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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有一瞬间,他觉得司小宁骂人的样子还挺好玩。 也不知道是不是司小宁的表情太认真了。 司宁说这句话的确不完全是因为越时老说他有病。 事实上,他们俩目前的情况,不管是痛觉味觉缺失,还是无端疼痛、味觉异常,从医学角度来讲都是疾病,只不过他们俩正好互换,就算有什么问题,互相都能知道,影响不大。 但是他们俩总有一天会分开,如果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下去,对他们两个都不是好事。 不过越时显然依旧没有放在心上。 回到教室,上周五数学小测的试卷已经发下来了,摆在每个人的桌面上,司宁进门的时候,明显感受到几道异样的目光。 五班基本都是学霸,放到别的学校都是名列前茅的存在,心里都有一股傲气,在以成绩排班的制度下,攀比风气难免重一些,试卷一拿到教室,就会有很多人去翻。 司宁考差的事情已经传得整个班都知道了。 那些目光里有惊讶,有惋惜,也有对司宁和越时走得太近的不赞同,不过更多的还是野心,不少人都想借此机会打破司宁一年多以来蝉联年级第一的神话。 副班长也有这种想法,但他自诩正人君子,不屑趁人之危,还特意去安慰司宁,表示自己可以把学习笔记借给他用。 司宁婉言拒绝了。 “谢谢,不过不用了,我只是这几天状态不太好,很快就会调整过来的。” 司宁说的是真心话,但副班长却觉得他是在死撑,意味不明的看他一眼,“那好吧,反正你需要的话随时可以找我借。” 早读还没有开始,班上其他同学也在议论这件事情。 祝杨宏远远望着司宁,还是觉得有点惋惜,“怎么就跟那种人扯上关系了呢……” 司宁以前一直是年级第一,从来没有掉下来过,虽然他跟班上的同学没什么交集,但祝杨宏知道,很多女生都暗恋他。 只不过司宁跟普通的高中生很不一样,总是给人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看起来不太好接近,所以很多人都只是暗地里关注他。 祝杨宏也很仰慕司宁,不过不是那种感情,而是单纯对学习比自己好的人的崇拜。 但现在司宁跟越时走得太近,已经变成了他所鄙夷的那种人。 这时他的同桌开口了:“我倒是觉得,司宁现在挺好的。” 说话的人是祝杨宏的同桌,冯严。 他也是高二学生们当中一个传说级的人物,司宁保持了一年多的年级第一,他则是一直占据着年级第二的位置,少有几次被副班长挤下去,也不会掉出三名外。 也是因为这个,分班的时候,祝杨宏主动要求跟他做同桌。 ——他的本意是想跟司宁坐一起,蹭一蹭他的学神光环,但司宁那个出国的同桌快了一步,抢在了他前面。 祝杨宏很不理解同桌的想法,“成绩都掉成这样了,有什么好的?” 冯严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啤酒瓶底一样的厚度让人没办法看清他的眼睛,嘴里轻飘飘的说道:“至少他现在有朋友,不会跟以前一样孤零零的一个人。” “我们班上哪一个人不想跟他交朋友,非得找这种人?”祝杨宏撇撇嘴,十分嫌弃越时,“那种家伙,送我都不要!” 冯严撇撇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翻出一套皱巴巴的《金考卷》,问他:“要不要比比谁的分数高?” “你怎么连试卷都买二手的啊……”祝杨宏嘀咕了一句,没注意到冯严瞬间僵硬的脸色,也翻出自己的《金考卷》,找到跟他相同的那份,“来吧,这次我一定要超过你!” 冯严笑了声,“那我拭目以待。” 另一边,感受到周围同学投过来的目光,越时面皮一紧,一个个冷冷的回望过去,“看什么,想挨打?” 那些同学表情一顿,都转了回去。 有些人在窃窃私语:“这人也太凶了吧?司校草怎么就跟他做了朋友?” “我觉得司宁不像这种人,别是被越时绑架了……” “要不然你给他递张纸条,让他‘被绑架了就眨眨眼’?” …… 越时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但也明白自己给司宁考的分数太丢人了,现在弄得全班都以为司宁成绩下滑。 他害司小宁被人鄙视了。 越时胸口顿时有种火烧火燎的感觉,仿佛有团火在他五脏六腑里烧,看着那些时不时转头偷看司小宁的家伙,忍了忍没忍住,抬脚踹了下桌子,桌脚立即在地面上摩擦出刺耳的尖鸣。 前桌同学不满地回头,越时抬眼瞪回去,眼睛里满是暴戾,吓得那人什么话都不敢说,迅速转了回去。 越时来这个班好几天了,一直没有惹事,让这些人都以为他是只纸老虎,完全忘了他那些凶残的传言。 刚转学过来,也没人惹他,越时本来没想干什么,但是这一次,他觉得自己整个人快要炸开了一样,手痒,特别想揍人。 眼看着越时一副凶恶暴戾的样子,附近的同学都吓得不敢出声,只有副班长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越时,你干什么!不许欺负同学!” “傻逼闭嘴!”越时头也没回就丢过去一句,抬腿踹了一下前桌的椅子,“看什么?你说清楚,你刚看什么呢?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