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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绿饶单手着一只黑色战术露指手套,另一只手把墨镜一摘,一双黝黑的眼睛就朝周阆看了过来:“走。” 周阆想也不想把手中的车钥匙往赵屏手里一丢,让他先带着人去东昌市局和局长进行报备,自己大步就朝着上官绿饶那边走了过去。 上官绿饶把手中的越野吉普车钥匙丢给周阆,两个人再次钻进了车里。越野车一开一倒,掉头冒着烟就走了。只留下几个莫名其妙的小弟在原地面面相觑。 上官绿饶给他开了个导航,接着就坐在副驾驶上一言不发。周阆开车途中看了眼她,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她好像特别疲惫。 这次的案子是一大伙毒贩从东昌被查获,缴获了重量不轻的□□。凡是和毒品有关的案子无一不染着浓厚的血腥。我国对毒品绝不容一丝姑息,雷令风行令行禁止,多年来一直以最严重的刑事罪名来惩罚任何与贩毒相关的人,犯罪分子贩毒超过一个量以后被抓必定面临死刑。故这一类案件的涉案者也都是最为危险、疯狂、令人紧张焦灼的存在。 周阆嗅觉敏锐,他的五感超出一般人,在闻到上官绿饶身上的血腥气以后问:“你受伤了?” 第36章 上官绿饶解开了黑色战术露指手套,手套脱手的那一刻一股更加浓重的血腥味就弥漫在了车厢内。周阆看了一眼就目光微凝,上官绿饶的手缠着厚厚的纱布,掌心大拇指以下那一块已经被染红了,看样子还在渗血。她的手原先被烫伤过,当时足足被烫熟撕掉了一块皮,如今在原有的那个位置再次受了伤。 这也是她把车给周阆来开的原因。来的路上血已经渗透纱布,只是因为手套是黑色的所以没有显出来。 “怎么搞的?” 上官绿饶垂着眼睫:“子弹,贯穿。” 以周阆对她的了解,上官绿饶不怕疼也不怕死。她在疲惫难过,一定是因为别的事情。 周阆:“你慢慢说,一个字一个字地蹦我也能听懂。” 上官绿饶看着前面的路,轻声道:“我有个手下……训练队里,一起上来的。几天前,牺牲了。”? 周阆静静地开着车。 “毒贩开枪,我用手挡……”上官绿饶眨了一下眼睛,将流露出来的疲惫和罕见的颓废给用力收纳回去,“没挡住。” 当时捉拿毒贩的时候由于他们有火力,东昌市局直接调派了特警部门协作禁毒支队一起办案。是上官绿饶埋伏在屋外点杀干掉了几个重火力的人,最后再由大部队突入。 那伙人被生擒了的有五六个,都按照命令放下了武器蹲下投降依次被戴上手铐。可谁也没料到,被擒获的毒贩身上居然还藏有迷你枪,那个人和疯了一样拿着枪就开始乱射,上官绿饶瞬间把人击毙,下意识挡在队友面前,可子弹依旧洞穿了她的手心击中了她身后队友的心脏。 很幸运地是,子弹洞穿的是她虎口周围,并没有伤到太多神经,等到康复后也许不会影响握枪。 纱布底下的血窟窿还在渗血,她把手套又带了回去。周阆沉默片刻问:“我们牺牲了几个人?” “两个。” 一个特警,一个缉毒。都是东昌市精英。他们年纪不大,一模一样的家有父母,下有妻儿。 战士们的英灵来这浩荡世间走一趟又回归天堂,离去带走的是一身光荣和罪恶,留下的是亲人们绝望痛苦的往后余生。他们本不该死的,本不该为别人犯下的错去丧命的。可是人生在世,总有一份责任要去贯彻,总有一片正道要去守护。他们在和毒品的较量之中,用自己生命换来了百姓的安全。 上官绿饶带周阆去的是案发现场。 那是一间郊外的破旧工厂,远离公路,平时就堆着些汽车轮胎以及配件,罕有车辆和人烟经过。毒贩选择了在这里进行制毒和派送分发,不是没有道理。 下车后,两个人大步走了过去。早在收队以后,这里的制毒设备就被东昌警方带走了,此时到处一片空荡荡,什么都没剩下。周阆戴上手套走进去以后看了一圈,发现地上还有些血没去除,于是蹲下以后沉默着看了一会儿。 上官绿饶:“毒贩的。” 他用手套在地上摸了一下灰,在指尖擦了擦,看着那些细碎的沙土以后说:“前阵子,在南安发生了不少事情你有没有听说过?” 上官绿饶沉默不语。 没打算听到她的回复,周阆起身拍了拍手说:“南安查获了一件利用□□站杀人的案子。虽然目前是结案了,只因为涉案者凶手都死了。但还有一些事情悬而未决。比如说那个死亡生成器背后涉及的杀手组织依旧没有查出来。还比如,被杀害的受害者中,有很大一部分人的死因是吸毒过量和心脏麻痹、器官衰竭。” “吸毒过量至少还有个理由,但心脏麻痹和器官衰竭出现的猝死次数也太多了。我派我们法医鉴定科的谢主任去了各个省市,亲自去看那些受害者的验尸报告和结案记录。”周阆说到这里顿了顿,“谢主任在亲自看过报告以后,给了我一个猜想。” 上官绿饶:“?” 周阆看了她一眼:“蓖麻·毒素。” “这种毒素曾经在冷战中被用来杀死苏联间谍,它杀死一个人需要的量很小很小,甚至不用完全刺破皮肤,只需要针尖点上那么一丝微的量,在皮肤上戳一下,那么那个人就会在几个小时内逐渐丧失器官机能,然后心脏麻痹死去。由于这个特性和极其稀少的用量,就算是法医验尸也很难查出死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