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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种做法有个问题。 这一轮已经开始很久了,裴寒的手速又那么快, 就算刚才交接计步器,耽误了一段时间, 也应该摇了不少。 宁鸽瞄了一眼回到手里的计步器。 果然, 他已经帮忙摇到了八百多, 这说明他们手中的计步器也有这个数。 这刚好是一个处于边界的成绩。 摇了这么多轮,大家已经精疲力尽,成绩一直在往下掉, 现在能上八百的人并不算多。 车厢里手速最快的三个人就在那拿到额外一朵小红花的六个人里,其他新人很难说能不能超过这个数。 就算打晕那六位,其他人也未必就能赢过宁鸽他们目前计步器上的数字。 所以最保险的办法,还是宁鸽他们三个继续拿小红花。 只不过这次要靠宁鸽自己。 宁鸽主意已定,疯狂地摇了起来。 没一会儿胳膊就酸了。 面具人真的走了过来,穿过人群,就在距离宁鸽两三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死死地盯着他们几个。 好像监考老师跑过来低头看人做题。 宁鸽现在不怕他看,没理他,一边摇计步器,一边看周围。 有裴寒的八百下打底,对宁鸽有威胁的人并不多,宁鸽在脑中尽力回忆刚刚那轮大家的成绩,觉得最有可能威胁到她的位置的,就是那个穿牛仔外套的男人。 这人胳膊特别粗,看着就很有力气,这么多轮疯狂地摇下来,非但速度没有像别人那样慢下来,成绩反而奋起直追,都快赶上欧文了。 身后的裴寒忽然动了。 他就在面具人面前穿过人群,往前走到牛仔服男身后,用空着的那只手拍拍他的肩膀,“别摇了,休息吧。” 牛仔服男错愕地回过头。 裴寒一把钳住他的手腕。 宁鸽知道,裴寒没有直接抢走他的计步器,是因为面具人说过,“比赛期间,计步器只能在自己手上”。 丢掉计步器和抢走计步器,不知道会有什么惩罚。 现在计步器仍然在牛仔服男手上,他却摇不了了。 牛仔服男挣了几下,挣不开裴寒铁钳一样的手,恼羞成怒,用另一只手一拳头朝裴寒挥了过来。 裴寒稍微偏偏头,就避过了他的拳头。 这么近的距离,牛仔服男完全没明白他是怎么躲开的,怔了怔,傻乎乎又一拳挥上来。 裴寒笑了笑,又避开了。 两个人牵着手,却在打架,看上去奇怪又好笑。 这时,一个人扑了过来。 是吴老师。 吴老师完全明白,他自己的命和全车厢没拿到额外小红花的人的命,全都系在牛仔服男手里的那个小小的计步器上。 他过来就是一个猛扑,像橄榄球比赛一样,抱住牛仔服男的腰,把他和他的计步器压在身下。 裴寒松开手,退后了一步,嘱咐:“别抢走,不让他摇就行了。” 牛仔服男被压在地板上,急了,直接给了吴老师一拳。 吴老师没有躲开,只趴在他身上对裴寒喊:“知道,你不用管我们!你继续摇!” 他人虽然瘦,平时也很斯文,这时突然小宇宙爆发,竟然压得那么强壮的牛仔服男怎么都爬不起来。 两个人在地上扭打成一团。 自从宁鸽他们占据优势,局势开始明朗后,车厢里有些人算了算小红花,想明白了,根本不再摇了。 这时这些人也在喊:“你们算算花,别让他摇计步器!”“他拿不到花,我们就能活了!”“我们也都别摇了,让他们三个赢!” 又有人扑了过去。 吴老师一直都在在努力说服,解释,现在已经不想再说话了,只一门心思死死地压着牛仔服男和他的计步器。 好几个人冲上去帮忙按住牛仔服男。 牛仔服男被那么多人围攻,莫名其妙,怒吼:“你们神经病啊!你们都按着我干什么!?” 他到现在还是完全没弄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面具人们站在旁边,冷漠地看着他们打成一团,一动不动。 宁鸽心无旁骛,把计步器努力摇到了最后一秒。 计时终于停止了。 面具人又来统计步数。 牛仔服男最后一段时间完全没能摇到计步器,只有不到七百。 裴寒分心偷渡了计步器,对付了个人,仍旧摇了一千两百多,欧文这次以几十下的微弱优势拿了第一。 宁鸽自己又摇了三百多,加上裴寒帮忙的八百,总共一千一百三十五。 三个人终于成功拿到了最后一朵小红花。 面具人统计了每个人的红花数,宣布成绩。 宁鸽裴寒和欧文以六朵的成绩并列第一,其他六个人一共拿到三朵,并列第二,剩余所有人全是两朵,并列第三。 策略成功了,全部人都不用下车。 车厢里爆发出一阵欢呼声。 面具人一无所获,机械地收走计步器,下车了。 列车仍然没有启动,隔壁车厢传来一阵又一阵惨烈的叫声和哭嚎。 就在宁鸽他们身后,刚刚离开的那节曾经因为触手自相残杀的车厢,那些人再也不用担心触手了。 因为一整批高大的面具人上了车,正在一个接一个地把人拖走,拖到车门口,扔进黑暗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