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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秦淮说了什么安良已经听不到了,他听到那一句“最后去了警校”之后整个人就僵住了。 “我辍学了,在跟人学纹身。” “不是什么好学校,你应该也没听说过。” 秦淮朋友圈里四年前的八月份画的那只跃出海面的白鲸,他站在警校门口时候看着那校名时的眼神,他在酒吧动手时的姿势,还有他无论如何都不肯进警校大门的执拗… 这一切都因为秦淮高中同学的一句话被前后串联了起来。秦淮当年考上的竟然是重庆市的警察学校,不是什么名不见经传的专科,是正儿八经的重庆最好的警校! 那他后来怎么没有接着读下去了?用那么高的高考分数报考警校,一定是真的喜欢这一行。那当年发生了什么能让他一夕之间就走的头也不回? 安良一肚子的疑问几乎要破土而出,他看着秦淮,秦淮也看着他。他从口罩后面露出的眼睛落到安良脸上,竟然让安良看出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哀求之意。电光火石之间,安良就明白了:秦淮不愿意当着外人的面谈这件事。 那他的心上人都这么求他了,安良不可能无动于衷的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他正准备想个话题把秦淮这碎嘴八哥似的高中同学敷衍过去,就听到周之俊在他身边沉沉地开口:“这位小兄弟,你的话也太多了…”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虽然是带着几分笑意,但是周之俊站在那里本身就是一个很能给人压迫感的人,即便带着笑说这句话,其中隐藏的意味也不言而喻。秦淮的高中同学看了一眼正在大眼瞪小眼的他们俩,转瞬之间就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那行那行,那黑历史我就不给你说了。反正以后你肯定能发现…” 周之俊笑了笑,这回语气中的压迫感没那么重了:“当着人面儿,也得给我们小淮留一点面子嘛。” 过了一会儿,周之俊转向安良:“安医生,我去准备点水果给客人,你跟不跟我一起去?” 安良哪里能不知道周之俊这时候把自己叫走的意思,顺势将手机放下站起身:“行,我跟你一起去。你们俩想吃点什么?” 秦淮的高中同学没心没肺的:“我想吃橙子!” 安良心里想那敢情好,我们店里什么都不多,就橙子多,再不抓紧吃就全都坏了。他转向正在做纹身的那个客人:“那你呢?你要吃点什么?” 这客人估计是快疼晕了,先前的对话就没参与上,此刻安良一问他想吃点什么,他就气若游丝地说:“止疼片…” 在场的人都爆发出毫无同情心的大笑,连秦淮都忍不住笑了,温声道:“再坚持一会儿就好了,用不着吃止疼片。” 纹身店里存放水果的地方在二楼尽头的小储物间,安良一走进去就看见上次他妈送给他,他又分给周之俊的那几箱橙子正在架子上灼灼生辉,已经被吃的就剩下最后一箱了。 周之俊挑了几个橙子在手里,没急着出去。他转向正在掰香蕉的安良:“安医生,刚才的事…” 安良莫名地觉得这种“周之俊直立行走站在一边,自己弯着腰掰香蕉”的画面很像早期智人在驯服野生猴子,于是香蕉也不掰了,直起身来和周之俊对视着:“周哥说的是秦淮上警校的那事儿吧?” 周之俊点了点头:“小淮之前是不是没和你说过?” “那的确没有,”安良摇了摇头:“我就知道他不读书了,但是我实在没想到他考的是警校…” 他这句话没有提出任何的疑问,就是为了把话递到周之俊的嘴边让他接过话头。一般这种情况下,对方吐露出来的信息量都会比单纯的问答要多上许多。 “嗯,我猜也是,小淮没好意思告诉你。”周之俊靠在储物架上,眉眼之间很沉郁:“他当年是警校退学的,闹得不是很好看。有人跟学校那边举报了…他生活作风方面的问题,小淮的这个情况你也知道…警校那个地方安医生不知道熟不熟悉,基本上全是男生,对于这方面就有猎奇心态。举报传出去之后,小淮的日子就不是很…好过。再加上学校那边的态度也很模糊,虽然没有直接发公告要小淮退学,但是停了他的一切助学金,奖学金和评优资格…小淮当年考上警校的时候他家里人不是很愿意,所以都是拿的助学金交学费之类的。这事儿对他影响挺大的,小淮不愿意再提起来我也能理解。他肯定不是有心瞒着你的,这点安医生要相信他。” 周之俊不是个话唠,能说出这么长的一段话来属实不易,应该也是怕秦淮脸皮薄不愿意替自己解释,因此让安良心里存了什么疙瘩,所以忙不迭地要替秦淮将前因后果都告诉安良。 安良听完之后,说不上来心里是个什么滋味。 他妈安老太太在警校干了一辈子的财务工作,安良从小对警校的环境就十分熟悉:说得好听点是阳刚,说的不好听那就是直男扎堆儿。那个年纪的小男孩多数都有点中二病,同理心也不那么强,安良都能想象的到秦淮当年在警校过的是什么日子。 他叹了一口气,从周之俊手里接过几个橙子:“我知道了,没事儿,我也不会去问他的,周哥放心吧。” 既然已经答应了自己从今往后都只能让秦淮过得开开心心的,那安良必然不可能毫无同理心地再去追问秦淮关于警校的这件事。他甚至开始后悔,当初不应该让秦淮跟着自己去警校那边取橙子。故地重游,对于秦淮来说应该不是什么愉快的经历。更何况,他看上去那么的喜欢当警察这份职业。当年考上警校的时候,他是不是曾经也意气风发?那只跳出水面的鲸鱼,其实就是他自己吧?多年的夙愿最后以那样的方式结局,他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