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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夭时常给他诊脉,她的手总是冰冰凉凉的。 若是往日或许只会让陆肖紧张一些,可在现在的这个节骨眼上,莫说是这样的亲近,便是轻飘飘的一个眼神,都能让他心如震鼓。 陆肖感觉被触碰的地方涌起一阵酥麻,那种酥麻一路窜进血脉,片刻间便将他的防备杀得七零八落,耳边只剩下自己狂跳的心跳。 陆肖强行压着胸口的躁动欣喜,谨慎地去看夭夭的神色,唇瓣却已经紧张地抿成了一条线。 瑾夭很快松开了他的手,往后错了半步,沉吟了半晌,开口道:“你并未犯癔症,为何会说疯话?” 陆肖被她说得怔了一下,随后竟觉得有些哭笑不得,但是一颗心还是坠得生疼。 瑾夭许是之前看到了他面上的紧张,莫名有着多年前看诊的感觉,便又绷着脸嘱咐道:“你的身体没什么问题。除了这些外伤,还有之前的毒给你留下一些病根。一会儿,我给……” 她的声音顿了一下,忽然想起来自己这会儿不是在看诊。 瑾夭皱了皱眉,没说完的话在肚子里转了一圈,就彻底变了模样:“你自己去镇上找了大夫,开两幅调养身体的方子。” 虽然,开个方子对她而言,只是举手之劳。 镇子是有些远,但是以这人的武功,再加上之前给他的那堆救命的药,怎么也能顺利到镇子上的。 这人现在一心想要留下来,她又不愿意,便不能给他半分希望。 瑾夭想到这里,就有意将面色往下沉了沉,冷着脸,语气也是刀子般冷硬:“我救你并不图报,莫要以这件事来胡搅蛮缠。” 她扔下这句话,转身就走,对这个满身伤痕跪在这里的人,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予。 其实,瑾夭虽然性情冷淡,可作为医者,还是会对病患心软两分。 只不过,她清楚地知道,那人身上的伤虽然看着严重,但最紧要的反而是心病,倒不如表现得更冷硬一些,来绝了他的心思。 瑾夭头也不回地走了,过了小路,回院子前还顺手关了门。 她这会儿胃饿得发疼,转头便去了灶房煮了粥,囫囵地喝完了一碗寡淡的粥,回卧房时余光扫到了院子外的人。 昏暗中只能看到身形的轮廓,明明是跪着的,腰背却仍旧挺直,肩平腰正,竟似是月下饮茶,有种莫名的傲然清贵之意。 瑾夭冷漠地将余光收了回来,迈步进了卧房,似乎什么都没有看见。 她反手关门,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执迷不悟。 真是个怪人。 瑾夭将事情抛到脑后,洗漱睡觉,屋外没有一点声音,胸口又隐隐有莫名的感觉。她拧着眉,深吸一口气转身朝着墙。 不知道过了多久,心绪慢慢沉静,朦朦胧胧地睡了过去。 屋中的烛影摇晃,她睡得很不安稳,眉头一直紧紧地皱着。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瑾夭便从睡梦中醒了过来。她坐起身,揉了揉发痛的眉心,脑袋一阵阵发胀。 她不知是不是因为自己的行径违背了师父的教导,昨晚才会梦到屋外那人满身伤的样子。 自从记事起,师父就总教她医者仁心、悬壶济世,一遍遍告诉她要心怀天下,便是深陷囵圄,也一定要以拯救天下苍生为己任。 然而,师父到死也没能给她养成那样热心的性子。 甚至因着一些事情,她的性子比小时候还要冷淡木讷一些。 师父说的那种兼济天下的人,瑾夭也是有几分敬佩的。只不过于她而言,更信因果缘法,生死皆有定数。 若是能与她相遇,便算是有缘,她自会伸手援救。 昨日的事与往常不同,她不是吝啬那些药材,只是不想让那人饮鸩止渴,也不愿违背自己的意愿。 早先便说好了十五日,经昨天日出时间正好。 她不愿意与任何人有什么羁绊。 瑾夭穿衣洗漱,从卧房出来时目不斜视,余光扫到仍跪得笔直的人,皱起眉,却没有停下步子。 她无视了面色愈发苍白的陆肖,简单地吃了些东西就回到屋子里待着。 这一整天,不是必须出门的情况,瑾夭就房门紧闭,在屋中看书,出门时也会控制好视线,绝不乱看。 她心口涌起一阵阵莫名的感觉,给自己诊脉时,又什么都摸不出来。瑾夭凝神思索了半刻,取了一颗调理的药丸就水咽了。 心跳慢了一些,不过还是有些难受。 瑾夭坐在软塌上看书,但总有些提不起精神来,伸手要扯了被子来盖,正摸到角落叠好的衣服,是那人落下的。 晌午她去灶房时,无意扫过,便看到那人的身形就已经摇摇欲坠了,已经是强弩之末。 这会儿,许是已经走了。 瑾夭坐了一会儿,将思绪慢慢收回来,放下手中的书,盖了被子在软塌上假寐,时间久了意识才开始昏昏沉沉。 她睡得并不熟,半梦半醒了好几次。最后是被一声惊雷震醒的,她揉着发痛的脑袋坐起来,外面已经是大雨倾盆。 瑾夭的面上还带着几分迷茫困倦,视线望着窗户的方向,又听着打了两声雷,才算是回过神来。 她凝神思索了很久,手都已经摁在窗子上,想要打开窗看一眼。 那人受了重伤,应当不会坚持到现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