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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有人在房间里喊了声老婆,郑岚听出是向从扬的声音。万寒脸红了一下,给他们指了拖鞋的位置,自己匆忙跑进去了。 郑岚弯下腰来换鞋,想到万寒脸红的样子,突然也明白之前万寒的停顿是什么意思了。 他说的是“我们”,不是只有“我”。 郑岚不可避免地看了眼裴宴,他不知何时已经换好了鞋子,也脱掉了外套。对上郑岚的眼神,他以为他是需要帮忙,便伸出手,问:“要脱外套吗?” 郑岚把外套脱了,看裴宴挂在衣帽架上,才和他一起走了进去。 房子不算很大,但被万寒布置得很温馨。整体的颜色是粉色和黄色,万寒抱着插在花瓶里的向日葵出来放在了茶几上,整个房间显得更明亮了。 厨房里一阵一阵的炒菜香,万寒在客厅里陪他们坐着聊天,郑岚没忍住问:“是向从扬在做菜吗?” 万寒笑了下,安慰他:“吃不死人的,我教了他好一阵,现在他做的菜味道也还可以。” 郑岚有些尴尬,他其实也没这么个意思。 整顿饭气氛很愉快,郑岚短暂地忘记了裴宴逼他回答的问题。 到了最后,万寒问郑岚现在住在哪里,郑岚也不觉得丢脸,说暂时住在柏皓那边。 裴宴听了,把筷子放下来搭在碗上。 郑岚又说:“不过我已经打算买房子。” 他想了想,一直去租租不到,不如就买吧,反正总也是要买的。 “现在工作稳定,也好决定房子买在哪里。” 万寒看了眼裴宴,从郑岚说他住在柏皓那里开始,裴宴的表情就没好过。 “是,大学那会儿……”向从扬刚开了个头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万寒在桌子底下狠狠推他一把,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谁都在心里记着。 万寒只好又举起酒杯,说大家再喝点,郑岚笑笑,这件事好像就这么过去了。 下午四个人又在家里打麻将,郑岚不会,万寒便教了他一会儿,其间裴宴和向从扬站在阳台上聊天。 他们背对着麻将桌这边,手撑在阳台的栏杆上,一个比一个挺拔。 郑岚走神的时候望了眼裴宴的背影,觉得他给他的心动还和当年十分相似。 但阻碍也还一样。 后来郑岚终于学会了,四人便打起来。裴宴很会玩,总是漫不经心的,打得也不快,不是常常都第一个胡,但总是赢得很多。 郑岚有新手加成,运气特别好,总是第一个就走了。 最后算下来,郑岚算是赢了,裴宴赢得最多,万寒和向从扬输得很惨。 向从扬唉声叹气地摔着一块麻将,说就不该跟他玩,裴宴这种人从小赌到大。 裴宴听笑了,骂他:“技不如人就别多说话。” 向从扬哭丧着脸,脱口而出:“你管管他吧郑岚。” 万寒简直想掐死向从扬。 裴宴淡笑着不说话,郑岚只敷衍地点了点头。 晚餐时向从扬和裴宴都进了厨房,万寒同郑岚聊天。 讲了一会儿有的没的,万寒才问他:“昨天晚上你……咳……” 郑岚一愣,烧着脸啊了声。 说好的时间整整推迟到第二天,裴宴又半夜才给万寒打电话,做了什么简直是一目了然。 郑岚这才后知后觉地害臊。 不过万寒没有再多说,而是问:“决定要重新在一起了吗?” “没有。”郑岚摇摇头。 万寒一惊,这是要当p友啊,怕许久不见裴宴变成渣男了,她赶紧问:“那现在是什么意思?” “就是……还有点问题没解决。”郑岚说。 这下万寒懂了,当初他们分手肯定是有原因的,问题没处理好,重归于好没有那么简单。 何况已经两年了。 “你们自己有数就行,但不管做什么决定,以后都要好好过,别再折腾了。”万寒道。 郑岚轻点了下头。 晚餐之后没多久郑岚和裴宴就要走了,这对小情侣还需要点私人时间,郑岚懂事地道了别。 万寒邀请他以后经常来玩,郑岚也应下来。 两人一起进了电梯,郑岚站在前面,裴宴站在后面,错了一个肩膀的距离。 电梯门是反光的金属,能把人映得很清楚。 郑岚起初只是偷偷地打量裴宴,后来发现他在看手机,目光也肆无忌惮了一些。 并不能把人看得很清楚,裴宴斜倚着电梯壁,一手抄在裤子里,一手握着手机,屏幕的亮光打在他鼻梁上。 电梯叮的一声,地下车库到了。 他错觉裴宴轻笑了下,被他带着腰走出去。 去的却不是停车的地方,郑岚刚想问裴宴是不是记错了,恍惚裴宴的手从他腰间换到手腕,几乎是拎着他进了楼梯间。 车库的楼梯间黑得吓人,郑岚被一把推上墙,裴宴低头俯身,吐息温热。 “刚才看我干嘛?” 郑岚不知作何解释,梗着脖子,侧了脸,说:“看你还要给钱吗?” “不给钱,但要收费。” 郑岚以为他会吻下来,但裴宴没有。 在咫尺的距离停住,大约两三秒的时间。 冷空气逐渐注入,裴宴问他:“你是不是以为我会亲你?” 郑岚被说中,黑暗中眨了几下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