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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善捏着书的手紧了紧,她忍了一会儿,对她道,“小皇婶,你再问问我。” “喔,那你到底要和我说什么?” 容善哀叹一声,“我、我不能说。” “为什么?” “皇兄不让我说嘛。” 容善卷着书本折腾,“小皇婶你想不想知道?” 明姮颔首,“想。” “哎呀,我......”容善起身来回焦灼地踱步,停下步子看着她想一鼓作气说出来,顿了顿又把话咽了回去,继续焦灼地踱步。 明姮被她转的头晕,“善禾,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是啊,皇叔出事了!”容善终于说了出来,说完又后悔了。 明姮听到她的话,瞬时紧张地站起来,“皇叔怎么了?” “皇......他......” 容善拍拍自己的脸,踌躇不安,她这样子明姮更着急了。 她拉着容善的胳膊晃了晃,声音都急得带出哭腔了,“善禾你告诉我,皇叔怎么了?” 容善一狠心,违背皇兄的命令和她全说了出来。其实这些都是她意外听到的,皇兄本来也没打算告诉她。 “我听到太医和皇兄说,皇叔遭了暗箭,那箭上还有剧毒......都是因为那个江月婵......” 容善话还没说完明姮就跑了,她反应过来丢下书本追上去,“小皇婶等等我!” 从皇宫出来,明姮坐在马车上都一路觉得太慢,好不容易到了王府,车还没停稳她就跳了下去,拎着裙摆跑进去。 容善在后边追着她,跑的没她快。 卧房外是妙七守在门口,还有白寺卿。明姮喘着气跑到这里,想立刻进去看看,可是却被妙七拦下来了。 她不太敢看她,只能一板一眼道,“二小姐,你不能进去......” “为什么?”明姮怔愣地望着她,眼眶通红。她想知道皇叔好不好,为什么不能看他。 容善终于赶上,她莫名地瞧着门外两个人,气喘吁吁,“你们拦我小皇婶干嘛?” 明姮牵着妙七的袖子,忍着眼泪恳求她, “妙七,你让我进去看看皇叔好不好......” 妙七也不忍心拒绝她,可是王爷有令,她没办法。她狠狠心扯回自己的袖子,“对不起二小姐,王爷伤的重,暂且不能看望。” “可是......”容善刚想说什么,正好见江月婵端着药过来,她看了眼明姮,垂眼朝她行了礼,推门进了卧房。 容善睁大眼睛,指着进去的江月婵质问道, “凭什么她可以进去?” 妙七哑口无言,不知作何解释,只能低头逃避。 另一边,白言钦开口道,“王爷是为救江姑娘才受的伤。冷箭的伤不重,但箭上有毒,且是罕见的剧毒。” 他说着语气微沉,“这一次,王爷恐怕凶多吉少。” 明姮没听完眼前就已经一片模糊,她眼泪断线似的滚落下来,心脏紧紧箍着似的疼。她用力地搅着袖子,指尖都泛白了,“那能不能让我进去看看,我就看一眼好不好......” “二小姐,您还是先回去吧,这里......” “回什么回,妙七你这个叛徒!”容善气不打一处来,刚才看着那个女人进去就把她气坏了。 她指指门外两个吃里扒外的家伙,“你们怎么回事!凭什么不让我小皇婶进去看皇叔,我也要进去!” 容善说完就往里闯,她太能闹腾,白言钦拦住她,对她道,“得罪了小公主。” “得罪什么啊——” 容善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白言钦扛在肩上带走了,她气急败坏地胡乱挣扎,“白寺卿你放肆!欺人太甚!!” 明姮眼看着善禾被扛走,眼泪掉的更凶。她一直哭着求妙七让她见见皇叔,那样伤心,任谁也不忍心拒绝她。 可是这回真的不行,妙七只能狠着心无声地阻拦。 王爷也是的,为什么要拦着二小姐,看看把人都伤心成什么样了。 明姮一直都没能进房间去见皇叔,她进不去,也不回院子,就坐在门口的台阶上等。 江月婵喂了药推门出来,她连忙起身去问她,“表姐,皇叔怎么样?有没有......” “不怎么样,那支箭上的毒是......”她话到一半停住,看向她道,“总之很严重,所不能及时解,就会丢了性命。” 明姮哭了一整天,没想到现在还能有许多眼泪,她只觉得心都要疼死了。 她从没想过皇叔会死的...... 明姮沉浸在情绪里,没有听到江月婵离开前自言自语般极轻的一句话:我不会让他有事的。 她一直在门外不愿意离开,最后是容善回来才把她带走,回去休息。 这样一直等下去怎么行。 明姮不哭的时候整个人都失魂落魄的,回到院子也是安安静静的待着。容善陪着她,和她说话,“小皇婶,你别伤心,皇叔向来算无遗策。没人斗的过他,不会有事的,你放心。” 明姮沉默良久,一开口又想哭,“可是他们都说皇叔中的毒很厉害,不能及时解就会死的。” 她眼泪不要钱似的,容善替她擦干净,自己都想哭了。皇叔倒下,其实她比谁都没底呢。从小到大只要有皇叔在,天塌了都不怕。 皇兄面上看不出来,可他心里肯定比自己还难受呢。 “不会的......皇叔一定不会有事的,不就是解药吗,白寺卿一定会有办法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