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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永乐眨了眨闪着水光的眼睛, 怔忡在那儿。 陆行墨又道:“目前为止,我只与太子殿下派来的亲卫见过面,却不知太子殿下的想法究竟为何, 郡主您若是有不好对太子殿下说出口的地方,我来与太子殿下说。” 赵永乐微微拧眉, 低声道:“可是,我已经跟父王说过了,父王让我问你知不知道公主驸马不能参政……” 这点陆行墨倒没料到,赵永乐竟然先对太子殿下说了他们彼此的事, 可见赵永乐也是认真地思考着他们的未来。 陆行墨内心一暖,且太子殿下让赵永乐来问他,表示太子殿下也不反对他们的婚事? “郡主也别想得太多了,让我与太子殿下见一面,我也可详细说明在临城的实际情况,至于您与我的事,还请您先别那么快做出决定。” 赵永乐闻言,不由被说服了。 父王是她的父亲,也是大魏未来的帝王,对于陆行墨这样难得的将才,应该也是不愿意见到他放弃前程来作驸马,或许他们两个亲自见上一面,事情会有不同的结果。 “……好,我回宫后,便请父王安排。” 赵永乐终究也是怀抱着一丝希望的,便点了点头。 陆行墨松了口气,他明白赵永乐的顾虑,若换作是他,他也不愿赵永乐放弃自己想做的事。 他们两人对视而望,两人的手也还按在那酒坛上面,从门外偷觑着门内情况的宝沙,无声地叹了口气。 金川也看见了,侍卫们帮拿着剩余的酒坛,正站在院内,她们都不知道该如何出声打扰屋内的两人才好。 还是陆铭忠蹑手蹑脚正打算悄悄来偷看孙子的进展,却发现一院子站了这么多人,不由愣住,问了声:“这是怎么了?” 金川连忙上前拦住他,笑道:“老侯爷来得正好,郡主带了宫里御供的桂花酒给您,方才忘了叫拿下来,现在都拿过来了,还不知该放在何处才好?” 陆铭忠听到明珠郡主还准备了礼物给他,喜得眉开眼笑,高声唤来其他奴仆道:“快!将这些酒坛搬到我的书房去!” 陆铭忠跟金川对谈的声音传进屋内,赵永乐跟陆行墨也分了开来,只是这次他们二人没有慌乱,而是对视一笑。 陆铭忠得了礼,自然要进来谢恩,赵永乐连忙让过。 “不知老侯爷喜爱何物,便送了这酒,若尝着不喜欢,随意赏人便是。” 陆铭忠拍了拍胸口,笑得双眼都成了缝儿。“郡主送的东西肯定是最好的!老身定会珍惜品尝,绝不会赏给别人!” 赵永乐听了这话,不由失笑,这祖孙俩说的话竟然如此相似,都说她送的就是最好的。 金川站在一旁,一直看着赵永乐,似乎有话想说,赵永乐知她顾虑什么,便对陆行墨道:“我该回宫了。” 陆行墨还没说什么,陆铭忠就急道:“郡主来还没有一个时辰,天光尚早,不如再坐会儿……” 赵永乐微微摇头,无奈道:“今日七月三十,教养嬷嬷本就不赞同我出门,这里又离皇宫有段路程,还是早些回去得好,免得我那教养嬷嬷又啰嗦。” 陆铭忠听了,只好作罢,十分殷勤地要准备送赵永乐出门。 赵永乐望向陆行墨,只见他正温柔地望着她,嘴角噙着一丝笑意。 赵永乐想了一会儿,才说:“……有消息,我便使人告诉你。” 说的是安排他父王跟陆行墨见面的事。 陆行墨点点头,微笑道:“有劳郡主了,郡主回宫后,保重身体,切勿劳心劳神。” 赵永乐听他这样叮咛,心跳又加快了下,像怕被发现似地,连忙看向陆铭忠。 却见陆铭忠本来盯着他俩看,笑呵呵地,赵永乐一看过来,他急忙收了笑,装作无事般偏头往外看。 这举动倒惹得赵永乐绽开一个笑来,她明眸皓齿,目光灿烂,像是瞬间点亮了满室,让气氛都鲜快起来。 陆行墨垂头,双眼一眨不眨凝视着她,不自觉也跟着微笑起来,他本就清俊,这一笑倒似寒冰化暖,春风拂面。 陆铭忠与金川、宝沙等人见状,都不由心叹,真是一对璧人! 外头太子亲卫们将马车备妥,金川、宝沙扶着赵永乐上了马车,赵永乐见陆铭忠、陆行墨祖孙俩站在庄子门口,便道:“老侯爷留步。” 陆铭忠还未说什么,陆行墨倒是上前两步,望着她道:“我送你一段路。” 赵永乐愣了一下,觉得也无不可,便点了点头,又向陆铭忠再道别一遍,金川便放了车帘。 今日出城来,也是报过赵承元的,赵承元知她要出城,派了十六个太子亲卫给她,因着阵仗太大,只有八个充当车夫,另外八个是躲在暗处保护,因着京郊没有遮蔽物,此时所有亲卫们都护在马车前后。 马车徐徐而行,陆行墨便走在车厢旁,赵永乐撩起车窗帘子,金川识相地接手过来,将帘子固定住,便开着窗,赵永乐见陆行墨看了过来,对她浅浅一笑,赵永乐便道:“再多走几步就行了,免得撞见了人,你如今明面上还在禁足,万事小心为上。” 陆行墨开口,正要说些什么,却忽然耳朵一动,拧了眉,迅速转过头去。 赵永乐不明所以,顺着他目光看去,只见是一处小山坡,种着一些野林,此时似起风了,林树晃动不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