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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是临城主帅的女儿,也该赶紧报官或者以礼相待才是,怎会说要买她回家? 赵永乐看着庞书雁,想起她前世经历,她作了赵芷萤的丫鬟,为赵芷萤出了许多坏主意,后来便被嫁给一个官员作妾。 依着赵芷萤的性子是很不寻常的,毕竟是自己贴身丫鬟,何故要嫁给官员作妾?传出去也不好听。 如若赵芷萤真与高士宁相识,说不定,上辈子赵芷萤就是将庞书雁嫁给了高士宁? 且庞书雁还在庞仰威回京之后,没多久就急病死了。 赵永乐理了下现在的情况,赵芷萤很可能与高士宁私下有接触,关键就在这保福寺,而赵芷萤都是以跟柳姨娘约见为由才去保福寺,看起来理由还算正当,并不能拿来当作赵芷萤认识高士宁的证据。 正思索间,庞书雁说道:“郡主,可是保福寺有古怪?您若怀疑,不如找人充当流民,去投奔这保福寺,那些僧人惯会使唤人做事,不愁找不到他们行事不端的地方。” 林义在旁叹了口气,说起:“前阵子确定保福寺有古怪的时候,就想到这法子了,只是保福寺后山起火,保福寺被牵连,也烧毁了后方寺壁,保福寺便以寺院有损为由,不但不再收留人,还将原本住在里面的流民赶了出去,说是暂时养不起了。” 庞书雁听了,便道:“他们既说养不起,那就捐香火钱给他们,说愿意协助他们重建寺壁,这工人可由咱们的人充当,便可混入寺院内了。” 赵永乐闻言,抚掌笑道:“还是你聪明,我们几个苦思几日都没有法子,你既说那些僧人懒惰,想来咱们假作身分,出钱出工,他们不会不答应。” 林义也是喜笑颜开,当下便开始安排起来。 *** 赵永乐别过他们,回了宫来。 恰好今日有临城的来信,林义顺道给了赵永乐。 赵永乐思索着平阳侯府那柳姨娘也惯常去保福寺,不知与高士宁是否有所关联? 若拿这事去问陆行墨,他离家多年,看着像是不管家事的模样,只怕也不知道……或者可以请陆行墨的祖父帮忙,请他安插人在侯府盯着那柳姨娘? 正思考着,赵永乐打开信来。 不料,信上却只写着四个字‘佳期将近’。 赵永乐不由怔忡。 信末倒是落了款,与往常相同,只是再无其他文字。 赵永乐将这信笺翻来覆去,不明所以。 还记得上回陆行墨说了已得北夷王宫的宫室制图,并会寻人打探,而萧隆义那里,贬了好些人,只顾提拔萧家一系上来,他寻了好些赃证,且等待时机请临城文官弹劾。 赵永乐还以为这次送来的信,会说到后续的部分,却没料到只是这四个字。 什么‘佳期’? 赵永乐不由想到在宁平侯府时,察觉潘玲似乎与陆行墨正议亲,潘玲那性子,很难得长辈喜欢,赵永乐虽觉得心中不大舒服,但也没有太担心。 更何况她也没有担心的资格…… 倒是那位萧大姑娘,言谈间彷佛与陆行墨相识一般,且竭力维护陆行墨,也不知是陆行墨什么人? 赵永乐本要使林义去打听这萧大姑娘是谁,但她想了想,还是作罢。 打听了又能如何?纵使这萧大姑娘与陆行墨有往来,她还要去质问陆行墨不成? 男未婚女未嫁,她也没有答复过陆行墨当初那番表白,何必拿这个去问他,惹人误会。 她便将这萧大姑娘的事搁置一旁。 后来母妃暗示她要请礼部拟列驸马人选,赵永乐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没能对母妃提起陆行墨的名字。 他曾说希望入选那驸马名单,或许他并不知道,他俩若是成婚,他须得放弃前程,他在临城经营日久,她岂能那么自私,让他抛下一切? 赵永乐当夜失眠了。 她捻着那信笺,脑中全是陆行墨的脸。 上辈子跟这辈子的记忆交错出现,她觉得与陆行墨已经够亲密了,但一回神,又觉得彼此是那么陌生。 隔日,她终于下定决心,头一次提起笔来要回信过去,问他那句‘佳期将近’是什么意思。 *** 萧隆义让属下们簇拥着从宴席上离开,他喝了一些酒,便要走在路上散散酒气。 属下们劝他乘轿,他嗤道:‘怕怎的?我出生入死都不怕,怕那一点寒气?’ 原来他妻子的陪房在临城新开了间丝绒铺子,特意办了桌席要请主人家,萧隆义的夫人来了癸水,懒怠出门,却因着宠信这个陪房,要给他作面子,好叫临城众人知道这丝绒铺子是萧将军家里的,旁的店不许与之争锋。 所以被妻子催着来参加宴席,那陪房极力劝酒,萧隆义好不容易才辞别出来。 萧隆义身材伟岸,剑眉入云,鼻悬若胆,皮肤黑红,颇有几分正气模样,父亲是名帅萧一魁,父亲战死后,便继承其父家军,后来被派至临城驻兵。 他近来春风得意,封了主帅后,只当临城都听他吩咐,好似土皇帝一般,家里用度也愈加奢华,比之京城世家也不逊色。 夜色凉如水,他正走在路上,亲兵四个跟在后头,他看着临城沿路店铺宅院,只觉悉在手心,十分快意。 却不防沉闷闷‘咚’的一声,他后脑勺突遭重击,立时昏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