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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跟我装糊涂,你快去说清楚,告诉荣jiejie方才那是误会,你我不是那种关系。” “何种关系?菱菱方才可还占了我便宜,如今却又说没关系,岂不是叫人伤心。” 沈菱歌不自觉地咬着下唇,被他看得不仅脸红,连带着脖颈都红了,这叫她如何说?她一个已经下定决心要出家了的人,与他拉拉扯扯,实在是叫人难以启齿。 周誉的目光炙热,盯着她片刻不移。 “我也不觉得是误会,如何能说违心的话?我与菱菱之间,发乎情止乎礼,没什么是不可见人的。” 沈菱歌抬头飞快地瞪了他一眼,“你最好是能说到做到。” 可这眼神落在周誉的眼里,就成了娇羞的神态,正午的阳光从琉璃瓦间落下,给她蒙上了层柔和的光,像朵绽放的花艳丽娇美。 他喜欢这样相处的氛围,不再是针锋相对的,连空气间好似都弥漫着甜腻的香,只可惜他不能久留,宫外还有要事等着他去办。 “菱菱,待此次事了,我有话想对你说。” 一味制止她出家也不是个办法,既然如今他所求的与她相同,他愿意给她一个明确的答复。 “说什么?”沈菱歌被他的目光所吸引,不自觉地喃喃开口。 周誉很想抱抱她,可知道她这会抵触的很,正因为喜欢,所以愿意为了她而克制。 他朝着沈菱歌伸出手指勾了勾,在她靠过来的时候,轻轻地弹了下她的脑门:“到时便知道了。” 沈菱歌下意识地捂住了脑门,这人怎么回事,总弹她的脑袋,可还来不及说话,外头小太监已经来催了,是来提醒周誉时辰不早了,该出宫了。 即便周誉再不情愿,也得离开了。 “好好等着,这回不许再乱跑了,若非我露面,不然谁来找你,都别离开乾清宫的范围。” 沈菱歌分得清轻重缓急,闷声点头应下,便见他又穿戴回了侍卫的装扮,伸手虚虚地抱了她一下,而后如同来时那般,又匆匆离开了。 看着空荡荡的大殿,沈菱歌总有种不真实的感觉,若不是空气中还弥漫着金疮药的味道,她甚至要以为自己不过是做了场梦。 他为了确保她的安全而来,又为了守住一方安定而离开。 周誉越是安抚她,她心中的担忧也愈盛,不论如何,周誉一定要活着才行。 待他离开后,沈菱歌为了避免自己胡思乱想,拼命让自己处于忙碌中,等精疲力尽了,便没时间可以胡思乱想了。 周雁荣是离宫的公主,本是不能在宫内久住,但她以照顾周允乐为由,带着侍卫直接住进了乾清宫,有她坐镇,牛鬼蛇神全都不敢靠近了。 大夫也给周允乐详细地诊过脉,确认他只是得了种罕见的癣症。 病发时常会有发热呕吐等症,严重的便会惊厥呼吸困难,且浑身都会发满红疹子,看上去确实与天花很像。 癣症虽不会感染别人,但很有可能会因为呼吸困难而窒息而亡,还好有沈菱歌给他喂药,关键时刻又将他给扎醒,不然再晚两日,恐怕真有性命之忧。 周允乐吃了药渐渐地恢复了意识,遭了这么一番罪,让他整个人瘦了一大圈,而且好的是,他再也没之前那么暴躁了。 唯一不好的是,他变得格外的黏人,一离了沈菱歌和周雁荣,就会变得紧张胆怯。 有次他喝了药睡着了,沈菱歌和周雁荣怕影响他睡觉,在偏殿说话。 没想到他醒来后看不见她们两,竟是连鞋袜都来不及穿,就赤着脚跑了出来,四处在寻她们两,等找着时眼眶里竟是还有泪。 “怎么越活越小了,往日可不见你哭,我这才走开一会你就哭了?” 就算被周雁荣打趣笑话,他也依旧是抱着她的腰不肯松开,“姑姑,阿乐想吃荷花酥。” “大夫说了你还没彻底痊愈,不能吃这么油腻的东西。” 在照顾生病的小孩上,这两人也担当了不同的角色,周雁荣是严肃的姑姑,沈菱歌则是好脾气的温柔大jiejie。 他若是在周雁荣这讨不着好,就会朝沈菱歌扮可怜样,偏偏她每次都会吃他这套。 “那阿乐今日要是能多吃绿菜和米饭,或许可以吃半个荷花酥。” “沈jiejie最好了。” “这是说姑姑不好的意思了?那不许吃了。” “姑姑最最最好!” “晚了,我已经生气了,你快把鞋子穿上,若是能把昨日那篇文章背下来,或许我还能考虑考虑。” “阿乐这就去背。” 诸如此类的对话还有很多,总之只要有周雁荣在,就一定能有欢声笑语。 看着这对姑侄,沈菱歌每每也会被逗得发笑,可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她又会辗转发侧,时常是看着窗外的月色难以入眠。 也不知道周誉到底如何了…… 周誉出宫之后,也没急着出城,反而隐匿踪迹回到了齐王府,召来了赵琮,询问他对此局的看法。 见到周誉,赵琮并未意外,且见面先说了两句话,一是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二则是惠王必反。 若说一开始余家请惠王进京,还有可能是冠冕堂皇的理由,但在惠王点齐兵马出发时,就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只要惠王反了,余家就等于被逼上了贼船,谋反的罪名一扣,不想帮也得帮。到时魏长峰手握五大营的兵马,与惠王里应外合,那就一切都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