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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玥不知道他究竟在忙什么,问他,他什么也不说,只是说忙一些小事。 她听他身边的人说,他正在为渡劫做准备。 眼见着就快要接近渡劫的日子,她心里不安,这日特地煮了他喜欢吃的东西亲自拿去他宫里,想要问问他。 他是她的夫君,不能什么都不说,叫她这样担心。 她到了冥王殿,见殿外一个守着的鬼差都没有,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正想要上前无敲门,突然听见里面传来声音。 她不曾听过的声音。 他似乎与降霙很熟,直接直呼其名。 她觉得听人墙角不好,正打算走,却听到那人好像提到她。 “你与她成婚都这么多年,怎么上次还是渡劫失败了?” 花玥心想,她与他成婚多久与他渡劫有什么关系? 他没有回答。 紧接着那人嗤笑一声,“降霙,你不会不行吧?” 花玥闻言,面红耳赤,想起他从前总是折腾她到天亮,又哪里来的不行。 她不知原来男人在一起居然这样说起浑话来,不好意思再听下去正要走,又听到他道: “要不然,你们成婚这么久怎么连个孩子都没有?” “孩子?” 他似乎有些疑惑。 花玥也止住脚步,伸手摸摸自己的肚子。 他们成亲都十几年了,似乎从没想过这个问题。 如今听见旁人提及,她也有些想不通。 为何她从未怀孕过? 还没等她想明白,那人又道: “不过也是,你拿她做鼎炉,怎么会生出孩子呢。 我说,你也真是的,不过是一个鼎炉,用也就用了,为何还要大费周章的娶她。 你都不知道羽丫头跟我闹了多久,说若不是我同你说,你又怎会娶了旁人。 现在她既然没什么用处,那就弃了吧。 我瞧那小蜉蝣虽然愚笨,仙骨却极佳,刚好也换给羽丫头。 若是羽丫头修成仙身,到时候便能够成为羽族的王,到时你娶了她对你也有助益。 你现在这种情况——”“再说吧!” 降霙出声打断了他。 后面的话花玥一句也没听进去。 她捂着嘴生怕自己哭出声来,悄悄出了他的宫殿,跑回自己宫殿去,颤抖着手把门紧紧关上,躲进被子里張着嘴嚎嚎大哭,却半点儿声息也没有发出。 原来这才是他娶她的真相! 从前那些没有想明白的事情她一下子就明白了。 为什么他会在上次渡劫失败后无缘无故便对她冷了下来。 后来无论她如何低声下气,他连看她一眼也显得多余。 她不过是助他渡劫成功的鼎炉,既然起不到该有的作用,那便留着也无用。 是她自己,非要死皮赖脸的留下来。 可他要是一开始就告诉她真相,她并非不能甘愿给他做鼎炉。 为什么要装作对她好,为什么要娶她,为什么要叫她觉得他喜欢她! 难道就是因为她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浮游小妖,比不得羽族族的公主高贵,就可以这样利用她! 他若是想要她的命,她还他就是,何必要大费周章哄骗她。 他既不喜欢她,为何还要扮作道士来哄她! 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她! 花玥躲在被子里哭得肝肠寸断,一直哭得不省人事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她才睁开眼睛,就看到他坐在自己床头。 他见到她醒来,连忙把她扶了起来,伸手摸摸她的额头,一脸紧张,“夏夏,你怎么了? 怎么好端端晕过去了?” 花玥抬眸看着眼前一脸担忧的男子,只觉得一颗心被人反复揉搓,疼得窒息。 她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摇摇头,“我只是有些累。” “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降霙看着眼前双眼红肿,面色苍白的女子,手指点在她眉心处,替她输入一些灵力,一直摸到她的手暖和起来才罢休。 他把她揽进怀里,低声道: “等我这次渡完雷劫,我带你去人间走一走好不好?” 她乖巧的点点头,“好。” 他松了一口气,扶着她躺下,摸摸她的脸,“我还有事要处理,你先睡一觉。 你若是觉得无聊,便拿这个与我说说话。” 他从怀里摸出一个传音符递到她手里。 她垂眸看了一眼手中的符纸,准备给他最后一次机会。 她问: “大人为何娶我?” 只要他说实话,她便原谅他。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她这次居然在堂堂冥君的眼里看到一丝慌乱。 可他很快恢复正常,伸手捏捏她的鼻子: “都说了,想娶就娶了,能有什么原因。” 他说完,亲亲她的额头,转身就走,走了没两步,突然回过头来看她,道: “我们生个孩子好不好?” 花玥的指甲插进rou里,足足忍了半刻钟,才把眼泪忍回去。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这个喜欢了百年的男人,嗓子发涩,“好啊。” 他转身出了宫殿。 一直到他走后两刻钟,花玥看着血rou模糊的掌心捂着脸嚎嚎大哭。 那是她哭得最伤心的一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