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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和沈珠刚进了庙里,就吸引了无数目光看过来。 这里的姑娘大多是来求姻缘的,陡然见两位身着白衣,俊美非凡的公子,都不免看得失了魂。 沈玉目不斜视,只抬手护着沈珠,生怕人一多,把她给撞伤了。 直到这两位神仙公子飘然离去,那些姑娘才稍稍回神,余下的只剩下窃窃私语声:“那两位公子好生俊俏,你们瞧见没?” 可是这么俊俏的公子,怎如此亲昵,瞧着哪里像结伴同游,倒像是……莫不是那龙阳之好? 在大梁,民风开化,也不乏男男相悦,这么一想,那些姑娘神色一暗,多少有些失望。 暗道:“可惜!可惜!” 正殿里,花神法相端庄,柔而不魅,只见她玉手芊芊,手里捏着白荷,飘飘玉带,栩栩如生。 沈珠双手合十,虔诚的朝她跪拜,末了烧过香后,才拿起签筒在手里摇了几下,“哗啦”一声,竹签落地有声。 沈珠脸上一喜,正在捡起时,一双手比她更快,笑问她:“求的什么?” 沈珠忙接了过来:“姻缘。” 沈玉面上的笑容一滞,却不妨碍沈珠继续道:“哥哥你也求一个吧,既然来了,总不能空手而归。” “哥哥,哥哥。”沈珠叫唤了两声,又催促他快点,不然待会的美景,就没空去看了。 沈玉无法,只得求了一签,只不过却不是姻缘,而是前程。 出了正殿,沈珠像雀跃的鸟儿一样,似乎有说不完的话,或许是在府里闷久了,就连性子也沉了。 如今在外头,仿佛又回到小的时候,跟哥哥一起玩耍嬉戏,无忧无虑的,沈玉一直提醒她,别乱跑,沈珠笑着说:“知道了,知道了,哥哥就是啰嗦。” 好不容易到了解签的地方,沈珠才安静下来,那庙祝正靠在树下假寐,听有人唤,才睁开眼,醒了过来。 “解签还是问卜?”庙祝摇着折扇,往椅子上一坐,就例行公事问。 “解签,我兄…”那个妹没出口,就忙改口道:“我们兄弟二人都是解签。”沈珠递上手里的竹签。 那庙祝顺手接过,他眯着眼睛看了会,才慢悠悠道:“五文钱。” 沈珠从荷包拿出十文钱,放到桌案上,那庙祝才打起精神,念道:“悲莫悲兮生别离,乐莫乐兮新相知。”注:【1】 沈珠问:“这话作何解释?” 庙祝晃了晃脑袋:“这个嘛,也就是说施主你姻缘人就在身边,可因凡尘俗世,被迫分离,而后再见,旧知成了新识,这么说施主可明白?” 这么说,沈珠可糊涂了,她明明连意中人都没有,从小到大遇到的男子,除了哥哥,就再也没有旁人。 这庙祝可真会瞎说,怎会有如此荒缪的事。 “不过……”庙祝顿了顿,故作神秘道:“施主的姻缘恐怕有些不顺,这里意中人,人中意,落花无情谁人知。” 沈珠忙道:“这话又是何意?可是下下签,不吉?” 庙祝摇了摇折扇,指了指天道:“不过也不全是坏事,天命只有安排,这签只是平签,若论吉凶,全凭施主你一念之间。”说得含含糊糊的。 沈玉本就不信这求神拜佛之事,见沈珠有些闷闷不乐的,便催促她走。 庙祝这才留意到沈玉,见他气度不凡,虽着一身素净的白衣,但眉宇间清贵之气立现。 不由问:“这位真是你哥哥?” 沈珠本还沉浸在方才的签文里,听庙祝这么问,才点了点头。 “那好。”庙祝一笑,摇着折扇道:“在下今日心情好,方才的那五个铜钱退还给公子你,还免费再为令兄占一卦,如何?” 沈玉听他说得神神叨叨的,早已是没了耐性,可沈珠却道:“哥哥,既来了,便听听也无妨。” 沈玉不想扫她的兴,只好勉为其难道:“那好,就听听。”左右骗不了钱就是。 那庙祝笑得更平易近人了,他从一个老旧的木盒里取出一物,是个寻常的龟壳,另外还有几个古铜钱,看上去都有些年头了。 沈珠从未见过人算卦,很是好奇,只见那庙祝神色一凝,比方才更严肃了,拿起龟壳在手里晃了晃,一撒手铜钱撒出。 顷刻间,本是一脸镇定的庙祝陡然变色,口里只呼:“不得了!不得了!” 又看向沈玉,眼里多了些敬畏之色:“这位公子真是令兄?” 沈珠只觉得奇怪,正要回答时,沈玉忙拦着道:“这卦相有何不妥?” 庙祝忙整了整衣襟,才正色道:“卦里所言,困龙伏爪在深谭,一夕惊变,这可是不得了之事。” 龙历来便是天家所指,一般百姓可不敢乱开玩笑。 这卦相来看,岂不是说沈玉的身世,非富即贵,是那顶顶尊贵的人。 沈玉嗤的一笑,便拉着沈珠起身道:“我们走,不过是江湖术士之言,岂可尽信!” “诶…公子你别走啊!在下还没说完呢?”那庙祝还欲追上来,沈玉已拉着沈珠走远了。 “哥哥,那庙祝所言,会不会是……”沈珠被他拉着走出了花神庙,不由问道。 沈玉看着沈珠一脸无邪的模样,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珠儿,这种事你哪能信,就拿你方才求的姻缘签,又怎么说?” 沈珠想着也对,那签文所说的,更为离谱,哥哥虽是爹爹捡回来的,可也不能说明什么?何况宫里也没有说,有哪个皇子失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