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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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玄度大哭着抬头看:什么? 越清规捶地的动作一顿:怎么没死?我方才探了一下,小师妹的身体都凉了! 谢霜华沉默不语,二指并拢在柳茵茵的眉心处一点,光芒骤现,一颗通体鲜红的珠子浮现出来。 洛月明一见此物,先是微微一愣,而后脱口而出:锁灵珠! 这玩意儿没什么杀伤力,就一种用途,就是用来闭气的。 修真者中有不少旱鸭子,若是被人困于水地,随身携带此珠,便可暂时封锁气息。只是不知柳茵茵身上为何会有这种东西。 谢霜华很适宜的出声解惑:是我给她的,小师妹修为不高,我担心她在外会遇见危险,这般假死能骗过许多人。 许多人: 便听一声嘤咛,柳茵茵从梦中醒转,起身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可怜巴巴道:大师兄,我好饿啊! 谢霜华道:忍一忍,待离开此地,让你吃个够。 转头又同众人道:你们方才说,谁死了? 裴玄度满脸泪痕: 越清规将捶红的手往衣袖里塞: 洛月明: 众人:这 气氛尴尬到洛月明恨不得用脚趾头,刨出一个坟墓出来。 敢情方才的眼泪都白流了。 既然已经寻到了柳茵茵,接下来就是离开此地了。 毕竟是潜入过温老狗梦境过的,洛月明依稀能辨别出离开的通道。 待领着众人出来时,外头正是夕阳西下,灯火阑珊。 众人在坟冢里都被折腾了一番,每个人都弄得灰头土脸的。赶紧就近寻了个镇子落脚。 洛月明还在纠结着在梦境里被大师兄人剑双探,一有机会就凑过去,明里暗里套话。可无论他如何套话,大师兄都是一副清冷淡然的神色,宛如谪仙一般纤尘不染。 无论问多少遍,大师兄都只摇头,说他不知。 一来二去,洛月明也不好多问了。 再一转头,就听见裴玄度同店老板争执起来。 裴玄度道:什么房间那么贵?一百两一间,镶金了?你怎么不去抢? 那店老板一副市井小民的嘴脸,手里拨着算盘珠子,皮笑rou不笑道:各位爷,实不相瞒啊,距离镇子百里外,有个鬼镇,那里的人早就死干净了,每晚都闹鬼。咱们小店可是有高人开过光的,别管什么邪祟都不敢往这里沾!二百两一间,爱住不住,别打扰我做生意! 裴玄度怒道:你方才不说一百两一间?如此这般坐地起价,我若不是看你是个手无寸铁的凡人,我早就一刀剁了你这老东西! 师兄,别冲动,算了算了,出门在外师尊叮嘱过,切忌不可生事,两百两就两百两,我们订三间!越清规说着就掏出钱袋,准备订房了。 洛月明从后面道了句:慢!缓步走上前,提剑压住钱袋,笑眯眯道,让我瞧瞧,这是哪路的狮子张这么大的嘴? 店老板抬眸看他一眼,低头继续拨算盘:三百两一间,爱住不住 裴玄度更怒:你还敢加! 修真界有明文规定,凡修真弟子不可在人间随意使用法术,更不得无缘无故与凡人动手。 因此,有好些凡人借此有恃无恐。 越清规急了:月明,别胡闹,我没那么多银子! 谢霜华与柳茵茵站在大堂里,柳茵茵早就困得不行了,坐在地上,抱着谢霜华的腿,靠在他身上睡。 听见此话,谢霜华抬起头来,遥遥望了洛月明一眼。 我方才听你说,你们店里有高人留下的镇店之宝?是什么东西啊?我还挺好奇的。洛月明笑眯眯地从旁道。 店老板:一百两银子一看。 不住了!裴玄度受不了这个闲气,抬腿就要走。 洛月明拦道:别啊,不就是银子?好说,好说,来,一百两,给我们看看。 掏出一百两银票,往店老板面前一拍。店老板这才从抽屉里取出一个锦盒,看起来神神秘秘的。 苍墟派的弟子身上的钱袋早就丢了,已经准备好睡马厩了,一听这话,纷纷好奇地凑了过去。 就见锦盒打开,露出一枚被红绸包裹的铜钱来。 店老板得意洋洋道:看见没?这可不是普通的铜钱,这可是得道高人的贴身之物,吸收了日月精华而成的! 众人面面相觑,也不知是谁率先笑出声来的,所有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笑得店老板满头雾水,问他们都在笑什么的。 洛月明边笑边拍着店老板的肩膀告诉他:这铜钱的确是玄门之物,也的确吸收了天地精华。是样好宝贝! 店老板道:算你有眼光! 此话一出,众人又笑得前俯后仰的。流火捂着肚子道:什么宝贝啊,这不就是莲池里喂王八的铜钱?跟谁家没有似的! 店老板一听,当即拍着桌面怒道:胡说八道!你们你们就是没见过好东西! 越清规见店老板气得大喘粗气,好心好意提醒道:其实,寻常莲池里放的铜钱,修真门派都会在其内侧纂刻一个敕字,用以区分是普通铜钱,还是许愿铜钱。 店老板将信将疑地将铜钱抓过来,迎着烛火一看,登时气得更狠了,破口大骂道:我说街头那算命的瞎子怎么那么好心,一千两卖给我,原来是喂王八的铜钱!怪不得上回养的狗无缘无故被人药了,这东西根本不管用! 反正管不管用,这喂王八的铜钱都不值那一千两银子。 洛月明见这店老板气得浑身发颤,一副宛如风中残烛状,便凑过去,瞧瞧指了指谢霜华,压低声儿道:瞧见没有?那是我们的大师兄,修真界称之为绝代杀人狂魔!每日生吃一个大活人! 店老板原是不信的,顺着洛月明指的方向望去,恰好谢霜华一抬眸,宛如琉璃色的双眸寒冷彻骨,当即吓得店老板脸色一白,赶紧正色道:收什么钱?这多见外?各位爷,还不里面请? 如此一来,众人这才上了楼。 苍墟派的弟子们原是想厚着脸皮蹭张床,结果就剩下三间空房了。 柳茵茵作为众人当中唯一一个女修,理所应当睡一间房。 接下来就是他们师兄弟四个人分房睡了。 洛月明估摸着,两个师兄与大师兄本来就不对付,铁定不会愿意同住一个房檐下。 哪知一问才知,两个人都想跟大师兄挤一间 裴玄度冷哼道:长幼有序,自然是我与大师兄同住一间! 越清规面露羞赧道:大师兄此前重伤未愈,我颇懂几分医术。 洛月明一听,这他娘的还得了? 倘若大师兄的心魔一上来,管他裴玄度还是越清规,铁定吃得连渣都不剩。赶紧道:那怎么能行?大师兄没我不行的,我与大师兄睡惯了呸,大师兄睡我睡惯了,啊,呸呸呸!我的意思是,一路上都是我和大师兄同住的! 裴玄度歪头:那又如何?你与他睡得,我就与他睡不得了? 越清规笑道:是啊,月明,都是同门师兄弟,怎么就只许你与大师兄睡了? 三人各抒己见,谁也不肯率先屈服。 谢霜华蹙起浓眉,望着眼前的三个师弟,心想,当初自己究竟是如何想的,居然把这三个东西捡回宗门。 再一回过神时,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就差打起来了。 裴玄度道:洛月明,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心思!有我在一日,就不准你胡来! 洛月明恼了,总觉得自家的大白菜,一直被野猪惦记着,当即回道:那我也告诉你,今夜我睡定了! 越清规打中间劝和,卵用没有。 谢霜华懒得听他们争辩,索性将柳茵茵送回了房里。等折身出来时,下面已经打起来了。 越清规在底下惊叫:别打了,别打了!裴师兄,你别挠小师弟的脸!啊,月明,你别扯师兄的头发! 谢霜华: 而后又听见洛月明破口大骂:裴玄度,你心思龌蹉! 裴玄度骂:你混账! 你混账,你混账! 哐当一声,谢霜华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将房门掩上。外头的叫骂声才小了些。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在外头敲门。 进来。 门被人从外头推开,洛月明缓步进来,脸上还有些许血痕,一进来就坐在谢霜华旁边,骂骂咧咧道:裴玄度真有病啊,肯定是属狗的,看把我挠的! 谢霜华抬眸瞥了一眼,见洛月明脖颈处有三条浅浅的红痕,忽然想起这孩子刚来天剑宗的时候,身上可没一块好rou。 当时裴玄度过来探望,也是很嫌弃洛月明的出身,张口闭口小乞丐。后来有一回山中有弟子私底下议论洛月明的出身,被裴玄度当场撞见,二话不说就将人拽到了谢霜华的面前。要求狠狠责罚。 这些年来,师兄弟五人的关系不说如何好,但也并非剑拔弩张,非得你死我活不可。 他是你二师兄,说了多少次了,不准在外直呼他的名讳。 可现在不是没外人嘛?洛月明凑上前来,见大师兄面前的茶杯空了,赶紧给他倒水,来,大师兄,一路风餐露宿,心惊rou跳的,赶紧喝点热水,然后我们休息吧? 这屋里就一张床,不大不小,刚好可以同时并肩躺两个成年男子。 洛月明现在迫切的想知道,自己到底在上,还是在下。正寻思着大晚上的,上哪儿去整点酒水花生米。 哪知大师兄竟然不解风情到令人发指的地方。 你睡吧,我不困。 说着,谢霜华准备熄灯了。 洛月明赶紧道:那怎么能行?rou体凡胎的,又不是铁打的。折腾了一路,就是个石头人也累了,大师兄,你快些脱了衣服上床躺着。我会两手捶肩揉背的手法,我替大师兄捏一捏! 谢霜华抬眸瞥他,露出一副极晦涩难懂的神色来,转而想起当初在地道里种种,醒来时,那一根血藤完全攀附在小师弟体内。就露出拇指大的藤尖。 小师弟蜷缩成团,涕泗横流,被折磨得神志不清,昏睡中还在呜咽哭泣。 真真便是那等艳yin无比,媚骨天成之态。当即面皮唰的一下就红了,赶紧低头喝水。 第36章 和大师兄睡一张床上 洛月明眼睛尖, 见大师兄脸红了,单纯的小脑袋瓜里,第一反应便是大师兄在欲擒故纵, 当即就有点兴奋地收拢手指。 既然要帮助大师兄勘破情爱, 怎么能缺少灵rou合一呢? 没有rou体碰撞与灵魂交融的爱情, 是没有灵魂的。 他懂这点道理。 只是还没实践过, 光懂几分理论知识是不行的。 想了想,酒壮怂人胆,还是得下楼弄点烈酒来。于是落了句大师兄且等等,我去去就来。 而后转身就推门出去了。 大堂里黑灯瞎火的, 洛月明捏着明火符,找了一圈任啥没有。别说烈酒了,就是找点花生米都难。 如此一来,上哪儿壮胆去。 正郁闷得不知如何是好时, 忽听一声闷响, 寻着声儿往窗台走去。 就听有人低声念着:那名炉鼎不着寸缕,身上绑满了红绳, 勒出的红痕与雪白的皮肤一衬, 更显得娇弱可怜。樱桃小口里堵着男人的物什,极为痛苦地挣扎,好不容易挣脱, 手脚并用往后爬,哪知被抓着脚踝, 又被人狠狠拖了回去 那名姓谢的公子, 单手钳住她的下巴,面色阴郁,小春花, 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洛月明一听,我了个乖乖的,如此不可描述的话本子,究竟是谁在看? 正欲上前一探究竟,忽听楼梯口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他赶紧往旁边的置物架后面一藏。 就见裴玄度缓步走来,那躲在窗台下看话本子的人,仍旧毫无察觉,继续念着:红烛摇曳,谢公子一夜七次,圈住怀里的美人,一直折腾到了天亮。那美人啼哭了一整夜,此刻满脸泪痕,难掩疲倦 裴玄度一听,登时火冒三丈,不知是谁这般胆大妄为,躲起来看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正要伸手将人擒住,哪知不远处又传来脚步声,下意识往置物架后面一躲,如此一来,正与洛月明撞了个满怀。 洛月明分外尴尬地抬了抬手,作了个口型:哇,好巧。 这可太不巧了,过来偷听墙根便罢,听的竟然还是那种东西。 这也就算了,明明什么都没做错,竟然惊弓之鸟一般地藏起来了。 二人大眼瞪着小眼,谁也没开口。 第三个过来的人是越清规。 他本来是想下楼给苍墟派的弟子送床棉被的,听见有人大半夜的不睡觉,在念叨什么东西。 凑过来细细一听,又是一段床上打架到难舍难分的情节。 登时面红耳赤起来。 越清规不知道究竟是谁这般大胆,正准备上前一探究竟,哪知躲在窗台下的人又说话了:这写的都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一句都不懂啊! 三个人的脑子里轰隆一声,同时冒出一个名字柳茵茵。 然后就听见柳茵茵又低声念叨:今晚好热啊 之后便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好似好似在脱衣服! 这个想法同时在三个人的脑子里冒了出来。 越清规吓得赶紧转过身去,白玉似的俊脸又红了几分。 置物架后面就那点地儿,洛月明与裴玄度相看两厌,藏在一处挤得慌,此刻又不好贸然出去。 倘若一出去,不正好撞上柳茵茵脱衣服了? 洛月明牙疼的想:身正不怕影子斜,我为啥要躲起来。 裴玄度暗想:君子行得端,坐得正,我为何要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