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小说网 - 历史小说 - 貔貅幼崽在六零年代在线阅读 - 第13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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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坏爪子纠集兄弟五个,一大家子三十多口像蝗虫一样气势汹汹来大柳树生产队打架,她的脑袋直接被开瓢,缠满纱布躺在床上两个月都起不来。

    顾海洲咽不下这口气,找机会把曹坏爪子揍了一顿,打瘸了他的双腿。

    这件事惊动了公社跟县里,才九岁的顾海洲被送到农场劳教。

    而在这个梦里,顾景远已经死了,他们家也没收养咻咻跟沈肆,他们四个孤儿寡母凄楚又可怜。

    真是太伤心了。

    醒来后,回想着这个真实到可怕的梦,王巧蛮又哇哇哭了起来。

    她这一哭可把顾景远吓坏了,连忙问是怎么回事。

    媳妇可不是个爱哭的人。

    王巧蛮只说做了个噩梦,但不说做梦的内容。

    顾景远笑话她:“都多大岁数了,做个梦还哭。好了,别哭了。”

    他温柔地揽着媳妇的肩,宽厚的手掌擦着她脸上的泪。

    王巧蛮的脸被泪水糊了满脸,要是一般的梦她也不至于这么伤心,可这个梦太真实了,让人觉得真实发生过一样。

    王巧蛮哭嚎的声音惊动了四个小娃,他们挤在两口子卧室门口往里看,得知老妈只是做了个噩梦,这才放心跑到院子里去玩。

    哭了一会儿,把胸中的悲愤之情全都发泄出去,王巧蛮换好衣服、打水洗脸,开始做饭。

    得做点好吃的压压惊。

    顾海洲觉得老妈今天很奇怪,看他的眼神柔和得能滴出水来,那是看咻咻才会有的眼神。

    他吓得心惊rou跳,立刻反思自己最近是不是淘气了,干坏事了。想了半天,他也没想出自己做过什么过分的事。

    可老妈为啥用反常的眼神看自己?

    早饭是香喷喷的海鲜粥跟葱油饼,可顾海洲吃得味同嚼蜡。

    他心里默默祈祷,老妈赶紧对他凶一点吧,不要这样吓人好不好。

    吃过早饭,王巧蛮刚要去上工,旧军营大门口有人喊他:“王嫂子,我媳妇要生了,能不能提前去看看。”

    王巧蛮朝院门口一看,那人竟然是曹坏爪子。

    梦里的悲愤又回来了,顺带着一腔怒火烧了起来,恨不得马上就给曹坏爪子开瓢。

    她绝对不会给曹坏爪子媳妇接生,他们的孩子生出来是死的活的都跟她无关。

    她已经是十里八村手艺最好的接生婆了,按照县里的培训跟经验接生,但不能保证每个产妇生产顺利。像梦里那种情况,那是婴儿在母体内就死了,怎么能算到她头上。

    她第一次觉得,原来接生婆也是个危险职业。

    王巧蛮强忍不适问:“提前去是啥意思?”

    曹坏爪子搓搓手,嘿嘿地笑:“按日子算,还有一个星期才生呢,但我这心里不安宁,总怕出事,就想提前让你去看看。”

    虽然顾家人没把建议公社书记大儿媳妇上医院生产的事情说出去,可这事毕竟有别的知情人,怎么可能不往外说,乡下的消息流通得又快,传来传去,大家都知道这事。

    他们对王巧蛮的水平更加信服。

    就像现在,曹坏爪子也在模仿书记让王巧蛮提前去看看。

    生怕王巧蛮拒绝,曹坏爪子的粗黑脸膛带着讨好的笑:“王嫂子,你就去看看吧,我跟我媳妇都四十多了,才盼来这胎儿子,我可不想出啥事。”

    王巧蛮心生鄙夷,又是一个盼儿子的,呵!

    再说别看曹坏爪子现在看起来老实巴交的,在她那个梦里,打起来人比土匪还狠,可是直接往死里打。

    不过她还是想跟曹坏爪子去看一下,她想验证下咻咻的能力。

    看看咻咻是不是有预测产妇平安与否的能力。

    她推来自行车,朝屋里喊:“咻咻,跟妈出去一趟。”

    “来啦,mama。”咻咻捣腾着小短腿从屋里跑出来。

    顾海洲他们三个羡慕得不得了,咻咻又能去别的生产队玩儿啦。

    到了曹坏爪子家,他媳妇并不在家,曹坏爪子出去一趟才把她媳妇找回来。

    妇人挺个大肚子,满手泥巴,一看就是刚干活回来。

    上次去书记家,王巧蛮还给书记大儿媳妇摸了胎位,估算了婴儿重量,可她这回绝对不会碰曹坏爪子媳妇一根手指头。

    她后退两步说:“都快生了,还干活,还不赶紧进屋歇着去。”

    妇人说:“我还真有点累,得进屋躺会儿。”

    曹坏爪子殷勤地扶着媳妇进屋。

    王巧蛮撇了撇嘴,这是听说肚子里是儿子才这样低声下气。

    她没跟着进去,就坐在院子的小板凳上,她把咻咻抱着坐在膝盖上,她问咻咻:“mama能给那孕妇接生吗?”

    咻咻忽闪着睫毛,摇了摇头:“妈,不给她接生,你建议她去医院。”

    果然,女儿说的话跟她的梦境一致。

    也许咻咻真的能预测吉凶。

    王巧蛮点了点头说:“乖闺女,妈不给她接生。”

    曹坏爪子再出来时,王巧蛮跟他说:“我不给你媳妇接生,你送你媳妇去医院吧。”

    曹坏爪子心一沉,他自然听说过书记大儿媳妇的事情,现在王巧蛮也建议他们去医院,估计情况也是不好,怪不得他这几天心里总是不安。

    他揪着头上杂草一样的乱发:“我媳妇是咋个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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