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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书雁听了这话,面上气愤,骂道:“我父亲从前对这萧隆义多好?他取代我父亲的帅职,便想着要让我父亲死在北夷,免得再回来与他争抢是吧?真是无耻下作!” 赵永乐听着庞书雁骂人,却在心里奇怪,她记得上辈子去临城时,主帅并非姓萧啊? 第32章 记忆 赵永乐在那儿仔细回想, 又暗怪自己上辈子实在不熟悉官场,这萧隆义后来怎么了,她一点都没有印象。 庞书雁骂完萧隆义, 便问陆行墨:“陆公子想来也是对萧隆义的做法不赞同吧?否则你不会瞒着他故意装病悄悄回来京城。” 陆行墨本要说些什么,但顿了一下, 又往窗外看那舞伎,才说:“待讯问过那舞伎再说, 如今重要的是尽早打听到庞将军的下落。” 赵永乐觉得他这停顿有些古怪,便直盯着他,林义已是在旁如坐针毡, 便趁这时开口道:“主子, 您也出来这多久了, 还是尽早回去, 免得惹人起疑。” 陆行墨目光转回去看赵永乐, 不知为甚么,赵永乐总觉得他有话要说,只是没有开口。 赵永乐看了一眼林义, 才问陆行墨:“陆公子打算在京里待多久?” 陆行墨的眼眸浮现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至多五日。” 赵永乐又问:“这五日你打算住在哪里?” 陆行墨一点没有犹豫, 便答:“我名下有京里一处小院,家人也不知,暂且住在那里, 若林兄讯问那舞伎有了结果,可来狮子巷往西数第二家报与我知。” 赵永乐看向林义, 用眼神吩咐他记住。 林义只觉这场景怎么看怎么古怪,主子与陆行墨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对话却十分自然,陆行墨随口就将自己藏身之处住址都给说了出来, 为什么他能这么信任主子? 主子连自证身分的证据都没有啊? 当然陆行墨也只是口说自己出自平阳侯府,林义早打算等会儿就去悄悄调查是真是假,但就算这陆行墨说的都是真的,林义也会一直防备他,主子还是太单纯了,根本不知道外头坏人有多少。 林义这么想着,脸上惯常摆出商人的假笑。“陆公子,小的都记住了,讯问出消息便递话给您,您且安心等着。”又对赵永乐说:“主子,趁着底下那些人只顾注意北夷来的舞伎,您跟庞姑娘早些离开此处吧!” 林义又这样催促,赵永乐便打算与陆行墨告别。 她还在心里想着,这辈子竟然用这种方式见面了,也不知今后是不是还有机会…… 便听陆行墨低声道:“郡主,方才在下看到的‘旧人’,乃是礼部一位郎中,在下与他‘曾经’见过,您开门出来时声响有些大,在下怕引得他注意,才冒昧闯入您的厢房,在下给您赔不是,万望郡主恕罪。” 赵永乐听到‘礼部一位郎中’几个字,不由愣住,脑海中闪过一个熟悉的面孔,与方才她觉得眼熟的身影不谋而合。 这么想着,她脸上便带了出来,不自觉往外看去,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 陆行墨静静看着她,眼眸中泛着复杂的思绪。 林义忍不住又催道:“主子,咱们这便走吧?” 赵永乐遂移步往外,在出门之前,忍不住回头看向陆行墨。 陆行墨站在那儿,一双眼睛凝视着她,并不说话。 赵永乐脑袋有些混乱,随意点了点头,便带着庞书雁与林义走了。 而陆行墨站在原地,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喃喃道:“公主殿下,您果然有上辈子的记忆……” *** 赵永乐坐在回宫的马车里,想着陆行墨所说的礼部郎中。 原来她会觉得那人眼熟,是因为上辈子那人就是从京城护送她去和亲的官员之一。 她对朝廷官员不熟,见过的就那么几个,因此陆行墨这么一说,她便想起来了。 这是巧合吗?她怀疑和亲队伍里出了jian细,而北夷舞伎来到京城,那礼部郎中便出现在采华院,而且举止古怪,众人都关注台上时,他却匆忙往外走,不像是来寻芳猎艳的样子。 林义护送赵永乐回宫,到了宫门,他让其他人后退些,低声对赵永乐道:“主子难道不觉得奇怪吗?那陆公子今日大可不必自报家门,且您说是明珠郡主,他便将自己装病悄悄回京的事也说了,您跟他是第一次见面,他何必将这么大的把柄交到您手上?也不知他说在追查庞将军下落此事是不是真的,说不得另有图谋,郡主您还是小心为上。” 赵永乐知道林义说的对,陆行墨对他们一行人的态度有些太信任了,但这人上辈子受她的牵连而死,又曾与她那么亲密……赵永乐实在很难怀疑他。 且陆行墨对她所说都是真的,并没有骗人,但这些赵永乐也无法对林义解释,只好说:“您再让人仔细去查查他说的话,若没问题,便把那舞伎的说词告诉他,庞将军的下落要紧,咱们也无甚可让陆公子图谋的,他背后还有平阳侯府一家子人,总不敢得罪我。” 林义听了,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好应是。 过了两天,林义让人递话给宫里的赵永乐,说陆行墨在回去临城前,想亲自见赵永乐一面。 赵永乐看了林义的信笺,里头满是林义的咬牙切齿,原来林义仔细查过陆行墨,发现他当天说的都是真的,便在讯问过舞伎后,向陆行墨说了,陆行墨便说有事与赵永乐商量,林义再三拒绝,表示要替他传话便好,陆行墨却很坚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