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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的半张脸被面具遮挡着,肖凝儿站在他的侧后方,却能够看到飘扬在颊侧的发丝,以及由下颌至脖颈那完美而流畅的线条弧度。 太熟悉了。 因为曾经……她就常常这样站在后面,悄悄地看着一个人的侧影,满心都是甜蜜。 肖凝儿低声道:“是你?” 剑气震断了面具上的带子,面具慢悠悠从脸上滑落,露出一张清俊皎洁的面容。 舒令嘉不紧不慢地将面具接在手里,随手收了,道:“嗯,没事吧?” 肖凝儿突然觉得一股泪意逼上眼底,连忙眨了眨收回去,说道:“没事。” 看清他的脸,人群中的议论之声几乎是一下子就起来了。 今日在这试剑大会上,不光是何子濯,周围有不少人都在找他,想看看这位曾经被当成本届会上最有希望的胜出者在重伤之后还会不会前来。 但由于根本就没看见舒令嘉前去留下剑痕,他们都以为对方已经不打算到场了。 谁也没想到,舒令嘉竟然早就已经进了山门,并且以这种神出鬼没的方式出现。 他举手之间便把变故平息,关键是从容潇洒,神情淡定,比起姜桡来,光是从风度气质上就高下立现,顿时压过了他的所有风头。 见到舒令嘉,凌霄派方才那名负责打探消息的弟子又惊又喜,连忙道:“掌门师伯,那是舒师兄啊!” 可是让他好找。 何子濯也看见了。 他不禁眯起长眸,面色沉冷。 方才满场找不到舒令嘉,何子濯猜测他会不会被狐族给排挤了,又或者路上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到处派人去寻他,而怎么也没有想到,对方就一直在自己的眼皮底下。 何子濯反应极快,立刻想到,舒令嘉既然能够不留剑痕而进山门,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他手中所持,是试剑大会的红帖,拥有直接参加比试的特权。 青丘并没有红帖,却不知道他是从何处得来,竟然连自己都瞒过去了。 想起方才那些可笑的担忧,何子濯不禁冷笑了一声。 很好,长本事了。 他站起身来,朝着舒令嘉走了过去,说道:“令嘉。” 舒令嘉一转身,便看见了何子濯。 其实对于修行之人来说,他们师徒不见面的这段时间算不得太久,平时舒令嘉下山办事或者闭关,有时候也得花费几个月。 但是此情此景,心境变了,身份变了,再见故人,难免恍惚。 何子濯叫他的名字时,语气和神态一如往昔,可是他已经不会站在对方身后的那个位置上了。 舒令嘉低下头去,行礼道:“师尊。” 当着人前,何子濯也没说什么别的,若无其事地点了点头,道:“我方才还说你怎么没来,要让你师弟去找你呢,原来你早已经进来了。那就好,过来吧,用不了多久就要比试了。” 他的口吻,就好像之前的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没有怀疑,没有冤屈,没有冷落。 或者在何子濯的心里,依旧不认为这算什么很严重的事情,才能如此的若无其事,云淡风轻。 但是舒令嘉做不到。 他微微一怔,下意识地脱口说道:“我……我不。” 被自己的师父这样当众温声细语的哄劝,都能开口拒绝,舒令嘉也算是胆大第一人了。 他说了这句话,周围的弟子们只觉得空气都要凝固了,站在何子濯旁边大气也不敢出。 殷宸本来想劝,嘴都张开了,蓦地想起之前与舒令嘉的对话,顿了顿,硬是把话给憋了回去。 肖凝儿胆战心惊,几乎怕何子濯怒气上来一掌把舒令嘉给拍死,连忙时拽了拽他的衣袖,低声道:“师兄,师兄,你别这么倔,你好好解释。” 任谁家的徒儿也没有敢这样忤逆的,何子濯确实是有点想抽他,看着舒令嘉抿紧嘴唇的样子,胸口起伏了一下,把怒意生生压了回去。 他沉声道:“我是念着你重伤之下心绪不佳,散一散心也好,当时才会纵容你离山的。令嘉,走了这么些天,你也该闹够了。” 何子濯最后一句话中已经带了冷意,舒令嘉没说话,气氛一时变得更加沉默和紧张。 而这时,山门外的测试也已经结束。 有资格参加试剑大会的修士们全都正式进入了南泽山,由此地的执事弟子们在不同区域为他们安排座位。 此时便有人走过来,说道:“何掌门,舒公子,还有各位道友们,请随我入座吧。” 他所示意的方向已经摆好了桌椅,因为舒令嘉是以散修的身份前来的,他的位置便没有同气宗安排在一起,而是单列了一席,孤零零地摆在旁边。 这就仿佛此刻的双方对峙一般,一个门派的对面,站着他一个人,坚持着在很多人看来十分奇怪和无谓的原则,有种说不出的尴尬。 那名执事弟子见谁也没动,脸上露出了有些奇怪的表情。 舒令嘉道:“师尊,您对我的抚养教授之恩,令嘉不敢或忘,而过往的事情,我也同样不想抱怨。离开门派并非临时起意,重伤两年,很多事我都想的十分清楚了。若是日后门派中有任何需要,令嘉必然尽心尽力,可是除此之外,请师尊……” 他微微一顿,道:“便当不曾有过我这个弟子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