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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来小姐犯懒, 每每都睡到日上三竿了才起床。 就看见地上一个烫金请帖, 上面只书聪辩先生四字。 墨画也是个机灵人,瞬间明白, 这是钟离少主差暗卫送来的帖子。 小姐上次说, 你让暗卫丢我院子里来吧, 他就真的这么做了。 在这大盛之中,除皇室外,最不好惹的两个主, 却都被我家小姐拿捏在手。 墨画笑吟吟的, 将请帖交给小青。 楚灵玥刚睡醒, 揉着惺忪睡眼起身,就看见这有着淡淡蔷薇香气的请帖。 蔷薇清馥可人,萌蘖性强, 无论是气质还是傲骨,都很衬她。所以,他也爱用这蔷薇香,印进给她的帖子上。 “啊,什么?望远镜的试做品做出来了?”楚灵玥边打哈欠,边问小青。 被核弹折腾,几夜几夜的睡不着。天蒙蒙亮才勉强入睡,又根本不够睡。 小青拆开信封,扫着几行字,汇报:“小姐,钟离少主说,他的马车在侯府后门接您。看信上标注时间,应该已经等了您半个时辰。” 楚灵玥蹙眉,困意也消了大半。 “唉,怎么这些个有钱人,一个比一个任性。” 一个不顾她意愿,送个核弹给她。 一个不问她意见,想几点就几点。 行叭,你们牛批。本姑娘服气了。 迅速穿戴好衣裳,洗漱完,又让小青帮她梳好头,急急忙忙来到了后门。 依旧是那辆大的吓死人的奢华漆黑马车,鎏金做饰,停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十分扎眼。 一大早等在侯府后门,派去送信的暗卫回禀,楚小姐还在睡觉。 钟离忧知她近来十分贪睡,却不知是何事扰得她半夜睡不安稳。 侯府后门的小厮认出了他的马车,客气询问是否去通报小姐,说他来了。 钟离忧却只轻轻吐出个,不必。 让她多睡儿,他可以等。 想他堂堂钟离少主,何曾如此纡贵,去过别家府邸的后门?更又何曾像今天这样,心平气和地等人。 向来只有别人等他的份。 可他却一点不恼,也不觉得这是折煞了他尊贵身份。 钟离家和匠心阁,一向有人觊觎。等她睡醒的时间,钟离忧坐靠在软垫上,处理着暗卫们送来的一封封密信。 日头已上三竿,家事已处理完,却还是不见她出来。 侯府小厮连连躬身,对着车窗映出的他的身影说着抱歉。钟离忧手中乌金扇合拢,回他轻飘飘的两个字:无妨。 安抚完属于她的百晓生门人后,他若无其事地靠近背垫,闭目沉思。 片晌后,马车外忽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甫一听见,他就睁开了眼,唇角也跟着微微上扬。 透过车窗,瞥见她通红的小脸。许是知他已等了很久,许是急着见他,这才一路小跑着,穿过三个跨院,来到这后门。 不管是哪个理由,都足以让他冉起高兴情绪。 钟离府训练的车夫极其玲珑,早已打开车门,恭候楚灵玥上车。 钟离忧细细打量着她,见她面容没有自己假想的那般憔悴,虽然知道楚歌瑶的事情动摇不了她分毫,但没有亲见她的人,还是不能放心。 现在见她面色如常,一直悬着的心才总算放下。 可是看她气喘吁吁的狼狈样,又让他忍不住想逗弄一番。 “能让本少等半个时辰的女人,你还是第一个。” 他拉过她手,让她在早已为她摆好的软垫上坐下,继续用漫不经心的口吻,故意说着逗弄的话。 “说吧,打算怎么补偿本少?” 楚灵玥气还没匀过来,只好先睨他一眼,当做回答。 明晃晃的抗议。 她不用说,他已知其意。 是你擅自来,又擅自想等的。 钟离忧轻笑。的确,不管她愿不愿打,他的确是愿挨。 但钟离忧却还想逗她,故意用不着调的语气,抱怨道:“小没良心。本少病了那么久,都不说来探望。本少病一好便来找你,你倒还不领情。” 楚灵玥这会儿气已平缓,听他说病了,有些惊讶:“好端端的,你怎么病了?” 然后,眉头微皱,抗议道:“你又没告诉我你生病,我怎么会知道。” 墨画虽然去过匠心阁送点心,但是邱胜却没有多嘴跟墨画讲,少主生病的事。 邱胜经商虽精明,但却不太谙男女之事。觉得大肆宣扬少主生病,有故意讨要慰问品之嫌,钟离家又不缺这些,更不可能做这等没涵养的事。 倘若他能多上这一句嘴,钟离忧也不至于在床上郁闷那么多天。 的确是怨不得她。 而自己为什么会生病,又为什么比起其他伤风病患,又多躺了那么多天,钟离忧撇撇嘴,表示不想提。 只能说,赛华佗不愧是南宫琰的心腹,深谙主子意思,让他多躺了这么些天! 南宫琰,你个大混蛋! “再说,我还没怪你骗我。你倒好,刚一见面,就数落我的不是。”楚灵玥叉腰,小脸气鼓鼓的。 钟离忧却一愣。骗她?这又从何说起。 “我何时有骗过你?” “还说?你明明是钟离家的少主,却骗我说是匠心阁管事的儿子。”楚灵玥嘟着嘴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