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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昭待在旁边,意识到不对劲,问林之遥道,“你要杀了他?” “不然呢?”林之遥反问。这种人死不足惜,总不能留着过年吧。反正又问不出什么来,他刚才的解释也说的通。可能真就是图财的,是她多心了。 如若真有人要阿昭的命,一击不中,自然还有机会,毕竟她所知道的信息实在有限,但守株待兔总还是有成效的。 说起来都是早上周映菲给支的招。大清早的,督正堂的周长老突然出现在她房里,拉着脸要跟她对峙。说不到两句,才明白她是因为死去的那个御鼎发脾气。原来自上次一别,周长老跑回月半岛一番彻查,还真让她查出些东西来。 周映菲瞪着她,说,“你知道玉不寻在月半岛勾搭了多少人吗?十八个!” “周长老说这些与我有什么关系?”林之遥淡淡道。没有因为周映菲找茬而生气。大家都是临仙弟子,如非必要,她是绝对不会和周映菲起冲突的。 周映菲压着要升起来的怒意,继续道,“因为他要这么多人来打掩护,转移视线!” 林之遥突然就连通了周映菲没头没尾的陈述,“转移谁的视线?路漫漫的?” “是啊。”周映菲挖苦她,“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路漫漫跟你那御鼎做了什么?” 林之遥不大喜欢她的说辞,路漫漫无非就送阿昭出岛,能做什么呢,“看来周长老查出了真相。我这御鼎之事又不是牵连宗门的大事,何必动怒。” “你怕是还被蒙在鼓里吧!路漫漫费尽心思送你那个御鼎出岛,是因为受了玉不寻的嘱托!”周映菲半眯了眼,气不顺。才当上督正堂长老,结果就有人在她眼皮子底下干这事,“他将这件事以性命为代价交托,何其郑重。” “……” 这是林之遥没有想到的。她早就意识到阿昭要跑,于是将计就计。很快发现送他出去的是如归水榭的当值女修路漫漫,出岛船上接应阿昭的是路漫漫的堂妹路迢迢,来自琼山派的一个并不出名的女修,或许……还有她的同伴。 她事后问过路漫漫。路漫漫坚持说阿昭是她以送铁甲人为名委托给路迢迢的,她这堂妹并不知情。林之遥对这件事情没抱多悲观的态度,无非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而这趟出来,原本有借着琼山派给她的请柬过去探探路的打算,只周映菲这样一说,思路突然又被打乱了。 可见路漫漫是个谨慎的。到底是她大意了,没有想过如归水榭的低阶女修会和周长老的御鼎有这般牵扯。因为她根本不觉得这岛上的低阶女修会和大宗师的御鼎有瓜葛,说出来真的太扯了。 但这就是事实。 林之遥受教。随即问道,“周长老的意思是,我那御鼎和玉不寻关系匪浅?” 周映菲意味深长,“玉不寻就是个御鼎,给你的御鼎帮这么大忙,命都搭进去了,你说他能图什么?” 林之遥:“……会和玉不寻所在宗门有关系吗?” “这也是我想问你的。”周映菲便把审问后,路漫漫供出的说辞给林之遥转述了一番。 路漫漫说玉不寻拼命送本不相干的御鼎出岛,原因是由己度人,普渡众生。“玉不寻说他有个本家叔叔长得很像你的御鼎,所以动了恻隐之心,觉得他不该在月半岛被摧残一生。” 林之遥:“……” 玉不寻的说辞路漫漫可能会信,但周映菲不信,“玉不寻入岛之前,背后只有昆吾宫。被逐出门无可厚非,问题是一个被昆吾宫逐出门的弟子,死了又受宗门如此重视,昆吾宫不惜和临仙派翻脸也要给我下战书,你不觉得很有问题?” “实不相瞒,我没想过阿昭会和昆吾宫有关联,之前路漫漫也没有对我说起这一点。”林之遥此时也觉得事情不简单。“只是现在有人要杀阿昭,我已经在查了。事情总要一件一件解决才行。” “你的御鼎和昆吾宫肯定脱不了干系,你也是。”周映菲振振有词,“昆吾宫找我的麻烦,追根究底是因为你……那个男人。所以你得跟我走,我们联手,将这件事情解决掉。” “抱歉,我恐怕还不能去。有人要杀他,我得引蛇出洞,一时走不开。”林之遥试图协商。当然昆吾宫这个事情,她肯定要留意一下的。 周映菲又嘲,“谁吃饱了撑的,要你一个御鼎的命?总不能是你后宅子里人多,争宠闹的吧?” “他被路漫漫送上船没多久,就中了疚肠鱼之毒。”林之遥言简意赅,严肃正经。毒是她一点点清干净的,花了将近三天。 原来如此。周映菲冷笑,“当局者迷啊!你在旁边,谁敢杀?跟我走吧,昆吾宫的事情正好再和你商量商量,暂且留他一个,看看有没有人动他。” 于是两个不对付的人商量一致。林之遥便跟着周映菲走了,独自留下阿昭,果不其然,有人忍不住下杀手。可惜并无收获,想来是她出现太早,打草惊蛇了。自然偷盗这种事情也击穿了林之遥的底线,不严惩带头的,必会遗留祸患。杀死梁上贼首,林之遥以为理所当然。 但阿昭不同意,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劝说的话就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宗师,算了吧。他也没偷到我什么,上天有好生之德啊。” 周围渐渐围了几圈看热闹的人,梁上阁的贼子们还在地上滚着,翻不起来。而那阁主,连眼珠子都冻的无法转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