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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当年苏柏延要考大学时,宋山就是不愿意的。“一帮成天勾心斗角的酸臭教授,能教你什么?教你怎么争职称,教你怎么赚风光?”宋山说,“浪费时间。” 可苏柏延到底去了。 中考结束后,宋敬原犹豫许久,择了个下午,窝在宋山腿边开口试探:“师父,我要继续读书吗?” 宋山当时看了他一眼:“读书和上学是两码事。”宋敬原微怔,听见宋山搁下手中的碑帖,“啪”的轻轻一声,然后低头教训:“读书是一生的事情。上学是手段。” 宋山向来惜字如金,寥寥几句点拨,幸好宋敬原悟性不错,听明白他的意思。 学校是地点,读书是目的。求学本是学文学德,而非谋学历、图功名的手段。可惜世风日下,求学本义早也被人遗忘,只把考试做跳板,换算金钱数字来看待。无怪宋濂要写《送东阳马生序》,又有几人记得求学之艰辛? 而话又说回来,到高中去,和普通人一样循规蹈矩过日子,按部就班毕业工作,是一条路。跟在宋山身边,师徒二人潜心钻研家传,也是一种活法。 宋敬原思索多日:“师父,我还是想上学。” “家里又不是没钱交学费。”宋山头也不抬。 口风这么松,宋敬原吓了一跳。大师兄离家出走多年后,宋山确实性情大变。 宋敬原就晒着太阳,得寸进尺:“那我就没时间练琵琶了。练字也——” 宋山打断他:“你说什么?” 一般宋山装聋就意味着宋敬原最好赶快闭嘴。宋敬原业知道自己过分了,耸耸肩,不敢再造次:“那我去哪所?一中也能进。可是太远。” “你自己的选择,我不会管。只是选好以后,走多远,走到哪儿,都得自己受着。”宋山说。 最后来了二中。其中一个原因是离家近。 “另外,压力也小,”宋敬原说,“一中都是什么人?一帮书呆子。我还想多长两根头发。” 路拾萤说:“那也没见你发际线有所改善——哎!别撕!宋敬原我好不容易抄了一版!你怎么赔!” 两人一边说有气无力地抄校规,一边你来我往地互相挤兑。 学校里受罚,当然得用楷体,路拾萤是个写草法的,写方正规矩的楷书要他的命,所以写得垂头丧气,和宋敬原频频交换信稿纸,仔细拆析对方的字来解闷。说这个“恒”字有颜真卿方正茂密之正气,这个“规章”二字还不如路边的描红帖。 许是察觉这两个小兔崽子已在自习室耗了太久,过了中午,教导主任终于莅临察看。在他炯炯有神的目光下,谁敢造次?无可奈何,快马加鞭写完检讨。 回到教室,上了一节课就要放学。路拾萤翻箱倒柜找了半天,最后一拍脑袋:“完了。” 宋敬原恰巧拎着洗干净的衬衫走过来,要交还路拾萤,被他拽住。 宋敬原吓一跳:“干嘛?” 对方猫儿般圆溜溜的琥珀色眼睛瞧着自己,显出一种恶心人的“可怜兮兮”。 “我给你带了衬衫,但是送我妈到单位,落那儿忘记拿了。” “哦,”宋敬原还以为什么事,“明天再带。” “我妈今晚不回家。” “后天。” “后天出差。” 宋敬原烦了:“所以呢?” “今天不拿,下周一升旗就赶不及穿。不如你现在和我去一趟?” 宋敬原直接开骂:“我宁愿下周一把你当旗升。”心里想:难道上辈子欠路拾萤钱了吗? 路拾萤揪住他不放:“就当带你兜风了。我再开车送你回家。” 宋敬原坐上路拾萤电动车后座时还在骂骂咧咧,被路拾萤塞来一颗不二家棒棒糖,终于堵上了嘴。 08 女妆 ◎崔莺莺。◎ 路拾萤忘性大,手里不能拿东西。有一回和喻寰一起上南京逛街,第一次进大百货,买了一双小一千的鞋,路拾萤喜滋滋拎在手里,吃了顿饭的功夫,不知道落哪儿了,他长吁短叹了半个多月。 因此,把宋敬原的衣服落在戏剧院,也绝非有意为之。 从江都二中拐出来恰好是六点。放学校门口人多,挤成一团,冲出人群费了些功夫。路拾萤还特地找辛成英借了一顶头盔:“最近交警查的严,抓到就一百。我没钱。” 宋敬原必须摘下眼镜戴头盔。头盔有些大,他摆弄了半天。路拾萤看不下去,伸手替他调松紧。就恰巧四目相对,路拾萤多看了一眼,过会儿移开目光:“你眼睫毛涂生发素了?” 宋敬原把棒棒糖咽下去:“……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附近修路,颠得人屁股疼。路拾萤抓住他的手,叫宋敬原搂紧腰。 宋敬原怕疼,觉得摔到马路上至少磨破一层皮,当即丢下面子,抱紧了路拾萤的腰。 路拾萤开车极其狂野,适合考摩托车赛证,到达喀尔跑拉力赛。宋敬原让他开慢点也不听,只好把额头贴在对方后背减少风阻。就听见路拾萤清晰的心跳声。 到了地方,宋敬原差点把头盔砸路拾萤脸上:“你怕赶不上去见阎王爷?” 路拾萤无辜:“不是你着急回家吗?” 进门前两人还在使劲浑身解数你言我语地挤兑对方。等进了江都剧院,就懂规矩,都小心翼翼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