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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都在奋力一搏,或目标清晰或含糊茫然,却总要随着时间被裹挟着前行。 云方看了一眼黑板上的数字,对易尘良说:“那就不上同一所大学。” 易尘良愣住。 耳朵边嘈杂的声音远去,脑海里只剩下云方的这句话。 那就不上同一所的大学。 他什么意思? 他……嫌麻烦了? a还是觉得我考不上? 我最近是不是太黏他了? 乱七八糟的想法一股脑地涌了上来,原本还比较清晰的解题思路瞬间被遗忘,他盯着试卷上鲜红的字迹,除了焦虑只剩下烦躁。 他正要开口问,却不知道为什么说不出口,云方看起来好像要说话,这个时候老何走进来开班会,班里瞬间安静下来,于是这个话题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 一整个晚自习易尘良都格外沉默。 晚上放学,两个人一起走去停车棚,因为易尘良改错题拖了一会儿,现在路上稀稀拉拉的没有多少学生,只有昏暗的路灯在孤单地照明。 “他妈的老子受够了!这狗日的高三!”有人在宿舍楼上怒吼,声音里带着愤怒的崩溃,“一直做题一直做题!做你麻痹!” 紧接着就传来摔东西的声音和楼管大爷的暴躁吼声。 云方去开电动车的锁,推出车来之后发现易尘良在抬头看月亮。 一轮明月高悬在黑色的黑幕之上,散发着清冷的光。 “像个月饼。”易尘良说,“毛茸茸的。” “一个毛茸茸的月饼?”云方抬起头来跟他一起看,“月亮今天看起来有点不太开心。” “所以它长毛了。”易尘良说。 他坐在了后座上。 云方转过身来给他戴上围巾,顺势捏了捏他的耳朵。“小易,回家我们谈谈?” 他似乎总是轻而易举地看穿自己的不开心。 易尘良搂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的后背上,闷声道:“嗯。” 云方不紧不慢地开着小电动车,温热的呼吸透过外套和毛衣铺洒在他后背上,有种暖煦煦的痒意。 易尘良给自己的压力太大了,甚至已经影响到了他考试时候的心态,本来按照他的预计易尘良这次考试应该能考到六百三左右,但是现在差了近三十分,他看过易尘良的试卷,很多错误都不该犯。 马上就要高考,临门一脚,心态至关重要,发挥超常、失常或者是正常发挥,都有可能,易尘良虽然缺了一年的课,但是这段时间他们匾丫扎扎实实补回来了,可问题在于易尘良心里不可能不在意。 他一直在给自己的压力增加砝码。 他试过帮着易尘良调节,但是收效甚微。毕竟人都有没办法调节自己情绪和心态的时候。 因为云方一句话,易尘良一晚上都有些闷闷不乐,放学回家之后也有些心不在焉。 云方在帮他整理试卷,易尘良坐在他旁边改自己没有改完的错题。 云方把试卷整理放好,旁边易尘良还在看错题。 “小易,休息一会儿。”他摸了摸易尘良的头发,有点心疼,“你太绷着了。” 易尘良抿了抿唇,垂着眼睛看书桌上的纹路,“我想努力和你考上同一所大学的。” 无论如何,他都要拼尽全力试一试。 “小易,不必跟着我。”云方揉了揉他的头发,“你是你自己,你可以选择自己喜欢做的事情。” 易尘良说:“我喜欢跟你在一起。” “你能一直陪着我。”云方笑道:“可我不是你生活的全部。” “你以后会遇到许多人,自己经历许多事,有自己的理想和目标,有时候我并不在陪你你身边。”云方说:“你不需要追随着我,也不必成为我。” “小易,你要成为你自己。” 从那个闷热的午后,他以云方的身份出现在新南巷开始,易尘良的命运就已经偏离了原本的轨迹,走向未知的方向。 他是成为一个独一无二的易尘良。 一个和二十年之后回来的易尘良密不可分,息息相关,却又截然不同的易尘良。 他们会一直在一起,却也需要各自成长。 易尘良有些茫然地看着他,但是一晚上郁结于心的烦躁和焦虑正在悄无声息地消失。 他记起来了那天分离的日子里深埋于心的想法: 他不想一直被云方保护,也不想一直跟在云方身后亦步亦趋。他要努力变强,变成一个厉害的人,保护云方。 他追求的从来不是同一所大学和同一个专业。 他最终想要的是站在云方身边,和他并肩同行。 “今天是你十八岁的生日。”云方温柔地注视着他。 易尘良像从前无数个夜晚一样,穿着还没换下来的校服,坐在椅子上,手底下是还没改完错题的试卷,桌子上电子表显示现在是午夜11:59,外面夜幕漆黑,那棵盘根错节的老榆树还没有开始长叶子。 云方将一个系着精致缎带的小礼盒推在他面前。 “这是什么?”易尘良问。 “很早之前就该送给你的礼物。”云方碰了碰上面的缎带,“但是大概,现在才是你该拆开它的时候。” 是两年前易尘良离开的那个周六,他满心欢喜想要送给易尘良的礼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