醒来我书房。] 江玥纳闷,心想傅鸿与是什么时候进来的?他睡得太死了,竟然毫无察觉。 “神经啊,干嘛给我写便签留言……” 有事要说的话,让芳姑转达不就行了?弄个便签在这儿,搞得神神秘秘的,叫人好好奇噢。 江玥爬起来洗了把脸,到隔壁书房敲门。 门是虚掩着,轻轻一敲就开了。在内办公的傅鸿与闻声抬头,指了指手边的鲜切水果 “中午回家到现在,半点东西没吃。饿吗,吃点?” 江玥:…… 不是吧不是吧,这人特地喊他过来,是问他要不要吃水果? “傅爷,您还是有话直说吧。”江玥学着商业人士说话的腔调,生分道,“您这样好声好气的,我害怕——怕您心情不爽,又将我绑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