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田的古代生活 第54节
丁田不跟王富贵说了,直接跟王佐对话:“不是,大人啊,您也看到了,小的这里就这么点东西,您想吃什么呢?” 王佐吧嗒了一下嘴巴:“我想吃燕鲍鱼翅,你这里有么?” 丁田一呲牙:“您要是点那燕鲍鱼翅的话,就只能吃我了。” 他这里跟王佐的身份一比,估计就是个一贫如洗的贫民窟。 还“燕鲍鱼翅”呢,干脆一刀剁了他还来的痛快点。 王佐眼神扫了明明很想大发牢sao却又不得不憋屈着的丁田好几眼,才施舍一样的吩咐道:“你看着办,要一荤一素,一个汤,二米饭。” 然后就施施然的转身去了膳房的炕上坐着,等饭。 丁田只好去仓房,金大娘已经不知道是不是回去了,还是怎么了,反正没影儿了。 仓房里还有一只大鹅,被丁田拿了出来,厨房里有两个大锅,两个小锅,他用大锅炖了个酸菜炖大鹅,大鹅是秋天正肥美的时候宰杀的,用冰雪储存到了如今,冰雪眼看着就要融化了,这大鹅也放不了多久,干脆吃掉好了。 用大锅炖,里头多放了一些干辣椒、大葱段。 另一个大锅煮饭,切了点儿土豆片,清炒土豆片。 萝卜切成丝,白菜切成丝,干豆腐也切成丝,加上一些调料,特意剔除了大酱,拌了个凉菜。 家里有金大娘早上带来的两个鹅蛋,这个时候的蛋类可是金贵,起码丁田是这么觉得的,所以他用这俩鹅蛋打了好浓的一盆甩袖汤。 又用咸菜丝儿,炒了rou丝,简配版的“榨菜”炒rou丝。 忙忙叨叨的半天才弄好,天色也完全黑了下来,丁田家只有几盖油灯,可是王富贵不知道从哪儿搞来了好几盖明亮的、点着蜡烛的灯笼,将丁田这个新家照的是亮亮堂堂。 王佐看到四菜一汤,虽然最后那个咸菜炒rou丝有点凑数的意思,还是很满意的点了点头:“吃饭吧。” 丁田早就饿了好么! “哎哎,吃饭,吃饭!”毫不客气的上了炕,盘膝坐好,抄起筷子就开吃:“您也吃!” 特意将鹅大腿儿夹了一个“上供”给了王大人。 然后另一个大腿儿当然是自己的了,自己做的饭就是香! 丝毫不比金大娘的手艺差……大酱炖豆腐,明天早上热一热,自己当早饭吃掉 倒是王富责,拿着一根银针,在所有的饭菜里插来插去的半天才退下,看的丁田在心里直翻白眼儿:银针验毒就是个传说好么。 不管了,现在吃饭最重要。 王佐吃饭很优雅,丁田不是第一次见他吃饭,在牢里的时候,大概是王佐最落魄的时候,他那个时候吃饭都没有狼吞虎咽,现在在灯火下,仿佛给他镀上了一层光,优雅的举止,帅气的脸蛋儿……简直是人生蠃家的节奏啊。 王佐吃饭优雅归优雅,但是速度也非常快,一个鹅大腿儿根本无法满足他的胃口,鹅rou不错,酸菜也挺好;土豆片炒的也对胃口;偶尔来点凉菜,终于是吃上了对胃口的东西。 王富贵在一边看的胡感动:“大人终于开了胃口……。” 丁田不管那个,赶紧吃饱饭才是正事儿:“嗯嗯,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对对对!”王富贵现在非常想聘请丁田跟他回去,充当一把大厨……。 两个人,吃掉了一半的饭菜,最后都非常满足的喝着蛋汤。 王富责主动收拾了饭桌,洗碗什么的……丁田不知道他会不会。 不会也没关系,明天金大娘来了,自然会收拾。 倒是王佐,看了看他的新家:“地方有点小。” “不小了,我就一个人住。”丁田吃饱喝足了,智商也回神了,意识到这位貌似对自己挺有好感,赶紧好好的表现:“忙的时候,是要住在府衙那里的。” “这里还有什么可忙的?”王佐淡淡的道:“你那个打拐案不错,上头肯定有赏赐搬下来,到时候,你就可以换个大一些的地方了。” “不用了,不用了!”丁田赶紧摆手拒绝:“广厦千间,夜眠七尺,再大的地方,就我一个人住,真用不了。再说了,这里离府衙也近,上下差的方便。” 王佐见丁田是真的不用换地方,这才作罢:“杜知府对你怎么样?” “好着呢。”丁田很诚恳的回答:“杜师爷对我也颇为照顾……。” 这位既然来了,又问了,他不介意为杜知府和杜师爷说点好话,且这本来就是事实。 “那就好。”王佐又问他:“衙门里呢?” “衙门里也好……。”丁田不明白,王佐好像很关心他? 为什么? 就为了他做饭他爱吃? 不甚明白,但是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这位是钦差大臣,见官大一级的存在。 丁田也不会真的那么犯傻,得罪他。 他问什么,丁田就老老实实的回答什么,一直到很晚了,王富贵已经来来回回 的溜达了好几次,王佐才一弹袖子:“好了,让他们准备一下,回驿站。” “是!”王富贵大喜,一溜烟儿的就跑出去了。 刘文彬已经给王佐拿了大衣服披上,王佐站在地上,回头看丁田:“我就住在这城里的驿站,你有什么事情,可以去那里找我。” 说着,丢给丁田一块玉牌,转身就走了,远远的声音传来:“见牌如见人,谁都不会为难你。” “哎哎,您慢走啊!”丁田握着玉牌,殷勤的送人:“小的知道了。” 等王佐带着人,呼啦啦的一阵风一样的又走了,丁田才关上大门,回到屋里,一切都被恢复了原样,好像一场梦一样,唯有手里头的玉牌是真实存在的,屋里还有王佐身上那股好闻的,淡淡的香气缭绕在鼻尖。 丁田拿起玉牌看了一眼……。 第一百一十章 那谁又来了! 玉牌是白色的,只有婴儿巴掌那么大,上面镂空雕花,一看就非常珍贵的那种,祥云纹缭绕期间,中间一个大大的“宁”字,繁体字,特别显眼。 背面则是一个“王”字,同样显眼无比。 丁田不知道这个玉牌有什么功效,却知道这俩字,也知道这玉牌一看就不是便宜货色。 “幸好这是古代啊,要是在现代,这么一个信物,估计转眼间就能被人仿冒出来不知道多少个,到时候你可就惨了。”丁田将玉佩贴身收好。 今天这晚饭吃的他都有些撑了,在屋里溜溜达达了半天才爬上火炕睡觉。 同样回到驿站的王佐,非常舒服的泡了个热水澡,澡盆子比双人床都大一圈儿,泡完了澡,洗了个头,然后自然是被人伺候着,擦干,这么一阵子折腾过后,他就更舒服了。 躺在火炕上,盖着被子就要睡了。 突然睁开眼睛……把正要给他熄了两盏灯火的王富责吓了一跳:“怎么了?”“他做的那个咸菜炒rou丝,明天用来佐粥不错。”没头没脑的,这么一句话就出来了^ 但是王富贵是谁呀? 从小跟他一起长大的奶兄弟,立刻就道:“好的,走的时候,我把东西都装好了。,’ 他为什么要抢着去收拾残羹剩饭? 就为了收拾的时候,能私藏下一些东西:“说起来还真是可怜啊!您什么山珍海味吃不得?非得那个小子的手艺才能入口……。” “闭嘴。”王佐闭上了眼睛,准备呼呼了,但是闭着眼睛也没闭上嘴:“以后少说他,我这人就这个毛病了……心里烦得很,难得有个顺眼的……。” 王富责熄了两盏灯,仅留下一盏小灯照明,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站在门口,看着天边挂着的半个月亮叹了口气。 刘文彬就走了过来,冷飕飕的晚上,手里头还掐着一把扇子,“唰”的一下子打开,一步三摇的,看着就让人生气。 王富贵对他一点都不客气:“你这是要着凉吗?大冷天的玩扇子?脑袋被冻坏了吧?” 就说不能让这个江南书生来东北,看,东北的寒冷把脑袋都给冻坏了。 “王爷睡了?”刘文彬告诉自己,不生气,不生气,这家伙就是个粗人。 “睡了……。”说到王爷,王富贵就没了跟刘文彬逗闷子的心思:“你说,王爷这是何苦呢?京中再不好,还有皇上为王爷做主,家里那一摊子烂事情,难道真的要远走他乡才行?我们又不怕他长春侯府。” “不怕是不怕,那位名义上,也是王爷的母妃……王爷也不是惹不起他们,只是没必要,他们还能蹦跶多久?”刘文彬“唰”的一下子将扇子收起来拍打着掌心:“你想一想,皇上有多久没有召见过长春候了?就连长春宫的那位贵妃,也好久都没有消息了呢。” “你的意思是说……?”王富贵眼前一亮。 长春侯府以前还挺牛逼的,但是自从老长春候去世之后,现任的长春候可不怎么样。 长春侯府如今也是日暮西山的架势了。 老长春候起码还领兵打过两场小仗,还都胜利了;现任的长春候,连兵权都没摸过。 别说兵权了,连实权都没摸过,一出生就是长春侯府的继承人,当年太宗皇帝亲口许诺,开国功臣,三代不降等。 三代之后,如果再没有出类拔萃的后代崭露头角,那就得降等袭爵了。 非开国之功封爵者,全都是降等袭爵。 第一代是国公的,等到第二代就是侯爵了;第三代就是伯爵;前三个爵位都是超品的爵位。 然后是子爵,子爵是正一品;然后是男爵,男爵是正二品。男爵之后的爵位就不怎么值钱了。 轻车都尉(正三品,以上爵位均分一等、二等、三等三个等级)、骑都尉(正四品)zit骑尉(正五品)恩骑尉(正七品)。 一般降到恩骑尉之后,再有一代就成了普通人,这么多代下来,朝廷也对得起这些功勋们了。 “初代长春候那可是战场上的悍将,第二代的老长春候也不错,这一代的……末代长春候就不怎么样了。”刘文彬道:“不过是把心眼儿都用在了幸进上,不思报国,倒是将女儿教养的不错,送进宫里,如今也是长春宫的责妃娘娘了,春贵妃,你听听这封号!” “这封号怎么了?”王富贵挠了挠头:“一年之计在于春,这个封号不是挺好的吗?” 《说文解字》认为“春,推也”,也即有“春阳抚照,万物滋荣”之意,故又可延伸至生机勃勃,充满活力等意。 当年长春侯府还特别得意来着。 “她要是皇后的话,这个封号就没问题,她是个责妃,贵妃是什么?连皇贵妃都不是,那就是皇家的妾,一个妾室,封号是春,好听么?”刘文彬嗤笑一声:“长春侯府自鸣得意,殊不知,多少人家看了他们的笑话。” 谁家的千金会舍得往宫里头送? 勋责之家就没几个女儿入宫为妃的,宁愿嫁给有前途的穷书生,也不往宫里头送,为啥?宫里看着金碧辉煌,那就是个吃人的魔窟。 多少女儿空耗年华,白发宫女比比皆是。 王富责这才明白过来:“那太妃娘娘还说她的大侄女儿多么多么的得宠……? “自吹自擂,也就你这样的人会相信。”刘文彬白了他一眼,然后就飞快的跑掉了。 身后传来王富贵咬牙切齿的咒骂,还不敢大声,怕吵到已经安寝了的王爷。 第二天,丁田去府衙上班……咳咳,上差,发现这帮人对他更恭敬了。 “司狱,这是狱卒花名册,这是仓库的账本。”刚在上班的房间里坐定,老郑叔就捧着两本册子送到了他的案头上:“请您过目。” “老郑叔,您坐下说话。”好歹也是生在新社会,享受过文明教育十八年的人,丁田也是讲究尊老爱幼的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