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值得 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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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辞:“我的财富主要是靠时间的积累。” “富二代?” 白辞:“也算是。” 林云起:“看来你家世也很优秀。” 白辞:“不,像你这样白手起家的更优秀。” 口袋里的骸骨狗听得想吐,用爪子扒拉了一下,意思放它出去透透气。 ……老子晕车! 白辞在路边停下,看向路边的一家连锁店:“这家有卖望远镜,一会儿可能需要用到。” 林云起下车去买。 看他走进超市,白辞拿出钥匙链,神情没了先前的柔和:“什么时候又多了个毛病?” 骸骨狗叫嚣:“非得我说是听你们商业互吹,听到想吐,你才满意吗?” 叫嚣完在白辞的眼神下很快又怂了,乖巧道:“我就想出来透口气。” 白辞给它找了个地方。 骸骨狗缩着爪子,两条腿乖乖垂下,认真地扮演摆件。 不多时,林云起买了两个普通望远镜,又买了些水和吃的,重新坐上车。 这一路开了很久,林云起欣赏着外面的街灯,在流光溢彩的绚丽中问:“你这么有钱,为什么还要住个破落小区?” “你呢?”白辞反问。 “住出感情来了,更何况方便扫楼锻炼身体。” 白辞微微颔首:“我是比较容易吸引一些变态,高档小区里有钱人太多,总有些想要用其他方式胁迫你同意的个体。” 林云起沉吟一秒:“可能是觉得你柔弱,好欺负。” 骸骨狗闻言骨头一抖,险些没栽下来。 林云起审视地望着白辞,认真挑毛病:“不是我说,你这身子骨太单薄了,要多锻炼,别看我虽然瞧着瘦弱,但能徒手劈开砖块。” 骸骨狗:……他能徒手劈开火山,你信不信? 白辞竟附和着苦笑道:“我之前办过健身卡,但只会用跑步机。” 说着他就低咳了两声。 骸骨狗:“……” 车子从繁华的立交大桥一路开到片荒芜的地方,林云起几乎以为是出城了,谁知又开了二十分钟,最终才停在山脚下一处隐蔽的地方。 林云起抬头望着一片寂静的山岭:“别告诉我是来看星星?” 白辞笑着摇头:“先进山再说。” 和他走在一起,林云起总有一种浮着的虚无感,仿佛周围是真空一片,自己被封锁在内。 事实和他的感觉没有多大出入,白辞的确和常人的气机不同,甚至能影响到周围人的感知。 乌鸦压在树枝上,它在白辞经过时突然飞往高空,动静打破了夜晚的宁静。树下,林云起提溜着先前买的望远镜还有吃食,放缓步伐。 深山老林,夜半三更被叫出来,他眯着眼考虑对方抛尸杀人的可能性。 “我和柳凡不同,他有热兵器,我赤手空拳地可打不过你。”似乎看出了林云起的考量,白辞半开玩笑地说了一句。 林云起开始琢磨另一种可能性……买凶杀人。转念一想,开着这样一辆招摇的跑车,路上遇到的监控摄像头也不少。 他毫不掩饰自己的警惕:“你走前面。” 白辞好脾气地按指令做。 林云起注意观察对方的走路姿势,并判断喘气声。 上缓坡时,白辞会下意识扶一下树,脚步虚浮。 林云起故意靠近了些:“一定要加强锻炼。” 温热的呼吸蹭过脸颊,白辞察觉到他的靠近,不禁呼吸一紧:“是,是要加强。” 林云起满意点头……气息紊乱,一看就是不常运动,活脱脱的弱鸡模板。 一阵山风吹来,白辞停下准备喝口水。 林云起看他拧瓶盖都拧得费劲,无奈伸手:“我来吧。” 好像是为了找回面子,白辞喉头一动,又尝试了一下,再次失败。在他手上,还有过度用力留下的红痕。 林云起接过后随便一拧,瓶盖和瓶身便轻松分家。 “多谢。” “……”狗男人三个字,骸骨狗自认已经说腻了。 今夜星辰耀目,等他喝完水,林云起终于没忍住想了数种来这里的可能:“露营?拍照片?看野生动物?” 若是如此,自己恐怕要带他去精神病院看看。 “吴圣舒。”白辞缓缓吐出三个字:“我收到消息,他住在这里。” 林云起一怔:“报警啊!”随后才问:“哪来的消息?” “钱砸出来的。”白辞说得干脆。 有了这个前提,很多等式自动成立。 白辞又道:“吴圣舒算计你多次,如果我们能亲自结束这个罪恶的窝点,会很有意义。” “说什么傻话呢?”林云起不可思议望着他:“你连个瓶盖都拧不开,还要去干邪教分子?” “……” 白辞的面色变化很微妙。 林云起主动打电话给聂言,白辞站在一边轻叹摇头:“白得了个好处,他倒是命好。” 说明情况后,林云起不赞同表示:“命好的人可不用天天加班。” 再温顺的人也有叛逆期。哪怕林云起打了电话,白辞仍旧迈步非要朝着密林深处前进。中途他似乎感觉到什么,回过头对林云起笃定说:“你想打晕阻止我。” 林云起收回拳头:“想什么呢?我活动一下筋骨。” 白辞看破不说破。 有了防备,总不能强行一拳抡过去,林云起摇了摇头,利落地上了一棵树,拿着望远镜观望。 不远处还真有一个小木屋,粗略看去,约有个两三层。 这地方信号不好,刚和聂言打电话都断断续续的,安监控的可能性估计不大。真要闯入,也不是不可能。 林云起动了点心思:“你说吴圣舒这个点在干什么?” 白辞摇了摇头,表示不清楚:“总之应该不是在看电视。” “……”林云起做了个手势:“听我指挥,缓慢靠近。” 白辞仔细望着夜色下他认真的样子,强忍住笑容,严肃回应:“好。” …… 吴圣舒的确没在看电视。 他平日喜欢养花逗鸟,根本没电子设备的爱好。 此刻吴圣舒正站在桌前,手握一支劲笔,流水行云般挥斥方遒,写下一句很有杀气的诗句。 对面站着几个人,屏住呼吸,生怕惊扰到了他。 赵余的事情过后,以往在特殊小组待过的人短时间内肯定不能用,甚至要帮他们隐匿踪迹,吴圣舒交待找几个新面孔活动。 他那位姓钱的手下忠心耿耿,当即便领了一伙人过来,其中包括之前来过一次,才加入组织的小年轻。 墨晾干后,吴圣舒卷起刚刚那副作品,又写了一幅字——‘静。’这才终于开口:“赵余这个口子被打开,连我做事也不得不瞻前顾后。你们中很多人以往走得是野路子,行事偏激,但我丑说在前面,最近都把爪牙给收好了,别……” 吴圣舒的话戛然而止,正在被教训的人纳闷抬头。 快步走到窗前,吴圣舒眯着眼看着外面那道聚起来的黑影,瞧着像是乌云,实际要比云的高度低很多。 …… 林云起的前进速度非常慢,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甄别着前方有没有陷阱。 白辞像是尾巴一样跟在他后面,林云起走,他迈步,林云起停,他就跟着停下。骸骨狗悄无声息地处于队伍末端,白辞走,它迈开爪子,白辞停,它摇尾巴。 十分钟过去,这两人一狗的纵队,在荒山野岭间,终于前进了振奋人心的一百米! 白辞哭笑不得地想,以这个速度,估计聂言来了他们还在外围地带打转。 一声惨叫划破黑夜。 林云起皱了下眉,这道声音很年轻,应该不是吴圣舒的:“好像出事了。” 他利落地爬上树,望远镜的有效距离还行,至少能够清楚看到木屋外门。门是紧闭着的,更里面的情况无法看清。 林云起抬高了一点望远镜,只见木屋上方的天空,黑压压的一片,似乎有大雨滂沱之势。 他又看了看自己头顶的天空,漆黑如墨,根本没有什么乌云漂浮。 …… 木屋。 正在尖叫的是那个刚加入组织的小年轻:“钱大哥,好多鬼!” “老子看得见。” 异物袭击来得太过突然,吴圣舒反应已经足够快,然而带过来的新人仍旧死伤过半。 异物不止一只,吴圣舒本身实力也不俗,干掉两个后,硬是咬牙坚持到了现在。 “影子鬼,别忘了我们之前的约定!” “杀了我,对你能有什么好处?” 异物和人不同,它们从来不会浪费口舌主动解释缘由,进来就下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