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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不怎么对她胃口,比起那天在慈宁宫吃的差得远了。就是侯府她自己的小厨房,也比这做得好吃。 封瀛看她兴致缺缺又极想吃点什么的样子,便问道:“这些都不合胃口?” 阮筝不好意思说做得难吃,只推托说病了嘴里没味道:“……总想吃些味道重的,这点心不够甜,我如今尝不出多少味道来。” 说完她便满脸期盼地望着对方,指望着他能大手一挥立马就让人做一批新的点心来,或是直接打发人上喜福斋去买些来。 阮筝没被拘在这处时,只觉得喜福斋的东西也没有多好吃,如今多日不吃却是思念得紧,只觉得那玫瑰酥的香气一直在鼻间流转,久久不散。 她眼巴巴地望碰上封瀛,盼着他能开口,结果对方沉默了片刻一张嘴,却是说道:“你的病已好了许多,张太医说过几日便能痊愈。东西不合胃口便忍几天,待你回了家想吃什么便吃什么。” 阮筝…… 你这么无情,难怪你弟弟都不肯认你。 阮筝突然体会到了刚才那个少年的愤怒,气得手一抖捏碎了半块芸豆卷,又心疼得捏起了另外半块塞进嘴里。 边吃边嘀咕:“你这样子,难怪你弟弟会跟你生分。他小的时候你是不是总欺负他?” “没有。” “我一看就有,你就是那种特别难搞特别强势,什么都管着的大哥,对不对?” 封瀛看她一眼,不答反问:“那你呢,听说你在家是长女,莫非对弟妹颇为友爱?” 阮筝小脸一扬,一双灵动的眼睛充满了光华,一说起这个她便颇为自得:“那是自然,我待我二妹那当真是好。” 凭良心说,阮筝觉得自己对阮茱真的不错。放眼整个京城的勋贵圈,哪有的姑娘能像她这么心甘情愿做meimei的垫脚石。 不说出去宴饮做客从来都极为照拂她,就是这些年她替她画的那些画,撂起来都得有半人高了。凭着那些画,瘦弱多病的阮茱才能在贵女圈赢得一个才女的名声。否则她能有什么? 面色憔悴总带着病容,一到人堆里声音便细小如蚊,站也站不久晒也晒不得,多少绫罗绸缎胭脂水粉也堆砌不出一个绝色美人来。 长公主为她安排筹谋的这条路,已是阮茱能走的最好的一条路。只是这条路得由她这个当jiejie的来替meimei开路。从前只当是一家人她也心甘情愿,如今知道真相后阮筝便没打算再掏心掏肺。 阮筝心里郁结,一说起这个事儿就像有什么东西堵在了心口。难得有人听她絮叨她便也说得多了些,只是关于自己的身世到底不肯吐露半句,只说了前半段替画的事儿。 说着说着她人又犯起了困意,中午时分喝的那碗药起了效用,她越说越觉得困倦,到最后茶也忘了喝点心也不吃了,手里还拈着半块八珍膏,人已趴在桌上迷迷糊糊地闭上了眼。 只是快睡着了嘴里还不住絮叨:“我给她画了这么多画,她也不念我的好,当真是气人……” 最后几句声音愈发小了,最后手一松八珍糕掉落在了桌上,再看阮筝已是睡得人事不醒。 封瀛知道她的身子还未大好,坐久了便气虚体弱。凑近了还能看到她额上浮起的虚汗,这都是还在病中需静养的征兆。 这小姑娘性子虽傲身子却还是娇弱,在那儿说她二妹身子孱弱,在封瀛看来她也不相上下。一场水痘就差点要了她的性命,就这么弱的身子刚才还当着他的面大发厥词,仿佛能一拳将人打倒。 封瀛失笑,下意识伸出手来想去抱她,却在手指即将碰触到她衣裙的那一刻停了下来。 他突然意识到阮筝不比封汲,大邺比之前朝虽已开放了许多,但他们两人的身份到底不同于普通百姓。他能毫无顾忌地去扶封汲只因他是男子,但他却不能当着那么些宫女太监的面,直接将阮筝抱进屋里。 虽说她看起来身子单薄,轻得仿若一只雀鸟,但她终究不是他豢养的一只金丝雀。 封瀛想到此处将手收回,走到门口唤了宫女进来,示意她们将阮筝扶回屋内休息。他自己则并未立马离开,而是转身看了眼搁在桌上的那几碟子糕点,还特意走过去拿起一块尝了下。 味道确实一般,连他都觉得不太行,阮筝那样没吃过苦的千金大小姐自然要嫌弃。 想到这儿封瀛叫过了管事太监来,让他去喜福斋买些现成的糕点来。 第29章 小财迷 姑娘也怕王爷? 封汲一路气势汹汹地冲进慈宁宫, 身后跟着的自忠已是吓得魂飞魄散,连说话都结巴得不成样子。 “皇、皇上小心,皇上您、您慢点儿……” 话没说完自忠腿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 狼狈地摔倒在地。身后急匆匆地赶来一人, 正是听到消息不放心跟过来探看情况的进保。他走过自忠身边时趁人不注意踢了他一脚:“小崽子还不快起来。” 自忠一见是他差点哭出声来:“师父,现在怎么办啊……” 他今天是不是要小命不保了?皇上私自出宫, 还在清漪园跟摄政王打了起来,关键是还打输了, 当着阮筝的面当真是面子里子全都没了。 皇上丢脸心情不好, 底下侍候的人就要遭殃, 他又是跟着皇上出宫的人, 回头太后问起罪他搞不好要被搞筋剥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