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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珩忍不住出声问:“你要回国公府?” 贺泽玺点点头,理所当然道:“国公府是我家,哪有到家门口了不进门的道理。况且我是奉命离京办事,不能消失太久,算算日子,也该回去复命了。” “可国公府四周如今都有四皇兄的人在监视,你回去相当于羊入虎口。”明珩提醒道。 贺泽玺不在意道:“这里是京都,可不是西北,我倒不信他敢在天子脚下杀害朝廷命官。” 明珩觉得贺泽玺的话也有几分道理,而且在他看来,明哲似乎更想活捉他。因为若是想以此来威胁拓跋泓,显然是活着的贺泽玺更有威慑力。况且,就像泽玺说的,这里是皇城,泽玺既是朝廷命官也是卫国公世子,要想悄无声息地把他抓走并不是件易事。 拓跋泓估计也是想到了这一层,因此这一次听说哥哥要回国公府并没有反对,但还是不能完全放心,于是道:“在京都的这些日子我让乌蒙跟着你,有他跟着我也能放心一些。” 贺泽玺却想也不想就拒绝了:“乌蒙你自己留着吧,你现在不便外出,什么事都得交代乌蒙去做。” 兄弟俩在乌蒙的归属上起了争执。拓跋泓坚持道:“我还有府里的人能使唤,乌蒙功夫好,人也机灵,你要么把他带身边,要么就留在这里哪儿都不准去。” 贺泽玺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身后的莫珈突然轻轻捏了捏他的肩膀,出声道:“我跟着他吧,虽然我的功夫没有乌蒙好,但是保护泽玺还是够用了。” 明珩抬头看了他一眼。莫珈自从进屋后就没说过一句话,像一尊雕塑似的安静站在贺泽玺身后,明珩差点都要把他忘了。此时他这一番话,他的注意力却都在泽玺两个字上。 在塔泽的时候,他称呼贺泽玺还是晗熠这个小名,如今却直接叫泽玺了,显然泽玺是已经把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了他。泽玺听到他直呼自己姓名时的表情也平静如常,显然早已习惯了。 明珩挠了挠脸,突然有些好奇,这半个月这两人到底发生了什么,这关系好了不止一丁半点。 不过,他应该还不知道泽玺和拓跋泓的真实关系。明珩拖着下巴扭脸看着自家媳妇儿脸上的鎏金面具。虽然安陵基本都是易容,但以防万一他还是把鎏金面具也带来了。刚才他听到异响下床去开门前随手就把放在桌上的面具拿过来戴上了,因此,莫珈依然没有看到他的真面目。而依照莫珈对拓跋泓一如往常的态度来看,他对于兄弟俩的关系和身世应该是一无所知的。 拓跋泓早就注意到了明珩看着自己的目光,但还有正事要做,就没有回应他,盯着莫珈看了好一会儿他才摇头拒绝了:“不行,你的样子太引人注目,不适合留在他身边。这样吧,你留在景和园帮我办事,乌蒙派去保护泽玺。” 明珩有些纳闷地看着拓跋泓。之前他明明积极撮合莫珈和泽玺来着的,还以为他会欣然同意莫珈的提议,没想到居然把两人拆散了。 莫珈对于这个安排显然也很不满意,还想继续劝说拓跋泓,却听贺泽玺冷冷淡淡的声音响起。 “那就这样吧。” 明珩和莫珈都愣了一下。后者的反应比明珩要大许多,当即低下头看贺泽玺,那眼神既幽怨又委屈,还带着暗暗的控诉。 贺泽玺恍若未觉,弗开莫珈的手站了起来,扶着桌子道:“天晚了,我先去隔壁休息,其他事明早再谈。” 拓跋泓点点头,也站了起来,亲自送他出了门,又亲眼见着莫珈把人扶回隔壁的房间才关门。 房门一关上,明珩便迫不及待问:“你干嘛不让莫珈去保护泽玺啊,你不是还要撮合他俩的吗?这可是增进感情的大好机会,不是白白浪费了嘛。” 拓跋泓淡淡一笑,摘下面具随手扔在了桌上,在明珩的搀扶下慢悠悠朝床边走去,解释道:“增进感情不急于这时。泽玺这次回来自然不可能在偷偷摸摸,明哲肯定也会在第一时间知道。往后他在京都的一举一动都会受到监视,我断不能拿泽玺的安危去冒险。乌蒙是同我们兄弟俩自小长起来的,知根知底,且武艺高强,对京都以及国公府都十分熟悉,换做是他能更好地保护泽玺。” 明珩了然地点点头:“确实,乌蒙相比起莫珈肯定是要更熟悉京都的,假若真遇到危险也能更好的脱身。” “嗯,还是你想得周到。” 拓跋泓坐在床边,双手往后撑着床伴,明珩蹲在他的身前帮他脱鞋。他微笑看了一会儿,伸手轻轻捏了捏他的耳垂。 明珩抬起头与他对视一笑,脱掉鞋灭了灯就搂着他上.床睡觉了。 次日。贺泽玺与明珩和弟弟吃了顿早饭后就带着易容的乌蒙离开了景和园。莫珈抱着手臂脸色阴郁地站在大门口,目送着载着贺泽玺的马车逐渐远去。也不知看了多久,等马车已经看不见身影了还不舍得收回目光。 拓跋泓还没睡醒,送完哥哥就被明珩拉回屋补觉了。明珩睡醒了没有睡意,守着拓跋泓睡下了就想出门活动活动身子。刚出了房门就听到一声虎啸,突然想起拓跋泓还在园子里养着一只老虎,就想去看看。 他背着手溜溜达达进了虎园,那老虎也是刚醒没多久,正晃着尾巴在大铁笼里溜达,见到明珩就咧着嘴低吼了一声,声音倒也不凶,反倒像是在撒娇。吼了一嗓子之后又哒哒溜到了栏杆边,从栏杆缝里伸出一只粗壮的毛爪子,似乎是想去抓明珩的衣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