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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隐站在那里,看着穿了一身玄色常服的阿鸾,莫名觉得陌生起来。 怎么会是阿鸾呢? 师隐没有想过来人会是阿鸾。 他以为,今天见到的应当是别的人,即便不是韩宗言,那也该是别的什么人,但怎么都不该是阿鸾。 阿鸾若要见他,都是直接去的精舍。 可今日……这是什么意思呢? 师隐想不明白。 那边方丈和皇帝还在说着话。 方丈笑着,说:“陛下真是孝心至纯。” 皇帝也笑着,说:“太后视朕若己出,朕不能报答万一,只好做些个这样的小事了。” 说完这话,皇帝才看向师隐。 皇帝道:“师隐,你来了?” 这话说的熟稔。 好似他们亲密无间。 他们也确实曾亲密无间。 师隐便也去看阿鸾,阿鸾朝他眨了眨眼睛眼睛,他的喉结就随着动了一下,应道:“是。” 方丈的目光在师隐和皇帝身上扫过,很快便向皇帝告了退,却没有出去,而是回了丈室的里间,关上了门,便将此处隔了出来。 只有师隐和阿鸾在这里。 师隐问:“阿鸾……你为什么……会来这里?” 阿鸾就举了举手里的锦盒,说:“替太后来拿这个呀。” 师隐抿唇,道:“你明白,我说的不是这个。” 阿鸾便放下了盒子,说:“好吧。” “那你说的肯定是这个了……” 说着话,阿鸾就背过身去,竟是宽起了衣裳,一层一层的脱下,脱至里衣,师隐便看见有殷红颜色浸透了布料。 师隐声音艰涩起来:“阿鸾……” 阿鸾却无所觉般,一边继续脱着,一边说话道:“太后那老妖妇,不知是从谁那得到的消息,知道了我前天晚上来见你的事了。” “她就赏了我两藤条。” 话说完,阿鸾的背也全然露了出来。 那背上满布着藤条落下的交错痕迹,阿鸾的皮肤白,此刻衬着伤痕血色,更显得刺眼无比。 师隐的手都在发抖:“不是说……只两藤条吗?” 阿鸾却扭过头,仍眯着眼睛笑着说道:“是啊,这不就是打断了两根藤条吗。” 好像伤不在他的身上似的。 师隐便心痛起来。 他不能去想阿鸾是如何受下的这顿打。 阿鸾还在说着:“太后那老妖妇发了狠啦,她说要杀了你,我不许,就叫她打我。” “她打的可痛快啦,还非说是规矩。” “这世上难道有打皇帝的规矩吗?” “要是皇位上坐着的是她自己的儿子,她肯定就舍不得打啦。” 师隐问道:“阿鸾……你是不是说了什么?” 阿鸾就转过来,伸出胳膊勾住师隐,欠着去亲了亲师隐的唇,笑着说:“师隐,你真聪明。” 师隐觉得自己猜到了:“你说了什么?” 阿鸾就望着师隐的脸,眼中生出来无限眷恋,但只一瞬,很快便消失了,他说:“我跟她说,我喜欢你。” 师隐没注意到。 他还在想,他猜错了。 又或者应该说是,他压根没有敢这样去猜。 师隐叫他:“阿鸾……” 声音都带了几分颤意。 他没想到阿鸾竟然做到这个地步。 而他在干什么呢? 他竟然还去猜疑阿鸾的用心。 阿鸾撒娇道:“师隐,你抱抱我吧,我好痛啊。” 师隐不知道怎么抱。 阿鸾的后背上全是伤。 他不敢去碰。 他害怕阿鸾会疼。 于是阿鸾就拉着师隐坐下来,他攀着师隐的胳膊凑过去,然后咬着唇要去跟师隐接吻。 师隐还没忘记,这里是丈室。 所以他躲了一下。 但阿鸾不许他躲了。 唇瓣相抵,阿鸾模糊着声音说:“师隐……师隐你亲亲我,我就不疼啦……” 师隐便认真的吻他。 他们吻了很久。 阿鸾的手逐渐不规矩起来,顺着师隐的身上,慢慢往下滑,然后就悄悄地要到那里了。 师隐抢先抓住了他的手:“阿鸾。” 阿鸾喘着气,仰头看他,眼眸里氤氲着因为情动而带起的水汽。 阿鸾问:“不可以么?” 问的委屈极了。 师隐闭了下眼睛,说:“不行。” 他的情况也不比阿鸾好到哪里去。 可他到底还存着理智。 这里绝不是个可以再做什么事情的好地方。 大兴寺的方丈就在里间。 他们不能发疯。 阿鸾便拿出了药,叫师隐帮他后背上的那些伤口上药:“天虽然冷,可还是痛得很,师隐,你帮我抹抹药吧。” 竟然连药也不曾上。 师隐接过药瓶,问道:“为何不叫别人先替你上药?” 阿鸾就趴在师隐的膝上,全无防备,甚至有些犯起困来,说:“别人不知道。” “太后那个老妖妇说这是丑事。” “她自己悄悄打了我,也不许我往外说。” “我看她就是怕别人知道她打了皇帝。” “要是别人知道她打了皇帝,那她这个太后可就要坐的好难受了,哈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