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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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亓心里一咯噔,估计是刚才她和施洛凝说话都被听见了,裴羽卿也知道了苏念最近老翻墙进来的事情。 夫、夫人对我真好。裘亓笑的比哭还难看。 意识模糊时,施洛凝察觉到自己好像是被放在了柔软的床上,知道自己一时半会不会出事后,她提着的心口放松下来。 意识进入了梦境,回忆浮上水面。 洛凝你知道我最失望的是什么吗?即便是清楚她背叛事实的此刻,女人的声音还是同往日一样温柔,她笑着对狼狈的施洛凝说,你口口声声说不论我做什么都会站在我这边,我以为你会做一条听话的狗,结果却是最先背叛我的那个? 女人用手指碾压她的伤口,撕扯得更大,施洛凝疼地脸色惨白,额头的汗珠同落雨一般往下滴落,在她眼里,女人嘴角的笑意此时显得尤其可怕冷血。 我说了,家人是我的底线。她喘着气,费力抬眼去看那女人的眼睛,你为什么要杀安安!为什么! 哈哈哈哈哈!女人仰天长笑,可怖的脸变得狰狞起来,一双猩红的眼睛满是摄人的杀意,因为她可以是我手里的棋子,但决不能变成别人拿来对付我的刀,我现在不杀她,难道等着她像你一样背叛我吗? 施洛凝眼眶通红,死死咬着唇,似在忍受什么巨大的情绪。 你会有报应的。 报应?那是人人都会有的东西,我当然也会有,不过不是现在。 女人摸上自己左侧脸颊那道从眉毛一只连到下巴的刀疤,冷冷地说,你的伤最终也会变得和这刀疤一样,成为你永远的耻辱痕迹, 那是当初人族与魔族大战的时候,云清辞在她脸上留下的,与身上的封印一样,成了她一辈子的耻辱,她势要报仇! 女人怜爱地抚摸施洛凝的脸颊,放轻声音说,不过你不用怕,你和她们都不一样,你是我最爱的孩子,我不会立刻杀了你,我要让你被慢慢折磨到生不如死的时候,带着怨恨和不甘离开,那样我的名字就会永远刻在你的记忆里了吧! 今后我与你,再没有牵连!施洛凝咬牙。 孩子,这可不是你说了算,等着吧,我会将这个世界染成你最爱的红色,希望你能撑到那一天,同我一起观看那盛世美景。 我爱红?施洛凝嘴角勾起嘲笑的弧度。 其实她哪里是爱红色,只是同小孩臭美一般,学着女人的装扮罢了,她爱穿红,她便跟着,她爱用香,她也便跟着用,从前以为这会成为她们亲密的象征,但现在,给她的却是想要将肠子都吐出来的恶心。 施洛凝胸腔剧烈起伏,但最后没能再说什么,就在巨大的痛楚中晕了过去。 腹部的疼痛与回忆里的重合起来,施洛凝放在一旁的手指动了动,似乎想要挣扎。 别动,在上药。有人提醒她。 施洛凝仿佛听懂了一般,又平静下来,半夜里她发了烧,又是有人来看过喂了药走的。 走前,还在她床头点了一支香烛,淡淡的花香很清新,似乎是薰衣草的香味。 她很认床,但那天却睡得十分安稳。 因为折腾施洛凝的事,耽误了不少时间,裘亓只能牺牲睡眠时间去书房把剩下的书翻完。 她保证她高/考那段时间都没这么认真。 因为早上在云清辞的手稿里收获颇丰,所以她想继续翻翻,看看会不会有什么新发现。 结果还真给她发现了点东西,虽然和摄魂蛊关系不大,却对她十分有用。 之前翻倒《守护甜心》的事情,裘亓就对这个世界的背景产生了疑惑。 为什么她那个世界的东西会出现在这里,还被成为古书? 看完云清辞的手稿裘亓有了答案。 很久之前地球的资源枯竭过一次,接二连三的灾难席卷这片曾经生机勃勃的土地,在一片废墟后,人类的进化仿佛进入了新的轮回。 没有了存活的人类,所谓科学也就不复存在,一切从头再来,从对工具的摸索开始到现在社会体系的建立,足足过去了近万年。 也许是大灾难之后,为了适应这个难以存活的环境,动物基因有了变化,出现了兽人精灵甚至灵人。 发展到现在,人族对世界的过去好奇越来越旺盛,接连出土的古物就是这份好奇的结果。 云清辞对这些古物记载得十分清楚。 她辞去圣女一职后,在皇帝的授权下,建立了皇家灵者学院,按理说,她这样百年难得一见的五灵术天才,应该多授一些灵术相关的课立志与带出更多优秀的下一代才对,可本人却偏偏反其道而行之,对一些奇闻异事的研究着迷起来,尤其是考古,几乎每个月都会出去一次。 云清辞在记录的同时还会配上图,这样不止方便之后查找,也方便确认物品。 裘亓把物品纪录往后翻,看到了令她惊讶的东西。 三尺长,金属外壳,外壳颜料水洗火烧不褪色,材料未知这不是油漆吗? 而且裘亓越看那图越觉得它眼熟,视线在桌面上漫无目的地寻了一圈,突然瞟到桌面上放着的《世界武器图鉴》,立刻拿过来,翻了好几下,翻到火箭筒那一页,手指着其中一个叫FGM148的型号来回对照。 还真是连火/箭/筒上的杠杠位置都画得一毛一样。 裘亓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哆哆嗦嗦地又往后翻了一页,继续对照。 好家伙,火箭筒之后是地地/雷? 除此之外,她还翻到很多热武器的记录,甚至有好些都是重要器件还未有严重磨损,感觉修修还有用的那种。 这要是能拿到手,她的武装实力得往上拔一大截。 裘亓开始庆幸这个时代暂时还没发现火/药的用处,和这些武器的用途,不然这么多宝贝,不得乱套了? 好在这些东西就暂时在云清辞的管理中,还算安全。 裘亓第二天就动身去找了王大娘,想找她修改一下子弹的尺寸,可去了铺子却发现门是关着的,问邻居说王大娘回乡下老家养老了。 养老?大娘看着才四五十岁,还是特别有力气的年纪,根本不像要养老的岁数啊。 她儿子来接的,带了好多礼物,估计是终于想起来孝顺这个娘了吧。 啊好吧。既然如此,裘亓也不能再说什么了。 她失望而归,却在门口等到了蹲点的许子佘。 对方一见面就冲她伸手要钱,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裘亓拍开她的手,不用交货了,所以也没钱给你。 什么意思? 王大娘养老去了,没人给我造手铳,我还要火/药干嘛。 这事说来也话长。 那本《世界武器图鉴》在手里本来一直起不了作用,因为这个世界没有□□。 结果她有一次意外路过许子佘房间附近闻到了□□味,就推门进去看,发现那是她正在炼丹药。 那□□就是在炼丹药的过程中产生的,裘亓当下兴奋地表示,这玩意以后有多少她买多少,一下成了许子佘的忠实顾客。 许子佘不比路仁,她嘴紧得很,拿钱办事还贼利索,除了偶尔毒舌会气到裘亓,其他她都十分满意。 之前几次的事情要不是她瞒得好,估计裴羽卿早对她有防范了。 养老?许子佘明显不太相信,就没有其他的铁匠能做? 这又不是造剑靠力气,都是精细活,王大娘做事最细心仔细我比较放心。而且货比三家之后,其他人确实都不如王大娘好。 许子佘摇摇头,可我的货从来没有退回来的道理,你说的,有多少要多少,不算数了? 生活不易,裘裘叹气。 行,给你行吧。她掏出票子,拿过货,我就是拿去放烟花我也有要把它给用了。 许子佘盯着她, 其实据我所知,还有一个人的手艺也十分灵活,你可以让她试试。 谁?裘亓来了兴趣。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许子佘做了一个兰花指的手势。 裘亓试探性地猜测,萧,萧楚儿? 正是。 你和我开玩笑。就萧楚儿那弱不禁风的样,打铁? 她想象了一下穿着淡雅长裙的萧楚儿,举着锤子打铁的样子。 靠,违和感爆顶。 你看我像有时间和你开玩笑的人吗?许子佘语气淡淡,钱收下了,三天后老地方见,记得带钱来。 自家人还收钱,早晚有一天被你们这群败家娘们给掏空。 从许子佘那里回来,裘亓正思考怎么和萧楚儿开那个口帮忙,严晚就来敲门了。 大人,施姑娘醒了。 醒了?裘亓站起来, 那我去看看吧。 看看这人能走了没。 裘亓进去的时候,施洛凝正好起身,但因为伤口的关系,她动作很小心翼翼,看着贼费劲。 裘亓有点看不下去,主动往她身后放了枕头让她可以靠着。 谢谢大人。因为失血过多,施洛凝的脸色很差同纸片一样白,宽大的衣服下瘦弱的骨架好像风一吹就会散掉。 不用谢,我就是想来问问你好得怎么样了。 她捂着唇咳嗽一声,脸色终于有了一些红润,裘亓注意到她视线落在茶几的杯子上,猜到她想喝水,便主动倒了一杯。 谢谢。施洛凝双手接过,牵起嘴角向裘亓道谢。 可能是因为生着病,她笑起来比平时少了锋芒,看着有些无害和柔弱。 咳也许还是喝得太急了,水呛到了气管,施洛凝捂着胸口咳嗽起来。 裘亓手在空中悬空一下,还是替她拍了拍背,喂,你还好吧,别喝口水伤口又裂开了,那不是又得住好几天。 大人。 有的人总是出现的那么凑巧,就像学校举行运动会的时候总下的那场雨。 裘亓每次和美女单独相处,裴羽卿就会毫无预兆地从天而降。 裴羽卿后脚得了严晚的通知过来,进门就看见两人暧昧的抱在一起,施洛凝的手搭在裘亓的肩上,后者也一副关怀的模样替她拍着背,二人凑在一起,看起来十分亲密。 裘亓听到这声音一个激灵,立刻把手举到空中,我就是给她倒个水! 大人多此一举了。裴羽卿走过来,弹了弹裘亓身上被沾到的水珠,施姑娘有手有脚的,自己会倒。 嗯嗯嗯!是是是!对对对!裘亓点头如捣蒜,我多此一举,再没有下次了。 施洛凝:你个妻管严我算是看透了。 作者有话要说: *:rou;*:情;**:血rou;**:血块感谢在20200904 18:00:22~20200905 18:00:2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我会变成光呀 2个;东湾凉雨、獨留花下人、奶糖生翼 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獨留花下人 14瓶;月与人依旧 7瓶;猪猪侠、竹声雨丝mn 5瓶;阿双 4瓶;萌新驾到 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9章 裴羽卿确认了一遍施洛凝的伤势, 伤口虽然还没愈合,但血是止住了,也没有发烧, 再吃点东西应该就能恢复气力自行走动。 你可以离开了。她十分干脆地下了逐客令,如果可以的话, 麻烦顺便去严管家那里结算一下你的药钱。 施洛凝捂着腹部低头不说话,她不说话, 裴羽卿就也不说话, 两个人僵持着,房间的气氛下降到零点。 裘亓夹在中间, 看看裴羽卿又看看施洛凝,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确定要我离开?许久施洛凝才缓缓抬头, 看向裴羽卿的眼睛,面对那双仿佛要冻穿她骨头的蓝色眸子,没有一点胆怯, 如果我说我离开了, 你的宝贝大人就离死不远了, 这样的话,你还是要我离开吗? 裘亓不可置信地盯着她, 不是,你自己爱说什么说什么,但为什么把我拉下水啊? 果然,裴羽卿听完施洛凝的话, 脸色一下变得阴沉,她转向裘亓,大人,她说得可是真话? 裘亓这几天总是做噩梦, 还夜夜泡书房,裴羽卿当然察觉到她有隐瞒,但她每次旁敲侧击,裘亓不是支支吾吾就是生硬地转开话题,裴羽卿以为她是有难言之隐,结果现在一个外人,甚至是曾经的敌人,看起来都比她知道的要多。 这种情绪太过复杂,但裴羽卿忍着不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太有压迫。 裘亓在她的盯视下,缩起脖子,我也不是故意想瞒着夫人的,我是想等我找到解决办法之后再一起告诉你,不然不是白白让夫人担心吗? 白白担心。裴羽卿轻轻念了一遍这四个字,舌尖的苦涩只有她自己知道。 夫人。裘亓去扯她的衣袖,却被闪身躲开。 裴羽卿垂下眼皮,避开不看她诉求欲迫切的眸子,大人,我有话想要与施姑娘单独谈,您可以暂时回避一下吗? 哦,好裘亓最后充满希翼地抬眼,却依旧只看到裴羽卿冷硬的侧脸,只能灰溜溜出门,双手抱膝坐在石阶上,下巴顶在膝盖上,像个无家可归的小孩苦巴巴地等。 等了差不多两炷香的时间,里面才终于传来脚步声,裘亓连忙伸手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憋出几滴眼泪后,把头埋进臂弯里,开始抽抽。 那小肩膀抖得,那小嗓音呜咽得,别说多招人心疼了。 可裴羽卿愣是眼睛都没斜一下,略过她离开了。 裘亓听见她毫不犹豫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才敢抬起来头来,不是吧,这都不哄? 是我民间奥斯卡影后站得不够高,还是你裴某人心肠太硬。 扮可怜不成,裘亓只能去找另一个当事人询问结果,她拍拍裤腿上的灰站起来,走进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