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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和得诡异。 不明情况,她声音干涩:“路遥知马力。” “那我的宝贝, mama给你讲个冷笑话吧?” 沈知遥的心底,猛然蹿起一阵凉意:“不想听。” 但沈母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路遥知马力, 玛丽说,一共没有几十米的路, 沈知遥你赶紧给老娘滚下来!” 她熟悉的mama又回来了。 真是的, 她的mama怎么可能温柔。 不温柔的mama,才可爱。 她发誓, 她不是哭着说的。 “去哪儿?”沈知遥掏掏耳朵,面对河东狮吼已然有了抵抗力。 “今天父亲节, 带你爹和你叔叔出去吃顿好的。” 沈知遥明白,此时自己没开免提胜似开免提。 于是,她对旁边站着的人耸肩道:“许括,你也得滚下去。” 如愿以偿地看到许括身型一僵, 她笑嘻嘻地再度拿近手机:“给我们十分钟,换个衣服。” “十分钟?有你这十分钟,我都能再打一局了。”人菜瘾大的麻将放炮玩家,气得牙咬得嘎吱嘎吱响。 思索一下,她大手一挥:“算了,我上去一趟。” “哎,别……” 话还没说完,沈知遥就被“嘟嘟”声堵得没了脾气。 “放弃吧,”许括在一旁幸灾乐祸,“有些阻止,从一开始就注定毫无意义。” “是啊,就像我虽然不能改变事实……”沈知遥站起身,揉揉发麻的腿,给许括一个人畜无害的笑。 “但我可以甩锅啊,哥哥。” 许括:??? - 茶几上的物品和地上的垃圾已经都收拾干净,但有些东西还是无法被恢复原样。 比如残破的壁纸和白墙,比如勾丝露棉的沙发坐垫。 沈知遥叉着腰,站在客厅正中央,疲惫地长叹一声。 但她很快就后悔了。 因为下一秒,哈士奇的嚎声随她而起。 长长的一声“嗷呜”,绵延不断。 如果这只狗去帮她体测,一定大学体育肺活量满分。 忍无可忍,沈知遥走到还在罚站的Mido面前。 它一双睿智的眼睛依旧盯着她,只是“嗷呜”声不断减轻。 “沈知遥,网上说,出现这种情况,很有可能是它还没有把我们当主人,不服我们。”许括拿着手机,若有所思地总结。 毕竟是动物,DNA里仍然刻着些远古时期群居的本性。 在Mido若有若无的挑衅中,沈知遥意识到许括说的这个问题非常重要。 直接关系到她的下一周幸福生活。 终于,Mido忍不住换了一口气。 “嗷呜——” 两秒后,沈知遥的手已经出现在Mido的狗脸上。 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它的脸已经偏向一侧。 一切声音都戛然而止。 在片刻的寂静中,Mido原本贴地的毛茸茸大尾巴,轻微地挑起又放下,重复多遍。 刚开始还是小幅度的示好,之后幅度越来越大,速度也越来越快。 沈知遥带着胜利的光环,站起身,和许括面面相觑。 他们大彻大悟。 养狗的最高境界,是比狗更狗。 - 门锁转动声响起时,沈知遥正和许括忙着拿大毯子盖住沙发。 听到门开的声音,她不顾上休息,立刻跳起来用花瓶和柜子,挡住被挠花的墙面。 “衣服换好没……”沈母踏进玄关时,意外地看到两个孩子正并排站在面前。 他们站姿挺拔,一人胳膊上搭着温热的湿毛巾,另一人手里端着一壶茶。 在沈母将门合上的同时,他们一齐猛地90度标准鞠躬。 “欢迎回家。” 沈母见多识广,只是眼皮一跳,但丝毫没有被震惊到。 她上下扫视两人身上皱皱巴巴的睡衣,眉尾挑起:“十分钟?换衣服?” “妈,先擦擦汗,”沈知遥一个箭步冲上去,拿着手里的毛巾就要往沈母脸上蹭,“外面是不是特别热……” 腰一斜,沈母轻巧地避开她的手:“你要是敢把我粉底液擦下来一点,你今晚就给我出去睡大桥下。” 又又又又被凶了。 沈知遥委屈地撇嘴,默默把毛巾拉直,重新卷起,扛在后脖颈。 “姨妈,您今天化妆了?”找到空隙,从小嘴甜的许括端着茶,慢悠悠地给沈母倒上一杯,“您不说我都看不出。” “还是括括贴心。”沈母白了沈知遥一眼,淡笑着接过茶杯。 在沈母看不到的地方,沈知遥冲许括做个鬼脸,又用手划过自己的脖子,警告不要争宠的意味明显。 但早已屏蔽视线光波的许括,只是懒散地收起视线,侧过身,轻哼一声。 “……”沈知遥早上还没有平息的怒火,又重新被点燃。 她刚缓缓举起拳头,面前的沈母背影突然动了。 还是向客厅的方向动的。 “哎,妈,您就别进去了,进去还要换鞋,多麻烦……”沈知遥慌忙快走几步,试图阻止。 察觉到不对劲的沈母,已经无人可挡。 她轻哼一声,朝沙发走过去:“我回自己的家,不想换鞋还必须要换鞋?怎么突然这么爱干净,你和许括平时拖地吗?” “这地……”沈知遥小心翼翼地指指,大理石地板,“您看,锃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