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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状如此束手束脚,即使是明昙,也暂时没什么好办法能够化解困局。 好在,唯二值得庆幸的地方便是折桂题抄尚未开印、古籍编订也还遥遥无期,她尚有足够的时间思考对策,以期能够完美处理此事。 ——而今日,能与她共商对策的林漱容,却还没结束那场历时九日的模拟考。 唉,卿卿不在的第四天,想她。 相思之苦难以排解,只能再旷一**政模拟册,去御花园里放放风啦。 暖融融的阳光透过树荫撒下,在地上照出小块明亮的光斑,但没过多久,微凉的秋风便裹挟着寒意而来,把这缕温度尽数卷走,吹得树上摇摇欲坠的叶子们都沙沙作响。 明昙打了个哆嗦,系紧外袍,顺手把石桌上的一片金黄色落叶扫下,抬眸询问坐在对面的美貌少女:“阿暶,你冷不冷啊?” “还好。”明暶翻页的动作一顿,从书中抬头,关切地看了看她,“昙儿若觉得冷,那我们不妨前去藏书阁再看?” “……算了,到藏书阁里的话,还需去内务府批条子,麻烦得紧。”明昙摆了摆手,懒洋洋道,“我无碍的,等会儿风停就好,你接着读罢。” “嗯,”明暶见她自有主见,便也点了点头,柔声嘱咐,“那你若还觉得冷的话,那可要立即告诉我……” “行行行,我知道啦。” 与明暶重归旧好后,明昙自知亏欠了前者许多,于是便每天都同她一起到御花园中赏景读书,不时还能打几局叶子戏,倒真像是回到了几年前的那段时光。 秋风无常,刚才还吹得起劲,转瞬却又半丝都无。明昙正在心说自己有先见之明,还好没去内务府干等时,却见对面的明暶忽然放下书本,往袖中一摸,取出一张写了字的淡青色书签,小心翼翼地搁在石桌中央。 “啊对了,差点忘记这个……昙儿你瞧!” 明暶侧过身,指了指那张笺纸,展颜道:“这是孤鹜居士新赋的诗作,近日刚在坊间流传开来,你可曾看过了?” “呃……还没有呢。” 听到孤鹜居士的名号时,明昙不禁嘴角一抽,难以自控地想起了这件马甲之下的丞相大人真身。 不过,她的异样也仅在一瞬,便复又飞快地调整好了表情,从桌上取过诗笺,垂头看了看。 ——“红线义举今仍叹,盗盒巧计罢苦战。” 首联还没读,此句当中的“红线”二字就登时抓住了明昙的眼球,让她不由挑了挑眉,冲明暶笑道:“这句写得新鲜,莫非是化用了‘红线盗盒’的传奇?” 明暶弯弯眸,颔首回答:“正是。” “红线盗盒”出自唐朝的一部传奇小说《甘泽谣》,为昭宗时的翰林学士袁郊所作。其中收录了不少神仙志怪、奇人异事,既有技艺高超的女刺客,也有自在不羁的怪和尚,更有风华绝代的花月妖……种种故事,尽皆意味深长,是晚唐时话本的上乘之作,在天承民间也广受世人欢迎。* “红线这则,可是《甘泽谣》中最为著名的一篇。” 明昙点了点诗笺,笑道:“孤鹜居士这一联,恰是在讽喻统治者应当善于用人,以兵不血刃的和平方式取得政斗上的成功——再联系上句的尧舜禅让,和尾联发人深省的遣词……嗯,果然还是他一贯的风格。” “是呀。”明暶饱读诗书,也是个善于品鉴的才女,闻言不由赞同地说道,“红线夜行至榻前,却未取田氏的项上人头,仅盗金盒而去,予以惩戒和威吓,自然当得上是‘兵不血刃’。” ——这便不得不说一说“红线盗盒”的故事了。 《甘泽谣》中写道,红线是一名身怀绝技、文武全才的年轻女侠,为了报恩而在潞州节度使薛嵩身边当侍婢。时有名为田承嗣的魏博节度使生性凶戾,叛逆朝廷,想要吞并薛嵩所在的潞州;而薛嵩在知道此事后,由于忌惮于田承嗣的三千军甲,无力反抗,因此日日为此事苦闷,经常自言自语、唉声叹气。 恰巧红线是个机灵的姑娘,没多久就看出了薛嵩的烦恼,于是向恩人主动请缨,说自己可以替他前往魏城观察形势:“今一更登途,二更可复命”。 薛嵩大惊,这才知道自己身边的侍女竟是个身怀异术的女侠,因此便把这个任务交托给她,由红线自去了。 红线离开后,薛嵩仍然心有不安,独自一人在院中独饮。而恰在此时,一阵晨风吹过,刚走没多久的红线居然又出现在了面前!薛嵩惊讶地跳起来,忙问红线事情办的如何、有没有伤人,却只见红线微微一笑,道一声“无需伤杀”后,反手拿出了一个分外华贵的金盒,打开一看,里头正写着田承嗣的生辰八字。 原来,红线踏夜而行,一去七百里,来到了田承嗣的院落中。那里有后者的三千士兵正在值守,可红线却如入无人之境,顺利地来到熟睡的田承嗣床前。虽然敌人就在自己眼皮底下,毫不设防,轻轻抬手便能取之性命,但红线却并未杀他,只将田承嗣床头的金盒盗走,返回了潞州薛嵩的家中。 于是,薛嵩派人将不翼而飞金盒送还,差点吓晕了田承嗣。他由此便知前者身边暗藏能人,再不敢轻易造次,赶忙给薛嵩送书一封,在信中连连悔过于自己最初的恶念,还将身边的三千士兵都放还回家种地,从而解决了薛嵩的危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