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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起怪不甘心的,这时山体的动静越来越大,估摸着外面的人正争的厉害。到底不敢冒险,他狠狠心,一咬牙还是打算趁外面的人把注意力都放在十府鼎上,自己先溜。

    “你想要鼎吗?”陆尤之再次问道,觉得云起走的步子不太乐意。

    “当然想啊!”云起没好气,“但也得有这个本事不是?我怕我没命抢。”

    说着,倒是又坚定了些,不拖泥带水的走了几步。

    身后安静,云起想着得提醒那傻孩子跟他一起走,一回头,就见身后早没了陆尤之的身影。

    ?

    陆尤之凭空出现在了十府鼎的旁边。

    威压不讲理的一放,原本悬在半空争的火热的人群顿时受到压力降到了地上。

    他们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抬头看去就见是陆尤之。

    敢来这争上一争的都是神界的老古董,修为高年龄大,没一个不认识陆尤之的,见着陆尤之突然出现,就算是刚才争红了眼,这会儿也像是被泼下了冷水,没一个敢再出手,齐刷刷的跪在了地上。

    一人犹豫一番,小心翼翼问道:“敢问神主来此,所谓何事?”

    “……”陆尤之没说话。

    “神主?”

    陆尤之皱了眉,以为自己的意思很明确了,他道:“这个,我要了。”

    “……”一群人皆是呼吸一滞,想不明白从未张口要过什么宝贝的神主怎么会突然看上了十府鼎。

    但他们甚至没胆子问,只道:“既是神主所愿,我等自然不敢不从。”

    陆尤之满意的点头,“你们,可以走了。”

    山下齐刷刷跪着的人没犹豫,纷纷起身作别,又陆尤之在,连御空都不敢用,只能走在地面上,用着灵力提速,生怕走慢了会引起陆尤之的不满。

    陆尤之看向十府鼎,鼎似乎也是察觉到不对劲,正欲逃走——

    然后被陆尤之一手按着,怎么都动不了了。

    “你不能走。”陆尤之道。

    随后原本有一人高的十府鼎缩小,最后缩小到还不及陆尤之手掌大。

    陆尤之也没打量,消失在原地,又瞬间出现在云起面前。

    云起还待在山里,一回神,就见陆尤之又忽然出现,他只能说被吓着吓着就习惯了。

    陆尤之将手中的小鼎放到云起手上,他道:“龙傲天…”

    “给你。”

    云起看了眼,是缩小版的十府鼎。

    “可以变大,你喊他。”陆尤之提醒。

    云起依言喊了“变大”两字。

    然而没有动静,心里也一下明了这开了神智的鼎是看不起自己,不肯依。

    陆尤之没想那么多,就觉得是鼎不听话,沉声道:“龙傲天让你变大。”

    十府鼎抖了抖,变大了,落在地上,发出厚重的声响。

    云起感叹:现在连鼎都知道挑软柿子欺负。

    顿起辛酸泪。

    “你真给我?”

    “你不要?”陆尤之困惑。

    “要要要!”云起连声答,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此时再看着这神主,就觉得怎么看怎么顺眼。

    这傻孩子说起来也不错,又是救他一命,又是帮他拿宝贝。

    虽说……不太聪明,但人不坏,自己多担待着就行。

    或许……这人是天赐的小弟吧。

    云起心想。

    他深沉的拍了拍陆尤之的肩,不发一言,又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

    云起接受了陆尤之阴魂不散的设定,或许是因为被帮了太多次,面对陆尤之那些暴露智商的问题,他也耐心十足。

    熟了些,倒真心把人当了朋友,后来也说了自己的真实的名字。

    再后来……就是心动了。

    心动的突然,但又像是处处都有迹可循。

    于是揣着心思,云起修炼,闯荡,成了神界数一数二的高手,还挺有名气。

    神界四处在传——云起与神主有隙,若是继续修炼下去就得跟百万年前那闯神宫的神帝一样,试图将神主拉下神位,自己做上那位置。

    “……”就离谱。

    云起听进耳朵,但没在意。

    后来,陆尤之状态不太好,有时候会比较暴躁,而且越发嗜睡,睡过去的时间甚至不清醒的还长。

    起初云起没多想,直到收到一人的邀请。

    那人是神界顶尖势力的宗主,他思及过往,觉得自己和那宗主没多少交情。但又耐不住人说有要事相商,言辞恳切,最终他还是去了。

    到的时候才发现被邀请的不止自己一个。

    神界所以顶尖势力的宗主都在,他不动声色的细数,发现来的人里几乎囊括了整个神界修为最顶尖的一帮人。

    他直觉不对劲,但也没别的动作,就找个位子坐下来。

    这场聚会似乎并不正规,没安排一个侍奉的人,到的人皆是神色古怪不明。

    有人见着云起还有些意外,暗中询问邀请云起的那宗主。

    “他怎么会在这?”

    宗主让那人放宽心,说道:“云兄弟与那位不和众人又不是不知,对吧,云兄弟?”

    云起莫名觉得他口中的‘那位’是陆尤之。想着和陆尤之有关,气氛又如此古怪,一时拿不准,嘴上含糊道:“差不多,就那样呗。”

    他神色随意,没众人提起‘那位’的不安,模棱两可的一句话,听着还带着不屑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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