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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使忙道:“是是是……许是奴婢记错了……” 楚灵玥道:“掌院大人,臣女建议,不如把全部学舍都搜一遍。现在没课的闺秀们都聚集在这里,有课的还在学堂上课,自是不怕某些人销毁证据的。” 扈秀芹面露难色。 搜查所有学舍,不仅费人费力费时,还会得罪很多权贵世家的千金。 于这些权贵世家来说,怀疑他们本身就是一种罪过。 现在,扈秀芹也察觉到,她堂堂掌院,竟被人拿来当做博弈的棋子。 禁书,晋书,楚灵玥显然是知道有人要陷害她,并已充分做好回击准备的。 可世子现在明显在袒护她,扈秀芹怎么敢把火再一次发到楚灵玥身上? 她只能狠狠瞪向造成这一系列事态的朱女官,怨恨地看着她。 朱女官心里更慌,她已然发现事态已经脱离了她的掌控,而她根本弄不明白怎么会变成这样。 南宫琰见礼院无人表态,催促道:“扈掌院,搜。” “可、可是世子……” 南宫琰当然知道她的顾忌,知道她不敢得罪那些世家大族的千金。 可我的女人就是好得罪的? “搜!”这一声,已不容置喙。 扈秀芹深吸一口气,只好硬着头皮下令:“来人,将所有楼榭都搜查一遍!” 那些世家千金是得罪不起,可南宫琰她更得罪不起。 不仅是扈秀芹,凌音书院所有闺秀,试问有谁敢得罪南宫琰? 扈秀芹说搜,没有一个闺秀敢跳出来反驳。 唯一可以不尊南宫琰命令的,只有长乐公主。 可长乐公主爱慕南宫琰众所周知,她今日若是在这里,一定会赞成南宫琰的决定。 “先且慢!” 这时,司法司派来的女捕头,率领一队女捕快们也赶来了。 女捕头听过前因后果后,先是对南宫琰恭敬行了一礼,然后叹道:“唉……这种陷害的戏码,凌音书院每年至少要上演一回。只不过,今年这出更是厉害,竟然连春宫图都能搞到手,佩服佩服!” 楚灵玥倒是不慌。 朔月办事,她放心。司法司定查不到朔月身上,更不可能联想到她。 扈秀芹蹙眉,“大捕头,您这话的意思是?” 女捕头道:“这不明摆着么?有人陷害这位楚姓闺秀。” 南宫琰听了,眸色一沉。 玥儿挖坑坑人,他自当帮着一起埋。 所以他一早就安排下去,到时所有证据都会证明,楚灵玥是清白的。 但这捕头查都没查,只是听了这些证词,就下判断说楚灵玥无罪,未免太过草率! 很明显,她是在讨好楚灵玥。 可南宫琰和楚灵玥的关系还没有开诚布公,仅凭楚灵玥现在这家世,实在不值得司法司的女捕头刻意讨好。 她这般讨好玥儿,究竟有什么目的? 那女捕头接着道:“首先,楚姑娘收藏的是二十四史的《晋书》,可到了这封匿名信上,怎么就成了违禁的禁书了呢?楚姑娘,你从藏书阁借阅《晋书》时,都有谁知道?或者我这么问你,当时有没有人刻意盯着你瞧?” 楚灵玥想了想,答:“我记不太清了……不过我借阅这本书的时候,阁内没有几个闺秀。而且大家在藏书阁看书,也不会选择坐在门口。” 女捕头道:“嗯。那楚姑娘平素在藏书阁,可曾与这些女使发生过什么不愉快的事吗?” 楚灵玥摇头,“没有。她们对我都很恭敬。” 毕竟银子使到位了。 “那现在看来,至少不是藏书阁的女使构陷楚姑娘了。不过谨慎起见,还是需要向那些女使查证一下。” 两名女捕快领命,去查证了。 墨画眼珠转了转,觉得现在似乎是她说话的好时机,便噗通跪下,扮作惶恐状,道: “小姐,各位大人,有人陷害小姐,可能是奴婢的错……” 楚灵玥佯装吃惊:“墨画,你在说什么?” 墨画“战战兢兢”道:“小姐,您自得到这本书后,没日没夜地看,有时连饭都顾不上吃。奴婢好奇这书里究竟有什么值得小姐这样,可奴婢又不敢问小姐和小青jiejie,就在去挑水的路上,多嘴跟同行的几个婢女聊起了这事……奴婢,奴婢绝不是乱嚼小姐舌根,请小姐原谅奴婢吧!” 说完,拜倒在地。 每所楼榭的人工池只是做观赏用,而饮用水需要各家奴婢到书院泉眼担水回来。 倒潲水也是一样,得倒去指定的垃圾回收场。 所以各家婢女经常能碰一块,自然也会闲话家常。 女捕头道:“那你都和哪几个婢女说起这本书?原话又是怎么说的?” 墨画将那些婢女一一点出,又道:“奴婢跟她们说,近日我家小姐得了本晋书,也不知里面的内容有什么好看,竟让我家小姐看得那么入迷,夜深了还要点着蜡继续看。奴婢就同她们讲了这些……” 被墨画点名的几个婢女以为会被拉来顶罪,脸色大变,大喊冤枉。 只有闫素素的婢女脸色惨白、不敢发一言,而是躲在那些婢女身后瑟瑟发抖,还时不时瞟她家小姐两眼,求救。 闫素素赶忙移开视线。 女捕头又将这几个婢女的小姐点出来,排成一排,问楚灵玥:“楚姑娘,你平日和这几位闺秀可生过嫌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