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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我愿意跟你道歉吗?”陈婷婷声嘶力竭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隐约还带了一点哭腔,“就是因为你,我现在没有家了,我爸竟然要跟我断绝关系你知道吗?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阮银,这都是你害我的。” 阮银一愣,缓缓转过身去。 她还以为陈婷婷是被人压着来向她道歉,但是没想到,陈婷婷竟然被赶出家门了。 刚刚阮银只是草草地扫了陈婷婷一眼,现在仔细看去,她的眼睛已经哭肿了,脸侧也隐约有一点泛红的指印,显然是被人打的。 再结合陈婷婷刚刚的话,阮银也猜出了事情的大概。 “这可不是我害你的。”阮银盯着陈婷婷的眼睛,“你今天变成这样,都是因为你搬起石头砸自己脚,我只是你任性行为的一个受害者而已。你现在要怪,只能怪你自己。” “怪你咎由自取,怪你蔑视法律,怪你心思歹毒恶意害人。” 阮银理了理耳边的碎发,“既然你被赶出家门,那就争口气,自己好好打拼,没有了家里人做靠山,希望你能成熟一点。” 说完,阮银便直接潇洒利落地离开。 一开门,就和倚在门口的凌琛来了个脸对脸。 “长进了。”凌琛丝毫不掩饰自己偷听的事实,挑了下眉,夸奖道,“字字珠玑。” 阮银赶紧拉着凌琛往办公室走。 阮银小声道:“这些都是你做的?” 凌琛单手揣着兜,“嗯”了一声,垂眸看她的反应。 现在看到陈婷婷的悲惨现状,难保小姑娘不会觉得他下手太狠。 谁知道,阮银一脸老成地摇了摇头,“手下留情了。” 凌琛来了兴趣:“怎么说?” “陈婷婷安安稳稳地站在这里,说明你没有起诉她,要不然,依照我妈那律师团队,她肯定要被留在家里等开庭呢。”阮银啧啧两声,“至少三年铁窗泪。” “还有么?” “我觉得你大概是威胁了她的父亲,然后他爸爸表面看是明哲保身丢下陈婷婷,让她自生自灭,但实际上,赶出家门这个惩罚比进监狱轻多了,等过个两三年,所有人将这件事情遗忘,陈婷婷还是能回家的。” 最后阮银总结:“其实她只是现在看起来惨一点呀。” 阮银在跟陈婷婷说话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其中的弯弯道道,但是阮银刻意的隐瞒了,没有将这件事解释给陈婷婷听。 既然陈婷婷在接受惩罚,那么就应该惩罚的彻底一点,如果让她知道了这件事的始末,就完全辜负了凌琛的一片苦心。 阮银心里跟明镜似的,将这些事情分析的清清楚楚。 “小机灵鬼。”凌琛好笑地捏住阮银两颊的软rou,凑到她面前来,“让我看看你这小脑袋瓜里都装了些什么。” 他们还正在回办公室的路上,猝不及防凌琛那张好看的脸凑过来,阮银看清了他唇角的笑,甚至还有细腻到不见一丝瑕疵的皮肤,以及一些似有若无的雪松味。 阮银本以为自己算不上颜控,但是看到凌琛这张绝美的面孔,她还是腾地一下,脸红了。 这一瞬间,阮银甚至不知该作何反应,她躲闪着后退两步,脚后跟撞到旁边的玻璃幕墙,在后脑勺即将磕到墙壁时,一只手垫在了阮银的脑后,缓冲掉那力道。 “你躲什么?”凌琛皱了皱眉。 “我……我没。”阮银垂着头不跟他对视,想要离凌琛远点。 一只手挡住了阮银的去路,凌琛单手撑在墙面上,挑眉:“还说没有?” 阮银已经窘迫到手脚都不知道往那里摆,恼羞成怒推他的胸膛,“你快起开。” 凌琛的胸腔发出低沉的笑,“我不。” 不远处传来隐约的交谈声,很快就有人要走来了,而现在他们还是这种糟糕的姿势。 阮银心里一急,一脚踩到凌琛价格不菲的皮鞋上,在漆黑的鞋面上印了一个白白的鞋印。凌琛立刻松开了对她的桎梏,弯下腰痛呼。 这时,两个员工抱着文件从转角过来,目睹了这诡异的一幕。 阮银冷哼一声,大步向前方走去。 头也不回。 小混蛋。 前一秒还在疼痛万分的凌琛,若无其事直起身,无视两个几乎要石化成膏像的人,脚步顺畅地跟上去。 两位员工:“……” “这是小情侣之间的情趣吧?” “是吧?是吧?一定是吧?” --- 随着时间的推移,阮银的猪蹄在逐渐地消肿。 直到完全看不出手上有过烫伤的痕迹,阮银又接到了秋彦君的电话。 “在凌琛身边学了这么久,总该有点长进。”秋彦君将一份调研报告放在阮银的面前,“现在去做点正事让我看看你的进步。” “……哦。” 秋彦君的一席话,将阮银从浪得飞起的状态打回原形。 没了凌琛在身边,她还是那个一无是处,为了生计奔波的社畜。 上面有一大半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既然秋彦君已经给她布置下来,那阮银就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前几天,阮银跟着分公司的维修部满市乱窜,学识没长进多少,却加了不少各种各样的客户。 阮银的微信里还是第一次加这么多的人,在大学,她的社交圈小的可怜,甚至连自己班的同学都没有加全,寥寥几个十分干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