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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全带一松,郑岚像没骨头似的,往裴宴身上一倒,两手圈着他的腰,不放了。 “站起来回家了。”裴宴皱着眉,他没想到郑岚一个中午就能喝成这样。 他不知道的是其实郑岚没有多醉,只是在他面前,不想清清醒醒,正好装疯卖傻。 裴宴没了办法,暗骂怎么郑岚总给自己找事儿,一握腰便将人提起来,像拎小孩儿似的抱在怀里,脚蹬了门,手一抬锁好车。 倒把郑岚惊了,裴宴什么时候力气这么大了,万一兜不住自己怎么办?手上脚上便用了点力缠着他。 裴宴抱着他走到电梯边等着,郑岚便安安生生趴在他肩膀上。 进了电梯,失重一瞬间,郑岚忽然听裴宴问:“你是不是装呢?” 裴宴手一松,郑岚下意识圈紧他的脖子,又一下被捞起来。 两人脸贴着脸,裴宴起伏的呼吸喷洒在他鼻尖,眼睫毛都快要碰上。郑岚一羞,脸上爬升guntang,与他错开眼神。 好了,露馅儿了。 丢人丢到姥姥家。 郑岚正想松开他自己站好,裴宴又一把将人抱回来,比之前还紧,嘴上也不歇着,说他:“娇气。” 脸上那点儿红退不下来,郑岚干脆接着装,抓着他的衣服,脸往他怀里贴。 就是娇气了。 电梯一到,裴宴把人抱到家门口,郑岚又想起,这不是万寒家里吗? 他于是挣扎着想要下来,裴宴偏偏作弄他不让他动,郑岚急了,这要是真让人看见像什么?他蹬着脚瞪着眼,裴宴手一收,当绳子似的箍着他的膝弯,偏不让他动。 郑岚哪里是裴宴的对手,手捏成拳往他背上招呼,这人也不带哼声的。 忽然他却听得他输了密码。 万寒已经连密码都告诉他了吗? 裴宴带他走进去,郑岚吊着脑袋,越看越不对。 这冷淡的风格,能是万寒喜欢的? 然而没人同他解释,裴宴带着人直接进了房间,一扇落地窗没拉帘子,窗外阴沉得紧,屋子里也黑黑的。 郑岚正想说话,裴宴把他往床上一丢,见他压着鹅绒的被子弹了下。 衣衫全乱了,外套穿着就跟没穿似的,裴宴欺身上来,握着他的肩膀扯下他的外套,随意地往地上一扔,又脱了自己的,手便往他毛衣里钻。 郑岚扭着腰说不要,裴宴此刻看他的眼神他太熟悉,像狼像虎的,想做什么一眼便知。 然而身体却由不得他自己,裴宴靠过来,他便迎上去接着他的吻。 可是裴宴又不专心吻他,反而逗弄他一般,啄一口又仰着头,让郑岚抓着他的衣袖急切地来追。 玩到后来郑岚累了,手一松,头一偏,眨了眨眼,不动了。 裴宴翻了个身,在他旁边躺下来。 过了一会儿,郑岚往他身边靠了靠,头枕上他的颈窝,手搭着他的裤腰,哑着嗓子说:“我帮你吧……” 裴宴推他一把,他反而压过来,两只眼睛玻璃珠子似的望着他,像那三岁的孩童见了糖果。 郑岚觉得这颗棒棒糖好像原味的阿尔卑斯,牛奶的味道很浓,先解馋似的舔上一圈儿,再拿舌头和牙齿包住了,糖果表面一层晶莹,他却得意地看着给他糖的人。 裴宴目光幽深,手掌按在他的发顶,粗重地揉乱他的头发。 还喘着气,小腹露在空气里凉飕飕的,再一看,罪魁祸首已经睡熟了。 嘴角还留着他的味道,梦里的表情可比吃到糖的孩子还乖。 裴宴侧过身抱住他,手搭在他的腹间,将人往自己怀里一拖,又给两人裹好被子,睡了。 傍晚郑岚被手机铃声吵醒,头脑混沌着,只觉得自己没睡够,探手将吵闹的电话拿过来,看也没看便接了,不耐烦地问:“喂?” 那头没人说话,郑岚还想睡,便挂了。 身后搂着他的人也动了动,皱着眉头哼了声,郑岚方一下苏醒。 怎么滚到一起的?他脑袋上囫囵下了场汗。 郑岚悄悄翻了身去看他。裴宴闭着眼,五官棱角分明的,凶得很的样子。 谁说不是呢? 郑岚拿手指碰了碰他的鼻尖,又倏地收了手,放回被子里躲好了。 他刚闭了眼,裴宴怀抱收紧,下意识地将他包起来。 额头被裴宴的下巴抵着,郑岚一瞬间又有些想哭。 他抽着气,在裴宴光.裸的颈窝里沉重地呼吸,没几下便把裴宴弄醒了。 裴宴握着他的下巴尖将他的脸抬起来,问:“哭什么?” 郑岚怕裴宴生气或者不耐烦,怕裴宴觉得他总是矫情,不识好歹,嘴一抿便没了声。 然而裴宴今天没有,手指屈着在他眼皮下刮了一圈儿不存在的眼泪,凑上来含住他的嘴唇。 此刻的温情多年没有过,郑岚攀着他的肩膀,任裴宴摁着他的后脑勺,越亲越发狠。 吞吐着,郑岚喘着气,断断续续同他诉衷肠:“今天看了别人的婚礼,我在想……本来我们……也有一个。” 话进了裴宴耳朵里,他忽然停了下来,拉开一段可以说话的距离,双目猩红地望着这扮可怜样的人。 “为什么现在要说这种话?” 郑岚拨浪鼓一般摆着脑袋,从他怀里退出来,背对着他,掀了被子盖住头顶,那一团棉被一颤一颤的,看得裴宴心烦意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