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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岚还站在原地,无声地看着猫爬架,裴宴却不知何时走了,回来时覆了张毛巾在他头顶,轻轻揉了揉,“去洗澡吧,东西给你准备好了,全是新的。” 郑岚反手去拿毛巾,不小心碰到了裴宴的手,猛一下缩了回来。 裴宴笑了一声,用毛巾的一角捂了捂他忽而红起的耳朵,闹他:“干什么啊……” 郑岚很快地洗了个澡。 裴宴正在主卧里收拾东西,门大敞着,郑岚只看到一个背影。 他走进去,问:“在弄什么?” 裴宴看到他,扬了扬手里的枕头,“有个房间用来关猫了,晚上打算怎么睡?” 他也洗了澡换了睡衣,眉眼舒散,语气轻松。 然而郑岚却说了一句不怎么好的话。 “我睡沙发吧。”他走上去从裴宴手里抱走被子。 裴宴一滞。 他家两米的床还不够宽吗郑岚要去睡沙发…… 缓神片刻,郑岚已将被子扔进沙发里,弯腰整理了一下。 “让你睡沙发是我能干得出来的事儿吗?”裴宴轻笑一声,抓住了郑岚的手腕,“你睡床,我睡沙发。” “可是……”郑岚后半句话被裴宴掐断了。 他蹲了一下,握着郑岚的腰,将人扛在了肩膀上。 第22章 别闹了,我错了 裴宴三五步就进了卧室,他把郑岚放上床时收了点劲。 怕摔着了。 “你睡床,我睡沙发。”裴宴的手臂撑在郑岚身体两侧低头看他,扔下这句话就走了。 他没摔门,没有很生气的表情,但是郑岚确实感觉到了。 裴宴生气了。 郑岚抬着手臂横在额头上,就这么待了一会儿。 门外裴宴的声音逐渐小了,郑岚才翻身起来,拉了拉衣服。 他推门很小心,手稳稳地握住门把往下压,几乎是没有声音地推开了门。 起居室里还亮着一盏很小的灯,让他不至于看不清楚路。 沙发上被子隆起一堆,郑岚只能看到裴宴漆黑的发顶。 他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慢慢走过去。 郑岚没有压着脚步,他知道裴宴一定听到了。 在沙发和茶几的中间,郑岚蹲下来,拍了拍裴宴的后背。 “去睡床。”郑岚说。 裴宴的一小片脖颈从被子里延伸出来。 人还是不动,郑岚又放缓了声音,手搭在被子上,轻轻挠了挠。 “别闹了,我错了,我们一起睡床吧。” 郑岚等了一会儿,裴宴还是没有反应的样子,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脚上微微发麻,郑岚撑着沙发边沿,还没站起来,裴宴忽然动了。 沉重的被子被掀开,裴宴捞着郑岚的腰将他抱起来,落到自己双腿上,似乎很伤心地埋在他胸前。 “在和我犟什么?你拒绝我我伤心了,”裴宴声音很低,很委屈的样子,“别跟我拉开界限。” 那一刻郑岚不可控制地抚上他微刺的头发,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谢谢你来接我。” 裴宴从鼻腔中发出一声嗯,又埋下身体不动了。 任他待了会儿,郑岚推了推他的肩膀,问:“你劲儿怎么这么大?” 他坐起来比裴宴高一些,裴宴弯着腰像一只眷恋怀抱的鸵鸟。 “什么劲儿?”裴宴装作听不懂,又赖了片刻,才起身,抱了自己的被子回了房间。 第二天学校安排工人去清理宿舍楼下的水,顺便疏浚了下水道,柏皓一大清早就给郑岚发消息抱怨施工的声音嘈杂,还问他怎么没在图书馆里。 郑岚偏了偏头,柔软的棉枕跟着往下陷,郑岚看到了近在眼前的裴宴的侧脸。 昨天晚上本来就折腾到很晚,裴宴睡觉几乎没什么动静,他身上又暖和,郑岚早晨原本醒了一次,奈何被窝里太舒服,裴宴又睡得太香,便控制不住地和他一起朦朦胧胧睡着了。 郑岚:昨天雨太大了,没回寝室。 柏皓:??? 柏皓:哥您去哪儿了?注意安全啊! 郑岚没说自己在哪里,只是告诉他:我很安全。 裴宴被他的动静弄醒了,皱着眉睁开眼,厌厌地看着郑岚。 他的瞳孔像没有聚焦一样散,睫毛偶尔眨动两下,嘴唇拉成一条平直的线,显得很不高兴。 郑岚睁大着眼睛,温声同他道歉:“吵醒你了?” 裴宴没说话,还是那么看着他,分明就是有怨念的。 郑岚不安地动了动,忽然裴宴掀开了他的被子,自己钻过去,手横在他的腰上,闭了眼,“怎么这么早……” 郑岚僵硬得一动不动,裴宴说完那句话,脸埋进枕头里,也没动静了。 多半是早上起床气重睡迷糊了,郑岚不知怎么松下一口气来,轻手轻脚地挪开裴宴的手臂,慢慢下了床。 裴宴醒来的时候郑岚已经走了,餐桌上放着他买回来的早餐,以及一张便签纸,句子十分无情:昨天晚上谢谢你,学校已经派人去处理宿舍楼了,今天应该可以回去,我在图书馆自习。 裴宴捏着纸,几句话来来回回看了好多遍,又拍下来发给向从扬,问他:你觉得这几句话,有什么别的含义吗? 向从扬一大早上还没太清醒,看到裴宴的消息,没怎么反应,就说:感觉写便签的人和读便签的人是不是不熟啊?读便签的人是不是助人为乐了?值得鼓励值得鼓励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