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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何羽茜喜欢谁呢? 瞧她平时没心没肺的样子,估计还没这方面的心思。 一想到她,赵东屿的嘴角就忍不住上扬,算了,大不了就是兄弟公平竞争,不在怕的,他心想。 心理如是建设,终是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转学后,赵东屿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父母比以前更忙了,忙到一年到头难得着家,只请了一个钟点工阿姨帮忙打扫、做饭,其它的时间里,只有他一个人独守着比以前更大更空的房子,心里空落落的。 深夜时分,他经常会感到害怕,好几次他举起电话想要听听何羽茜的声音,但电话号码按到最后一个数字的时候就挂断了,他怂了。 藏在许愿瓶里的纸条,她肯定看到了吧。 是不是因为不喜欢他,所以才故意不和他联系的? 陌生的环境,他努力适应,没有朋友,他努力结交,认识了一帮不学无术的小混混。 他学着朋友抽烟,喝酒,逃课,努力扮演着坏小孩的样子,然而他的心里还是空落落的。 他去她的学校,站在校门外傻傻地等她放学,却看到她和乔毅弘推着单车有说有笑地出来,他自嘲地看着玻璃窗里自己的倒影,头发被吹得高高的,发梢还染着黄,绝对是她最讨厌的样子,他不敢上前。 有一次,爸爸临时回家取证件,看到他和朋友们在家办party,一群十几岁的小孩儿,却把家里搞得烟雾缭绕,酒气熏天,气不打一处来,当着一帮人的面对着自己就是一顿棍棒伺候,大声骂着: “小兔崽子,老子在外拼死拼活地赚钱,供你吃供你穿,你给我不学好,你给我当二流子!” 一群人作鸟兽散。 客厅里,赵东屿忍着疼痛,硬是没有哭。 他不想说话,他只想用叛逆,作为对父母的沉默抗辩。 或许是终于意识到,如果再不加看管,儿子就要误入歧途了,为此赵庆丰推掉不少应酬,回家的次数也rou眼可见的多了。 家,终于有了烟火气,赵东屿暗暗欣喜,他把厚重的头发全部剃掉,换上一个干净清爽的圆寸,同学们戏谑他是刚从号子里出来的,他也不气,只是憨笑着摸摸脑袋。——转眼到了毕业班,赵庆丰花大价钱请名师给儿子上门辅导,几乎是每门功课配一个,赵东屿学得也认真,因为他想考和她一样的学校。 然而因为前两年的造作,他的功课落下一大截,短时间内很难有起色。 父母也是在那时候,开始动起别的脑筋。 乔毅弘出国的消息,他也是从自家饭桌上听说的。 “乔家要移民到英国了。” 周海慧一边舀汤,一边说,“我打算请他们家吃个饭,顺便问问孩子出国申请学校的事。” 出国申请学校? “嗯,你联系,我买单。” 赵庆丰剥着虾壳,把虾rou扔到媳妇儿碗里,“正好问问英国有什么好的高中。” 英国? 高中? “爸妈…… 你们不会是想把我送出国吧?” 赵东屿打断了父母的谈话。 赵父说话很直,毫不给自家儿子留情面: “你看看你那成绩,考得上高中不? 到时候没学上,再给我丢脸!” “儿子,你不是小时候常念叨着要去欧洲旅游吗? 正好你大了,去见见世面。” 屁,想去欧洲旅游的是何羽茜! 她不去,我一个人去个屁! “爸妈,等我中考成绩出来再做决定吧。” 赵东屿说,“要是分数达不到高中录取线,我听你们的。” 第16章 故事还没读完,赵东屿用余光瞥到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正从眼前的小路经过。 乍一看,她并没有什么改变,一身浅灰色的休闲套装,马尾扎得高高的,素净的脸庞未施粉黛,下巴瘦削尖嫩。 她被一帮人簇拥着,大家手上多多少少都拿着一些食材饮料,唯独她两手空空,每走一步似乎都要用到常人的两倍力气。 单元门前有三级台阶,她顿了顿,正准备抬腿,身边多出了一只坚实的臂膀,何羽茜抬眸看了一眼,对着那名男士礼貌地笑笑,随后伸手挽住对方的臂弯。 赵东屿盯着那双交缠的手臂,眉毛拧成了死结。 他迅速打开车门,迈着一双长腿追了过去。 “茜茜。” 赵东屿在她身后轻轻唤了一声。 何羽茜的身体僵住了一般,背对着他,迟迟没有回头。 同行的一帮人发现动静,纷纷朝这边看过来,随后便有人发出惊呼: “我靠,我是不是眼花了,那个人是…… 赵东屿吗?” 他的声音过于熟悉,只短短两字,她便听辨出了来人,尽管他从前很少这么叫自己。 她将手从同事钱杰的臂弯里缩了回来,心跳如鼓槌般激烈跃动,全部的血液都冲到了头顶,她只觉手脚发软,紧张得汗毛都快颤抖起来了。 冷静,保持冷静! 何羽茜动了动嘴角,努力捏出一个合适的笑容,然后缓缓回身。 多年不见,她甚至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语气和他说话。 来来往往的行人已经开始频频回头,考虑到他的特殊身份,不宜在门口逗留太久,她使用了一副惊喜又爽朗的口吻下着逐客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