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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吴守则愣住,“都、都搜过了?” 唐轲认真点头。 吴守则忍不住抬头看了眼天色,月亮才刚升起来,他赶过来应该也就用了不到一个时辰,不明白唐轲是怎么做到这么短的时间把这么多地方都翻找一遍的,吴守则恍惚觉得自己莫不是住在天上…… 唐轲见吴守则不说话,扭头看他,“除了那几个宫殿,你知道湘儿还可能在其他什么地方吗?实在不行,我就把皇宫整个翻一遍,就是可能要花一整晚……” 唐轲面上看着还算镇定,可吴守则是习武之人,两人靠得近,吴守则可以非常清楚地感觉到唐轲周身散发出来的真气已经紊乱到什么程度了。 唐轲很慌,也很怕,怕湘儿等不到他先出了事。 吴守则脑海里倏然涌现一个地点,“你搜过宗正寺吗?” . 朱文祈讲出那些话的时候,语速平缓,脸上始终带着温和的笑,像先前许多次他问哥哥是否愿意去东宫陪陪他时一样自然。 只是那一双紧紧盯着朱文祯的眼里此刻却写满阴鸷。 朱文祯拼命摇头,人早已被逼至墙角,退无可退,浑身颤抖着,“泽臣……你疯了?” 朱文祈笑起来,“我没有疯,我一直是这样,只是哥哥以前太蠢,看不清我的原本面目罢了。” “哥哥这样天真,在外头很容易便被人骗了,我怎么放心留哥哥一个人住在王府?我登基之后,便将哥哥好好护在养心殿里,再不让哥哥有任何危险,哥哥便可以永远这般天真下去了,可好?” 朱文祈说着,抬手轻抚着朱文祯脸颊,指腹从鬓角摩挲至下颌,捏着朱文祯下巴迫着他与自己对视。 朱文祯双眼泛红,抬手用力将朱文祈的手掀开,手中茶盏丢出去,带着茶水尽数泼洒在弟弟身上,费尽身上最后一丝力气绕开弟弟往外爬去。 朱文祈垂眸看一眼身上水渍和碎在地上的瓷片,再抬眼看哥哥徒劳挣扎的模样,脸上的笑收敛了,绷直唇角,上前捏住哥哥肩头,拧着他手臂将人提回来,摔至坐塌上,然后死死掐住哥哥细瘦白皙的脖颈。 “哥哥还想去哪?在我帮你将身份抹除前,哥哥哪里也别想去,乖乖等我帮你把一切都安排好就是了。” 朱文祯原本脑袋就昏沉,身上烧得没有力气,此刻被掐住脖子,慌乱惊惧中只能毫无章法地挥舞着手脚反抗,原本苍白的脸憋红了,眼泪被逼出来,勉强从嗓子里漏出几个求饶的音节。 “哥哥说什么?”朱文祈松开掐住哥哥的手。 朱文祯勉强坐起来,捂着脖子大口喘息,拼命咳着,泪水糊满脸。 朱文祈看着哥哥这幅模样,有些不忍,转身去桌上重新拿了个茶盏,帮他倒水,“哥哥先休息片刻,这牢房很快就会被烧了,皇叔的人随后就会赶到,待确认了哥哥死讯,哥哥便自由了,以后再也不用为宫里这些人情世故繁文缛节烦恼了。” 朱文祯看着弟弟倒水的背影,视线缓缓挪到坐塌边碎裂的瓷片上,小心地挪过去,捡了尖利的一片,以最快的速度朝弟弟背上刺过去。 朱文祈在哥哥起身时便察觉了背后动静,淡定侧身,轻松躲过那刺过来的瓷片,抬脚踢开,然后单手将哥哥手臂拧至背后,身体抵在墙上。 “湘君哥哥,你从前但凡听我一句劝,多在习武课上下些功夫,此刻也不会这般难堪到毫无还手之力。” 朱文祈说着,手臂横在哥哥脖颈上,抬起手指,指节轻轻滑过哥哥侧脸,“哥哥烧得这样厉害,却还是不听话,我只是想帮你,尽快领你回去看病,哥哥要再这样反抗,我便只好在这里就挑断你的手脚筋了。” 朱文祯听到这话,吓得身上颤了颤,挣扎的力气都卸了,“泽臣,放过我,求你……” 朱文祈手上僵住,“湘君哥哥,我分明在帮你,你却要我放过你,是何意?” 朱文祯不知道还能再说什么,他明白自己此刻做什么都是徒劳,只能闭上眼,紧抿住双唇,不再开口。 砰——! 身后牢门被用力撞开。 一道黑影翻身闯入,朱文祈尚未回过神,便已经被对方制住。 唐轲没给朱文祈争辩反抗的机会,将人撂倒后直接卸了他双手双腿和下巴处关节,随风剑抵在他脖颈处,真气顺着剑刃丝丝渗进朱文祈皮rou里,痛到他喉咙里发出几声低吟。 唐轲死死盯着朱文祈,声音很沉,哑着嗓子,“你哪根手指碰过他,我便剁了你哪根指头,喂你自己吃进去。” 朱文祈没应声,下巴被卸脱臼也无法讲话,只能瞪圆了一双眼看唐轲。 唐轲一脚踩在他背上,抬起他一只手,随风剑抵在他手腕处,“直接剁了整只手吧。” 说罢高举起剑锋,剑刃发出一串鸣音。 “小可——” 朱文祯背抵着墙壁,滑坐至地上,朝唐轲抬起双手。 唐轲顷刻红了眼,暂时也顾不得理朱文祈,冲上前去紧紧抱住朱文祯,“湘儿,对不起……” 朱文祯环抱住唐轲,脸在他前襟上轻轻蹭了蹭,闭上眼,又将头整个埋进他胸膛。 他原以为再也没机会这么被小可抱着了…… 唐轲在朱文祯头顶用力亲了亲,“我尽快领你出去。” 唐轲说完,松开朱文祯,转身再次朝太子走去,却被朱文祯拉住手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