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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己无心权势,也知无依无靠的他即便是争也不可能争过他那几个兄长,所以这么多年安安稳稳做着平庸皇子,从不插足朝堂争斗。 但他那几个兄弟不同。乾元帝膝下六子,撇下存在感最低的自己不谈,其他五个皇子各有春秋,无论是哪一个都堪当大任。因此,即便一早便立了太子,但兄弟间的明争暗斗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平息。太子明溪自不必多说,深得皇帝喜爱,皇后的母家也是有权有势,乾元帝百年之后,不出意外的话,皇位便顺理成章 是他的。然二皇子也就是如今已经被封为勇亲王的明潭,自幼熟读兵书,带兵打仗很有一套,如今手握安陵七成的兵权,势力不可小觑,也是除了太子之外皇储呼声最高的皇子。而三皇子自由体弱多病,缠绵病榻,因此自己无心皇位,但一直暗暗帮着一母同胞的二皇兄。至于四皇子和五皇子的母族势力不比三位兄长,在朝堂的话语权也不如太子和二皇子,因此悄悄抱了团。渐渐地,朝堂也变成了三足鼎立的局面。 明珩虽然没亲眼见识到,但光听贺泽玺的描述也可以想见如今的安陵朝堂该是何等的混乱,那四位兄长此时说不定正斗得你死我活。只是…… “我那四位哥哥急着抢太子之位,四皇兄为何要追杀你?”这是明珩最不理解的地方。虽然他之前猜测是四皇兄爱而不得,因爱生恨,但是在这种节骨眼上他真的可能舍了太子之位去争一个……男人? 而贺泽玺提起这件事,脸色也变得十分严肃,显然也不是因为儿女情长这种小事。他低着头,大概是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一直没有说话,良久他才抬起头,却是问出了一个让二人都有些发愣的问题。 “穆萨是不是有动静了?” 拓跋泓有些意外,同时敏锐地觉察到不对劲,沉声问:“你怎么知道的?难不成你被追杀一事跟他有关?” 明珩一惊,猛地看向贺泽玺。难不成,他们的身世暴露了? 下一刻,他便听贺泽玺压低了嗓子,对他们轻声道:“明哲大概是和穆萨勾结到一块儿了。” 这话的效果堪比轰天雷,直接把明珩炸懵了。拓跋泓的眼中也布满了惊骇之色。但很快又冷静了下来,严肃道:“说具体点。” “其实我也只是猜测,”贺泽玺道,“大概是从半个月前,京都出现了一群行迹可疑的外邦人,他们虽然一身安陵人的打扮,但面相以及口音明显是掖揉人。我也是偶然发现了他们,于是留了个心眼,派了人跟着他们。我的人跟了三天,发现他们白天就躲在客栈里不出么,每到入夜就会翻墙潜入承王府,在王府的书房一直待到深夜才离开。” 明珩强行压下心头的震惊,忍不住问:“你怎么确定那些是穆萨的人?\ 贺泽玺突然握紧了拳头:“我认出了那群人里有穆萨的心腹——阿克努。” 明珩不知道阿克努是何人,就听拓跋泓在他耳边解释:“阿克努是穆萨的侄子,虽说是侄子,但是年纪相差不大,是拓跋戎成的贴身侍卫,当初杀害我们父亲也有他的份。” 明珩看着兄弟俩隐忍在眼底如出一辙的愤恨,有些后悔自己多嘴了,又不敢贸然安慰,只得轻轻握住了拓跋泓的手。 拓跋泓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了下来,对贺泽玺道:“前些天,莫珈带回消息,穆萨接见了许多的外族人,大概是在拉拢同盟。只是没想到,穆萨本事还挺大,竟然连安陵皇子都能拿下。” 明珩听了这么久,还是没搞懂四皇兄为何要暗害贺泽玺,于是小声提醒了一句,让贺泽玺快点说到重点。 这一次贺泽玺果然不负所望,一开口便很直白地直戳重点:“明哲不是要刺杀我,而是要追捕我,想用我让要挟晗欢。” 明珩深吸一口气,只觉得脑子嗡一声,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脑中炸开了一般。拓跋泓却异常平静,只是挑了挑眉头,自言自语了一句:“原来他真的知道啊。” 贺泽玺点点头。 明珩听着兄弟俩没头没尾地对白,发现自己竟然没有犯迷糊,一下子就明白了话里的意思,急声问:“穆萨知道你们兄弟俩的身世?” “应该是的。”回答他的是拓跋泓,“当初父汗一直没有公布爹爹的身份,就连父汗的那些个心腹也只知道爹爹是安陵某位大户人家的富家公子,具体的并不清楚。后来在那场宫廷政变上,那些心腹也都死在了拓跋戎成的刀下,爹爹的身份就更加没人知道了。” 拓跋泓和贺泽玺兄弟俩小时候的掖揉血统比较明显,换上掖揉的打扮几乎看不出中原人的影子。再加上拓跋戎煜刻意隐瞒了贺瑾年的身份,草原上大部分人都不知道兄弟俩的“母亲”是中原人。 然而随着兄弟俩逐渐长大,五官长开后,模样反倒愈发向中原人靠拢,一张脸与贺瑾年是愈发相似。这也是拓跋泓不得不戴面具的原因——中原血统实在是太明显了,很难不让人怀疑出身。 拓跋泓说完,贺泽玺接道:“我们兄弟俩长得像爹爹,穆萨是草原上少数见过爹爹真面目的人。我也不知道他跟明哲是怎么勾搭上的,但看他们对京都如此熟悉显然不是第一次来,说不定很久之前穆萨就曾亲自到过京都,可能在京都机缘巧合之下瞧见了我。穆萨心意缜密又多疑,他要是瞧见了我,一定会产生怀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