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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段将野就好整以暇地站在了她跟前。 明姮微张着嘴巴,木然地望着他。一切发生的太快,她都不知该作何反应。 段将野的玉骨扇在她眼前晃了晃,“喂。” 他挑着眉收回她的思绪,“可以夸我了。” 明姮眨了下眼睛,惊叹道,“你怎么这么厉害?!” 她不是听他的话,而是发自内心地在夸他。 明姮对他的夸赞是他听过最苍白的,但偏偏比什么天花乱坠的词语都真诚,他很受用。 段将野背着手叹息道,“这是我出手最愧疚的一次,这四个人能被我放倒真是他们三生修来的造化。” 他说着偏头敲了下她的脑袋,“不过谁这么看得起你,抓你还用得着四个人?” “......”他怎么还看不起人呢。 明姮挠了挠头发,“可是,他们是谁的人,为什么要抓我?” “你是摄政王妃,不被绑匪惦记着多没排场。” “......你说的很有道理呢。” “我猜可能是伯爵府的人吧。”段将野敲着扇子踢开地上碍事的两个人,“也可能是光禄大夫,毕竟上回春山薄都被你们截走了。” 他知道的好多,明姮正想问些什么,就被他拉着手往外走,“先离开这里。” 明姮跟着他一路到了谪居厢房,压惊地给自己灌了一杯茶。 此处席地而坐,窗外可见湖景。 段将野要的酒和菜待会儿就上来,他把开胃的小点心往她身边推了推,“饿了吗?饭菜还得再等一会儿。” “现在不饿。”明姮坐在他对面,她双手托着下巴好奇地看着他问,“你刚才怎么会在那里?” 段将野笑了笑,也学着她一只手撑着下巴, “救你啊。” “可是你怎么知道有人要抓我?” “你不都说了我很厉害。” 明姮咯咯笑了两声,“也是哦。” 段将野瞧她还能笑出来,不觉扬唇望着她, “傻乐什么,真是心宽体胖。” 明姮收敛笑容,吃了块点心又笑眯眯。 “阿姮,你之前在侯府待的开心吗?”他忽然这么问,明姮顿了一下,斟酌道,“有时候是开心的,跟长姐和阿澈在一起就开心。” 段将野又问,“那你在摄政王府开不开心?” 明姮想了想,“开心,也有不开心的时候。” 回答的真复杂。 段将野目光流转,拿茶杯敲了敲桌子,“我还以为,能听到阿姮毫不犹豫地说开心。” 人有七情六欲,当然不可能一直开开心心,总会遇挫折磨难。但是倘若真的过得好,真的欢喜,在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这一刻占据大部分感情的理智,应当是没有犹豫的。 明姮不太明白他的话,思量了一会儿问他, “那将野哥哥开心不开心?” “开心。”他始终含笑,懒散地侧身躺下,支着脑袋像喝了酒似的闲适,“找到阿姮就更开心了。” 明姮喝了口茶,也倒下来,趴着问他,“为什么要找我呀?我怎么总觉着你好早就认识我了?” 段将野睇她一眼,“是啊,你没出生的时候我就认识你了。” “啊?” 明姮愕然,不知怎的对他的话深信不疑。 他轻笑,换了个问题问她,“阿姮和长姐还有阿弟的关系很好?” “嗯。”明姮摸出他刚才送她的玉佩,贪婪地去闻这玉散的淡香,总觉得闻着身心舒畅。 “他们对你很好?” “嗯,很好的。” “那皇叔对你好不好?” “好呀,好的。” “他都带侧妃回去了,也算对你好?” “那是......” “那是有意为之,有目的的是不是?”段将野知道她想说的话,将她所想的先一步说了出来,明姮纳罕地点头。 他怎么什么都知道? 这丫头好哄骗的很,这样就哄高兴了。 段将野cao心地皱了皱眉,“那我再问问你,你今天差点被绑架,他们人呢?” 明姮看看他,一时语塞。 “他......他们不知道嘛。” “那摄政王呢,他手下有精敏暗卫,保护你的人在哪里?” 明姮无言以对,睁着无辜的眼睛看着他。 “皇叔他......” “好,他们对你都很好,都爱你。但是你有危险一个都不能保护你是不是?” 段将野平淡地一字一句都哽着她说不出话来,明姮不知道怎么回答,低头抚着手上的玉佩。 “推你出去拿春山薄,险些丢了性命。朝政无小事,谓论国之大义。春山薄的意义我明白。但是明姮,倘若我在,绝不会让你受半分伤害。” 他当时还未找到她,后来知道这件事,气的险些去掀翻了步虚声的二十七斋。 二十七斋创立初,他师父是创立者之一,后来懒得管,也就只留了份不倒的声名。不管到什么时候,二十七斋都有青山左丘的一半。 步虚声那时候也还没帮段将野找到他想找的人,谁知道就是明姮。阴差阳错...... “他们都不能保护你,我可以。” 明姮心里暖乎乎的,抬眼看向他想说什么, “将野哥哥,我......” 段将野敛下眸光,躺下身枕着手叹了声, “要是感动的话,掉两滴眼泪给我看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