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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meimei,我好想你。” “想我也不给我写信,大jiejie真是坏死了。” 沈淑欣哪是不给她写啊,她每日都写,写了又不敢送出来,她怕沈菱歌恨她,怕两姐妹因此而有隔阂。 好在沈菱歌没事,好在她回来了。 沈淑欣伏在她的肩上,压抑又喜悦地哭了出来,这些日子她就像是行尸走rou一般,拼命做事来充实自己,如今看到她平安无事,终于能放松下来,终于能哭了。 虽然每日都有互通书信,但这些日子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不是信上一句两句话就能说清楚的,沈淑欣仔细地和她说,这些日子府上发生了什么。 沈淑欣的心结解开了,又回到了以前亲密的模样。 “对了,你回来的事,也该让人去通知赵家,你虽然不在,但赵琮还是每日都会来,也该叫他放心才是。” 沈菱歌的心不免沉重了几分,赵琮实在是太好了,也正是因为他太好,才叫她更不舍得辜负,他这样好的人,就该有个全心全意爱他的妻子,而不是她这样的。 她还没想好,该如何和赵琮说退亲的事,但早晚都是要见的,这事怎么也躲不过去。 与其拖着,还不如早些了断,也能让赵琮寻个更好的人。 沈淑欣立即要让人去赵家知会一声,沈菱歌想了想又阻止了,“大jiejie只说我回来了,其余的等我明日上门再说吧。” “你明日要去赵家?” “是,赵琮为我做了这么多,理应我上门道谢才是。” 沈淑欣不知道她的想法,以为只是正常的往来,便认同地点了点头,“那明日我陪你一道去。” 她这算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以后沈菱歌不管去哪,都得有人跟着,绝不会再让她一个人落单了。 姐妹两又说了会话,门外便传来了马蹄声。 沈菱歌惊喜地回头去看,便见马车停了下来,掀开布帘,沈博简消瘦的身影出现在了视线内。 父女两遥遥相望,双眼皆是通红。 沈菱歌那颗漂浮的心,终于在这一刻,有了着落点。 沈博简虽然在牢中并未受太多的罪,但在如此阴湿黑暗的地方待上一个多月,人肯定是有所影响的。 他比之前清瘦了许多,看着瞬间苍老了,有了胡子,发梢甚至有些发白。 见到父亲如此,沈菱歌双眼酸胀,止不住地流泪。 如果不是为了她,父亲也不会想要和宫内合作,更不会遇上这些多事,归根究底还是为了她。 她腿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就是跑动的时候还是扯着伤口,她笨拙地朝马车跑去,父女两相拥而泣。 “这是好事,大喜事,怎么还哭上了呢,快快,火盆已经点上了,驱邪避灾,赶紧把所有的霉运都给跨过去。” 沈博植眼里也有泪光在闪,但都是高兴的泪,见他们父女哭作一团,便擦了泪,乐呵呵地来劝。 沈菱歌也破涕为笑,扶着沈博简去跨火盆,火焰燃烧着盆中的艾草,像是烧尽了一切阴霾。 往后,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如今当家的是沈淑欣,她提早知道今日沈博简回来,安排了一桌的接风宴,没想到正好也迎回了沈菱歌。 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欢聚,沈博简先举杯,敬了大房一家,而后道:“在狱中时我便想好了,之前虽已分家,但这是父亲留下的宅子,父亲希望我们父兄相互扶持,我想咱们可以分家不分宅,就是不知大哥愿不愿意,两家依旧住在一块。” 沈博植内心有些挣扎,他自然也是想兄弟不分离,但之前的事又叫他愧疚,重新住在一起,以后谁来主持中馈,要是又发生之前的事该怎么办?他一时无法做出决定。 “大哥难道是因弟弟入了狱,布行关门,便嫌弃弟弟了?” “我怎么可能会嫌弃你。” “大伯父既然不嫌弃,那还有什么好犹豫的?不然问问大哥哥和大jiejie的意思。” 沈建徽一向沉稳,闻言也忍不住地轻笑了声:“二meimei的话在理,父亲既是不在意,留下自是最好的。” “大哥为我而奔波劳累,我若还在意之前的事,那才真叫狼心狗肺。” 言以至此,沈博植也就没什么好犹豫的了,重重地点了头,“好,那便留下。” 众人共同举杯,屋外月明星稀,明日定是更好的一天。 - 沈菱歌带了一整车的礼物,摇摇晃晃地到了赵家。 昨夜她已经和沈博简说了取消婚约的事,他没有像想象中那般疑惑着急的发问,而是认真地听她说缘由,他本就疼惜女儿,有了牢狱之灾后,变得更是沉稳。 在听了女儿的决定,他沉默了许久后,长出了口气。 “自你回京说起齐王之时,我便有过这个担忧。一怕齐王带你回京,会是别有所图,王府墙高院深,不是你能待的地方。二怕你深陷其中,无法自拔。故而着急带着贺礼上门,想要撇清关系,只可惜,为父最怕的事,还是发生了。” 沈菱歌没想到父亲竟然这么早就发现了,且他还看得这么清楚。 之前为此而升起的所有忐忑,像是有了避风港,就算世人不理解她也没事,父亲永远都会包容和理解她。 “可惜了赵琮,但为父觉得你是对的,若是不愿意,便不要蹉跎半生,为父此生最正确的事,便是娶到了你的母亲。只是出家之事,你再想想是否是必行之路。若是将来你没那么喜欢他了,是否会后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