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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不禁地打了个寒蝉,boss的拳击和柔道还真是没白练,打人真够狠。 齐霁被陈特助伸手扶着,身上已经披上了西装外套,因为身上的伤显得有些虚弱,唇瓣苍白,就连呼吸都带着丝丝痛意。 “对不起,”他却跟自己道歉。 “去医院吧,”颜栀说。 已经是深夜,医院急诊室没那么多人。 颜栀就站在诊室的门口,看着医生替齐霁清理伤口,再上药,他疼得冷汗涔涔,薄唇紧抿,·也没喊出一声疼。 颜栀神情不由恍惚起来,这么倔强的样子,很像阿哲。很快目光又清明起来,这么笨,倒一点也不像阿哲。怎么那个姓王的让他跟着一块离开,他就跟着走?一看那姓王的,就该知道不是什么好人。 心里没来由地起了一股郁气,才不想他顶着一张跟阿哲的脸,去受这种屈辱。 齐霁上完了药出来,发现颜栀不在了,外面只有陈特助在等他。 “我们boss先回车上了,”陈特助把手里的药递给齐霁,说:“药在这里,你自己看说明吃吧。” 齐霁伸手接过了,他又说:“走吧,时候不早了,我顺路送你回去。” 齐霁点了点头,跟在陈特助身后出了医院,到了车停的位置,陈特助替他拉开了车后座的车门,昏暗的车内,颜栀就坐在后座的另一边,偏着头看着那边的车窗外,齐霁犹豫了下,这才弯腰上了车。 车门合上,车厢内只他们两个人,很安静,直到陈特助坐进驾驶座,打破了这份安静。 陈特助问:“Boss,是直接送您回公寓吗?” “嗯,”颜栀应着,终于收回视线,落在了身旁的齐霁身上,“伤口还疼吗?” “还好。”齐霁轻声说:“不过没什么大碍了,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颜栀搭在手腕上的手指快速地敲动了几下,他明明受了伤,却还小心翼翼的样子,让她生出一丝不耐烦来,“你也知道给我添麻烦了?不知道你怎么回事,他让你跟他走,你就跟他走吗?” 车厢里没亮灯,看不清齐霁什么表情,但他明显沉默了下,才说:“他知道我不是齐诚,让我选跟他到别处谈,还是到你和路总面前去谈,我只能跟他到别处谈,但没想到,他打的是……那样的主意,他们人多……我打不过。” 这次,轮到颜栀沉默了。 驾驶座上的陈特助竖着耳朵偷听,心中暗道:啧啧,还真是惨哎!刚刚遭遇了那样的事,竟然还要被boss误会,责骂。 “咕噜……”齐霁肚子饥饿的声音,在安静的车厢中响彻天,他下意识地按住腹部,但一晚上没吃什么东西,实在饿得厉害。 “陈沅,”颜栀突然说:“去滨江路的旋转餐厅,我饿了。” “哎。”陈沅应着,改道去餐厅。 齐霁坐的位置临着大片的落地窗,微微抬眼望去,江边的夜景尽收眼中,霓虹灯璀璨,江边的广场上行人熙熙攘攘,这样美丽而令人震撼的景色,也只有在这样的高级餐厅得到最完美的观赏。 颜栀坐在他对面,手里拿着刀叉熟练地切牛排,手边还放着一杯颜色深沉的红酒,自顾慢嚼细咽着,面上冷漠,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齐霁端水喝了一口,眸光悄无声息地在颜栀身上转过,尽管面上显得很沉稳,但飞快眨了几下的长睫还是暴露了他内心的忐忑不安。 生气吗? 颜栀端起红酒喝了一口,应该生气吧,他居然还敢怼自己! 可偏偏又是一副委屈的模样,又让她在心里生出一些愧疚来。 她目光向江面上扫了一眼,又看了看手腕上手表的指针,也该到时间了,怎么江面上还没有反应? “嘭……”就在这时,一声烟花炸响在江面的夜空中,整片天空都被徇烂的烟花铺满,璀璨而震撼,齐霁微微偏头望去,一双清澈的黑眸充满了巨大的惊喜,嘴角不自觉扬起了笑容来,立时高兴得像一只摇头摆尾的小狗狗。 他话也多了起来,说:“以前周末也到滨江路的广场上看过烟花,没想到这里也能看见,视野还这么好——”突然顿住,想到了什么,眼底绽放出更浓郁的惊喜,“你,早知道这里能看到烟花?” 颜栀端起红酒杯,轻抿上一口,回避了他那双直视过来的深情眸,“是吗?原来这里周末会放烟花。” 原来她不知道。 齐霁眼底浓郁的欣喜褪去了些,又涌起笑意,“是啊!每个周末都会放。”他微微转身去看绽放的烟花。 烟火的五彩徇烂倒影在他的黑眸中,星星点点,像璀璨的星辰,很像,很像…… 颜栀捏紧了红酒杯的杯茎,眼底情绪复杂,喉咙发紧,“云哲”这两个字卡在喉咙里,像卡带了的录音机,发出滋滋的声音。 烟火落幕,翻腾的情绪也渐渐地平静了下来,颜栀松开了握紧红酒杯的五指,眼底透着淡淡的哀伤,又飞快地消失了无踪迹。 - 晚餐后,颜栀让陈特助先开车送齐霁回学校。 颜栀整个人陷在座椅里,身上裹着厚重的大衣,领子很大,很柔软,她的小脸顺势枕在领子上,车厢里昏暗,看不清楚她是闭着眼睛,还是默默地望着窗外,只能隐约嗅到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香水味。 齐霁放在膝盖上的手,攥紧了一路,目光不停地向颜栀望去,上半身一下微向颜栀那边转,一下又转了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