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八零之农女进城[年代] 第5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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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是第一次乘坐海航线上的这种大轮船,贺明珠心里没有底,不知道检票时间需要花费多少,77zl所以上午十点的起航时间,她愣是六点半就出门了。 去外头吃个早饭,晃悠过去则是七点半到达安澜码头。 这个年头,公路还不发达,沿海城市走海路反而比陆路更快一些。尤其温市还未通火车,未通飞机,那要去海市,基本上都会选择坐轮船。沿海岸线一路而上,几乎是直线距离,比汽车弯弯绕绕可快多啦。 所以海运还有一个特点,那就是人多,特别多。探亲的,求学的,转运的,还有大部分做生意跑业务的……这艘新船就是这样应运而生的,一反往常,这是一艘双体客货轮。 顾名思义,它由两个船体连接而成,比普通的单体宽近一倍。载客数可以达到一千五百多人,上头什么都有,所有房间、空间都有空调,还有大放映厅、大饭厅,以及各种休闲娱乐空间。 即便是不为了出差办事,当做一次游船旅行也使得的。 更别提本次是“繁星号”首航,人人都怀揣着新奇情怀去奔赴一场游轮之旅。 贺明珠到了安澜码头,偌大的一个客运房,都挡不住那又长又庞大的大客轮。远远地就已经能瞄见船体上印着的“繁星”两个大字。 原来好多人大约都跟她一个想法,一大早就到了,是以检票口已经排起了长队。贺明珠早已把那两份凭证放在随身小包的外层,一会儿方便拿取。 队伍虽长,检票的速度倒是快,没多久就轮到了。检票员看了一眼票,坐直起身体来,“特等座呀,就你一人吗?”说完还瞅了瞅她的身后。 要不是检票员说,贺明珠压根还不知道,她是完全没想到这一层,有票就行。她有看过船票,就一串数字,大约是床号吧。边上也没看见什么特等的字样啊。 检票员露了个可亲笑脸,快言快语:“敢情你不知道呀?虽然上面没有写几等,可看数字就能看出来,0开头的就是特等。我们特等是个小套间,床很大,还有张长沙发呢,你真就一个人吗?” 贺明珠在对方脸上看出了一种“真是好浪费呀!”的未尽之言。她也深有同感呢,边说:“嗯,真是好浪费呢!” 检票员像是听到了什么大宝藏,看了看四周,让贺明珠后面的人往后退一点,“哎,你,太近啦!排队一米远,你我都安全,不懂吗?退退退——” 然后神秘兮兮地在贺明珠身侧小声说:“要不要分个票啊?我表妹,也想去海市,可惜没买到。你可以赚点小钱,住宿费都有了啊。让她躺沙发就行,两厢便宜。” 嚯,竟然是搞这一套。也难怪,船票吃紧,张张珍贵。就不知是真表妹还是假表妹了,管她真假,谁要跟个陌生人一个屋啊!又不差这钱。贺明珠淡淡而笑,摇摇头大声说:“不了,谢谢。” “嘁——”检票员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放她进去,还朝着她的背影忍不住啐了一口。 贺77zl明珠听见后面的声音摇了摇头,大步朝前,朝舷梯走去。边走边想:这回真是欠了岑老师一个大人情了,特等舱,那得费多少钱呀?不对,也不止钱的问题,还要有人的问题。普通人哪里弄得到这么个好舱位。 正想着,就到了舷梯,上去,直达船体。站在甲板上,熙熙攘攘,望不着边。服务人员看了看她的票,便给她换了门钥匙,并与她指路。 特等舱安排在船的最顶层。一路上楼,人越来越少,越来越清静,只有咸咸的江风扑面。等船起航,从江出海,那就更是深海气息了。 贺明珠找到了自己的舱位,用钥匙开进去。 哇哦,真的是一个小套间!房门进去,靠窗边有张长沙发。而左手边,有一扇帘门,其实也不算真正的门,纱幔垂地,以此为门。干净整洁,用品齐备。靠门旁边,有一个卫生间,装有淋浴蓬头,和抽水马桶。真是不错! 放下行李,贺明珠在窗口吹了一阵风,忽觉自己早上刚穿的裙子一股汗味,想来是早上走了大半小时的路走的。大夏天就是这样不好。还好里面有空调,还有淋浴间。 她想了想,准备去冲个澡,换身衣服,一会儿去商会报到。 洗手间就在房门边,构造很像后世的宾馆。在贺明珠看来,这设计理念是很超前了,要命的是,最最超前的是,这个洗手间隔断不是用墙,而是用——玻璃! 后世还有带点磨砂,这个可是一点磨砂也无…… 真是醉了,但一想里头的双人床,她也就懂了,这是给夫妻设计的房间。这条航线上不乏有些人是新婚假期出来旅行的。 行吧,反正她也只是一个人,并没有什么影响。 她正准备去拿洗漱用品,这时响起了敲门声,外头有人自报家门:“你好,我是服务员。” 贺明珠把门开了,“什么事?” “你好,请问是商会团的吗?他们让我挨个通知一下大家大餐厅集合,说是有东西要发放。” “现在吗?要马上?”贺明珠还想先洗个澡呢。 服务员点点头,“应该是,您这楼高,我是最后一位通知到的,估计别人已经去了。” 既然如此,那就只好先去报道了。她谢了服务员,把行李包拎到里间,放进小衣柜里。关了门去二楼餐厅报到。 餐厅门口摆着签到桌,签上自己的大名,然后人手一袋旅行套装。然后管事人分批对团员说了本次商旅的各项行程,并约定了午饭时分再一一介绍相互认识。 布置完了,贺明珠又听同行的几个人谈笑风生了一阵,大约半小时后,她便撤了。 到了房门口,她掏出钥匙,转动一下,门开了。 霎时间,她觉得有些不对劲——是水! “哗啦哗啦”冲水声。她第一反应是,难道刚才走得急,忘记关水了? 她下意识地推门而入,进去一看,陡然瞪大了眼睛,“啊——”了尖叫一个77zl短音,瞬而捂住嘴巴。 卫生间里,蓬头大开,水哗啦直冲。一个熟悉的男人,水汽氤氲中,像刚从泳池里出来一般。也正一脸震惊地睁圆眼睛,丝毫不亚于她! 第64章 首发晋江文学城 阴差阳错 贺明珠立时背过身去, 完全消化不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她听到背后,水声停了。跺脚压着嗓子低问:“秋榕你,你……怎么会在这儿?这是我房间啊!!!你怎么进得来的???” 秋榕已然三下五除二, 扯过衣服穿戴停当了。他推开玻璃门, 郑重而又肃然说道:“不管你信不信, 我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我拿着的是我的钥匙,开的是我的房门……” 他必须为自己辩解啊,这可不是一件小事,人家要是误解你是个登徒子,还可怎么办?虽然被看光的是他, 可被动接受的是人家的眼睛。 想到这, 他紧绷的肌rou略略有些放松,补充一句:“你不用紧张,被看的是我,我都没紧张。” 贺明珠登时有些哭笑不得,“你穿好没有?”得到穿好了的回答, 她才转过身来, 劈头就要呵斥。 却见这男人发型全无, 发梢滴答滴答落着水珠。便是这样, 也是俊秀至极,更添了几分……别致?有水珠顺着脖颈溜下了锁骨……明珠脑子里莫名闪现了刚才不经意看见的, 结实腹肌,还有……还有, 哎。 一失眼成千古恨呐! 她抿了抿嘴唇, 抽出刚发旅行套装的里的毛巾,扔给他。 “擦。” 秋榕听话地擦自己的头发,一边说:“我从家里跑过来, 一身汗,才想着洗洗的。”仿佛为自己的行为再做合理的解释。 贺明珠低着脑袋踱来踱去,尽量不去看他,心想:难道又被岑老师耍了?还是他们两个同流合污,一起来设陷阱让我跳? 但是看秋榕的神情,又不像作假,应该也是不知情的,于是她问:“那你说,你为什么也上这艘船?难道也报名了那个商团?岑老师知不知道你也会来?” 秋榕手中的毛巾一顿,叹了一叹,停下动作,从实招来:“我说实话,这个团是我告诉岑今的,报纸也是我拿给他的……” 话音未落,贺明珠火气上涌,就打断说:“果然你是知道的!你跟他同流合污,你安的什么心?!还在这里装不知情!” “不是,我还没说完,你冷静点!只要你问我,我绝对不会跟你说一句谎言,请你相信我!”秋榕急急辩解,“我是有告诉岑今,让他告知你这个消息,我也只是想与你一块儿去海市看看市场,考察一下。这是个五十人大团,并不是只有你我两人的。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跟你的舱房会是同一个!票是岑今找人弄的,他有亲戚是港务站的,票是这样的套间,我真的不知情,真的。这中间应该是有什么误会,也许是托人过程中会错意。” 秋榕心里暗暗地快把那77zl混小子骂了几百遍。他大概能猜到,一定是岑今在跟他亲戚要票的时候,神色暧昧模棱两可。让亲戚以为这出行的是夫妻或相好,直接把双人套房给他了。 这几天他就没少打趣自己,肯定口没遮拦在别人面前也打趣了一通,倒让他遭了大殃! 苍天可鉴,他是有小心思,那也只不过是挨得近一点两间舱房就好啊。 贺明珠扫了他一眼,确实不像作假,心里稍微平缓了些。她质问:“就算是五十人,谁准许你和我同行了?那么多天了你一个字也没透露!要知道你也去,我就……” 不去吗?应当也不会,服装生意态势良好,已上轨道,她是不仅仅满足于这一项的,肯定得再挖掘一些其他的门路。海市这个大都市,考察一番本就在她的计划之中。如果能跟商团成团出行,那肯定是会比自己一个人单枪匹马更好些。 所以她没有再说下去。秋榕却以为她是勉为其难地给他留了点情面,宁可不去探商机也不愿与他同行,他叹道:“对不起,我剥夺了你的知情权,我没想到你会这么不愿意,以后再也不自作主张了,抱歉。” 贺明珠哼了一声,爱怎么想怎么想吧! 她气呼呼地去里间衣柜把行李拿出来,“我那么一大包行李放在这,你都没有看见吗?也不看看环境,脱衣就洗澡?” 说来说去,还是恼怒他不注意,洗澡被她撞见了!完全忽略了,是自己出门前,怕服务员乱入,把行李塞进了衣柜的。不管,反正一切都是秋榕的错。 她瞟了一眼,沙发上那帆布包,猜想大约是秋榕的行李袋,便把两个行李摆在一起,哼声而问:“说吧,到底是你走还是我走?” 秋榕被斥一通,也不反驳,赔罪般地拎起自己的行礼,歉然道:“我走,你好好休息吧,对不起。” 说着顶着一头半干的头发,拎包出门而去。 贺明珠松了一口气,坐了一会儿,才抓了套干净衣服去卫生间洗换一番。 梳洗妥当,这时“呜——”长长的汽笛音划破天际。她从窗户俯瞰而下,甲板上挤满了人,和渐行渐远的码头挥手作别。 船起航了。 从沿海一路上去,途径几个海边城市,停停开开,也不过明天就海市了。所以贺明珠并没有什么离别的情绪。等甲板上人群渐渐散了,船从江驶入了海洋,她才下楼来吹吹海风,看看海景。 一边走一边忍不住想:秋榕这家伙,也不知道有没有回岸上去?一个管事的凑什么商户的热闹嘛,真是的! 怀揣心事,走到甲板一层的楼梯的后背处,一条歇息长椅上,坐着一个男人,映入她的眼帘。 他身边放着一个行李包,原先半干的头发现在已经全干了,只是被海风吹得七零八碎,一团乱糟。往日的风采竟是暗了几分。 他似乎也感受到有人靠近,便回转过脑袋来,看清来人,77zl便站了起来。 “不是说走吗,你怎么没有回岸上?”贺明珠问道。 秋榕苦笑:“我真的是任务在身,要往海市考察专业市场的。接了村里的嘱托,自然得把这事做好。最近最大的服装批发市场,在海市。” 贺明珠面无表情,“那你不问服务员,补一个新舱位?现在离岸了,也不会有工作人员把船上的人赶上岸了。” 秋榕无奈叹气:“我早就问了。其实,你要知道,我是有船票的,跟你那张应该是一样的。我没有逃票,何来补位一说?是不会有人赶我回岸上的。刚才我也问了他们有没有多余的舱位,只是结果……这首航出海,怎么可能会有余位呢?” 贺明珠怔了怔,他说得合情合理,自己怎么会没想到这一头呢?真是气昏了头了。没有余位,所以那要怎么办?难道真让他坐这里坐一夜啊?海上的夜风可不比陆上,吹一夜,头发估计得掉光。 “先回房间吧,再想办法。”她哼声抛下一句话,自顾走回楼顶去。秋榕远远跟上。 到了房里,贺明珠扫视了一眼里头,步至纱幔处,把系绳轻轻一拉,纱幔落下。这布料是粉灰一层厚纱,然而总归是纱,还是透的。不过总归是比直通通地没有要好。 她指着外间那张沙发,“你,睡那儿,反正就一个晚上。等到了,就各走各的。” 秋榕点点头,嗯了一声。 两个人一个坐里间,一个坐外间,一时间没有交流。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秋榕蓦地开了口:“那个,你是要几个?” 贺明珠撩起帘子,就站在帘子下,“哪个?” “市场的摊位。”他前次没有实说,心里一直惴惴不安,早就决定等碰见了还是要直言告诉她,只是没想过像现在的这种情况之下罢了。 “三分之一,可以吗?”贺明珠兀自报出自己的要求,也没在意为什么短短几日,情势就变明朗了。 “好,我有数了,你这边可以准备准备了。货品和员工这些。”秋榕给出主意。 “行!过两天我也去逛逛大都市的服装市场,依葫芦画瓢,总是最保险的。”贺明珠走出了帘子,倚着窗边从容谈起了生意经。 “你说得不错,那个房顶不应该用雨棚充当了事。所以我回来之前,已经和村里打好报告,叫了工人加顶了。估摸过两个月,就能完工,这边同步我也去招人马,应该就能重新开张了。” 贺明珠又出了个主意:“你可以找那些服装厂,看他们有没有兴趣出资。让他们出资出货就够,不用亲自派人,而委托由你们来招聘店主。这样整个市场就有更大的主动权,轻而易举就能把关好整个走向,还能多赚一笔委托费。” 秋榕眼睛亮亮,吃惊道:“我们想的竟然差不离,我先前是打算让服装厂和经营户还有市场,签三方合同。服装厂出货,经营户出管理费,市场出场77zl地,利润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