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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以言说的guntang一下子从他的体内爆裂开来!像是被瞬间卷入了滔天的火海,火舌亲吻着的躯壳,那股炙热到他自己都觉得要被烤焦了的气流瞬间流经血液蹿入四肢百骸,一下将他点燃化为灰烬。 那是一种非常恐怖又非常痛苦的感觉。他想大口地喘气、惨嚎,甚至是咒骂出声,可他却做不到了,只能无助又奋力地拼命挣扎,想要摆脱这可怕的桎梏。 尖刀被人轻易夺走,刀锋尚未沾上任何鲜血。他自己却被凶狠地勒住脖颈,青筋暴起,却只能徒劳地瞪大眼睛,眼前阵阵发黑。 “救……!” 救救他,谁能救救他? “你杀不死我的。”方才那小孩嗓音压得很低,一字一顿地道,话里带着盎然笑意。 不…… “怎么样?不是很好受吧?” “愿意告诉我,到底谁才是你的幕后主使吗?” 刺客紧紧咬着牙不说话。 脆弱的脖骨发出细微的咔嚓声响,烈火在他体内横冲直撞,窒息感与剧烈的疼痛蒙蔽了他的一切感官,叫嚣着他的溃败。 不可以……! 那宛若传说中精怪般足以蛊惑人心的嗓音又响了起来,带着深切的诱导意味。 “你若肯告诉我,我便放你走,你看如何?” 男人面容扭曲到一种不可思议的地步,喉头抽搐着发出破碎的低吼,缓慢地点了头。 桎梏消失了。 刺客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体内的灼热感仍进一步地蔓延,并没有哪怕一星半点的缓和之色。他费力地抬眸,看向不远处笑眯眯看着自己的小孩。 面前出落得极为精致的孩童静静地看着他,眼底带笑,手中正有一下没一下地把玩着一把刀刃,把玩得不亦说乎。 而他自己的手中,空空如也。 恐惧在心底急速攀升。 这傻子……不!他是妖怪!是邪祟!! 他根本不是人! 解庭南眯眼笑得纯良,“怎么样?说说罢。” “…你是说真的?你会放我走……!”刺客强忍着体内翻滚的痛苦,嗓音嘶哑,猛地呛咳了几声后迫不及待地开了口。 “当然啦。” “是、是贤妃!” “她要害你,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害你……!我只是个拿钱办事的,殿下,您饶了我吧,饶了我……!” 听了他的话,小孩并没有露出哪怕一点的意外神色,只是挑了挑眉,“口说无凭,我凭什么信你?” “你……!”刺客一咬牙,只得豁出去了,从袖中摸出一张手帕,“我、我这里有贤妃娘娘给的信物,上面的花儿就是贤妃亲手绣的,她自个儿也有……你要派人去查,定是查得到的!” 解庭南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伸手接过了那张手帕——便是在这一刻,男人清晰地感受到了体内的灼热减轻了那么几分。 小孩垂眸看他:“没了?” 刺客还没来得及高兴,又被吓得一个瑟缩,眼神躲闪,强撑着嘴硬道:“没…没有了……!” 面前小孩儿的表情一下冷了下来。 “撒谎。”他的嗓音却仍然是轻柔的,不紧不慢,一双幽深的瞳孔像是要把人给吸进去,“你和贤妃是什么关系?” 刺客哪能想到面前小孩儿一问就能抓住重点,登时一慌,“不就是拿钱买命……” 解庭南道,“手帕乃是贴身之物,贤妃娘娘身为父皇的妃子,怎么可能赠予你……一个小小的刺客手帕作为信物?”说着,他故作惊讶地捂住了嘴。 “不是吧,你真当我是什么都不懂的傻子吗?” 刺客:“……” 还真是。 他有些绝望地闭上了眼。 看来他今日就算有幸能够活着逃出去,也恐怕难以敌过贤妃一派势力的追杀。 ——只是若贤妃自己都自身难保了,那他又何必做这些无用的抵抗呢。倒不如托盘而出,说不定三殿下会给他一条活路。 他定了定神。 “贤妃娘娘同在下……”他有些难以启齿一般,“曾有过知遇之恩……与露水情缘。” 解庭南:? 他没会错这人的意思吧? 他的意思是,贤妃对他有知遇之恩,并且和他发展过感情? 绝了,居然是贤妃的姘头。 那这张手帕,恐怕便是他们某种意义上的定情信物了? “……”解庭南沉默了两秒,又突然笑了起来,抬手将其体内燃烧着的火焰给平息,慵懒地抬眸,“你可以走了。” 刺客没想到他居然这么爽快,真的就这样放自己走了,当下大喜过望,也不顾什么其他的东西了——还有什么事情比他的小命还要重要的?! 哪曾想他才刚翻出窗户,便听见里头的小孩爆发出一声惨烈的尖叫!他心中陡然一沉,便听见了孩童刻意拔高的尖锐嗓音,慌乱又无措,甚至还带点哽咽。 “抓刺客!” “他、他从窗外逃了……!” 还没走几步的刺客:…… 我信了你的邪! 当然不可能逃过清涟宫早早布置下的天罗地网。 常清芜面无表情地站起身,收紧了束缚在刺客身上的绳索,冷冷斥道,“别动!” 刺客一脸铁青地被压在地上,半张脸重重地碾在杂草地,痛得他面容扭曲,“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